似水流年
曾几何时,微风吹乱了我还未曾翻开的那一页,童稚与懵懂伴我多久?我想养只猫取名叫狗,我想缝对翅膀翱翔天际,我想成为英雄受万人敬仰,我还想……
当我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父母用希望呵护我成长,任我再顽皮,他们依旧爱我如生命,大概我身上所背负的不只是我的目标与梦想,更多的是他们所寄予的他们曾未完成或在特殊环境下所无法完成的梦。荀子主张“性恶论”,别人也许不信,但之于我,这便是真。听奶奶说,在我几个月大时,母亲整晚抱着我哄我入睡,不知是我这颗懵懂的心害怕新世界,还是对母体有种特殊的依恋,总之,只要屁股一落地,或只要不是母亲抱着,立马嚎啕大哭。于是,母亲用她的青春伴我长大。
渐渐的,从小小不点长到小不点,对新事物更加充满了好奇与恐惧。那次过年,炮竹声声对联张,合家欢乐新年闹,大家都换上了新衣服,在奶奶家共聚一堂,当然,这热闹的场面肯定少不了我,母亲唤我过去,拿出了红色的新棉袄,我双手向后一扎,母亲将小手缓缓套入棉袄,这时小外甥(说是小外甥,不过只比我小一岁罢了)对我说:“《西游记》里那头牛专挑红衣服的人顶,舅,你可要小心了!”我听后赶忙用这无力的双臂挣扎着把棉袄拽下来,扔进火炉里烧了,所以,这个新年,只有我没有新衣服穿,但却换了份安心。
”他不是我儿子!”眼前这个男人陌生的恐怖,他双眼发直,于平常来说,显得格外魁梧,我缩在墙角,将这一幕幕努力印在心底,以至于后来用几年的时间都忘不了了,而这女人,身材却娇小的多,头发散乱的披在肩上,眼神却丝毫没有畏惧,只是隐约感到留恋与哀伤,“这句话你竟然也说得出来,你还有点良心吗!”那晚母亲将我推出门去,奋力将门挡在身后,她只是让我快跑,透过窗影,我看到了,也终于明白了一个女人的坚强,此后,正是这坚强伴我成长。
梦寐以求的初中生活终于来了,我带着童稚与期待步入新生活。贪玩是孩子的天性,这是毋庸置疑的,正值青春期,独立与亲情便自然而然的对立起来,甚至无需半点风浪的点缀。网络为主,篮球为辅,学习次之成了我的座右铭,母亲竭力想将我从沉沦的边缘拉回,我呢,却将门反锁,戴着耳机,两耳不闻窗外事,任语重心长之话随意散落,任泪水洗刷面颊淹没哀伤。那晚,父亲在网吧找到了我,这是我继父,一口地道的民勤口音,”你妈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哭呢!你回也得回,不回我也把你按在摩托车上绑回去!““谁要你管!”说着我猛的站起来将他推开,没想到他竟狠狠地摔倒在地,我注视着眼前这个男人,是我无力的双手变得强硬了,还是这个男人老了?我不知道!
有次继父的腿摔断了,至于是怎么摔断的我已经记不清了,那时店刚开业不久,黯淡的生意也刚刚有所好转,这个噩耗无意像晴天霹雳般打在这个拼凑家庭的骨髓上,能否继续维持便成了值得谈论的话题。且不说这个男人怎么做,我便已经心生失望,路过这个刚刷了漆的店门,我头也不回的径直离去,里面死气沉沉,一个光顾的人也没有。网络的引力胜过星球的引力,可饥饿的呼唤更为强劲,我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网吧,路过店,门上的漆被阳光照得分外鲜艳,脱落后便涂上新的',反复多次,可里面的秘密仍不为人所知。徘徊许久,终于推开门进去,没想到里面坐满了人,母亲正在忙碌的上菜,我大步跨入厨房,一条绑着绷带的腿放在炉台前的方凳上,他单脚站立着,唯一的凭借就是那根租来的拐杖,左手晃动着炒锅,右手挥舞着炒勺,炉火烘烤着他的身躯,油烟熏染着他的面庞,这滑稽的场面却并不可笑,因为这中间穿插着的人物,是一个腿断了却仍为家庭拼死拼活的坚强伟岸的男人。
注视着倒在地上的父亲许久后,我终于还是推开网吧的门跑了出去。街灯已经燃起,灯柱的影子躺在地上,雪已经停了,地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脚印,脚印往往是一步踏在一步上,雪呢,只是发出一声微微的叹息,便被压成了奇怪的形状。不知不觉,走到了家门口,门前的雪并未被扫去,我推开门进去,门并未上锁,显然是在等什么人,杏黄色的灯光下,一个瘦弱的身影在灯光下抽泣,没错,那是我的母亲,她的坚强对于我是毫无显现的,只剩下哭红的双眼与孱弱的身躯,我心头一颤,原来,伴我成长的是逐渐走向生命的无,宇宙的灭的父母!
是啊,父母对于我们这些快二十的人来说,就像一栋旧房子,他们为你遮风避雨,给你温暖和安全,可房子毕竟是房子,你不会去和它交流,更不会去关心它,当你回过头深深的注视时,只剩风烛残年和颤抖的影子。但这影子是饱满的,因为他们将全部的青春与爱奉献给了我们,无怨无悔!
“我不知道我一生的价值是什么,我的一生都在失败中度过。”母亲昨日告诉我,我笑着回答:“妈,别这么想,你最大的价值就是培养了一个优秀的儿子”。
我明白和长辈多说是没有意义的,他们需要的只是一句“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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