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的母亲
满眼的泪水已使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咬着唇也无法再坚持下去……
那个冬天,天很冷,就如夜凉如水般。我和妈妈回外婆家看看她们。妈妈说她最近总是梦到外婆,我说妈妈一定是想妈妈了,回去看看吧。妈妈高兴极了。一路上兴高采烈的给我讲她小时候和外婆年轻的时候,气氛和谐多了……。
蒙蒙的细雨佝偻的身躯,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们的视线,我是愣了愣……觉得好似熟悉,本想说点什么,转身看见妈妈的眼睛已模糊,它夺眶而出,伴随着一声痛彻心扉的“妈”
我更是愣了,只见妈妈丢下行李立马就冲了过去,于是我明白了。
在我印象里,确切的说是妈妈给我形容而所知道的印象里。不是一个能干?俊美勤劳的女强人么?我很惭愧我的脑海里没有外婆的任何影像。
她就是外婆-----佝偻的身躯,苍老的面孔。我想妈妈此时的心境是悔恨的,是痛苦的。妈妈紧紧地抱住外婆。那张满经沧桑的脸,那双满是枯树般的手。外婆颤抖着。那双已看不很清楚的眼睛流出滚烫的液体,我看了这场景,心里不禁一阵阵的撕痛,那是母女间多么幸福的场景。我实在难以用言语来诠释此时的心理。
妈妈扶着外婆踉踉跄跄的回到外婆的`家里,那一夜,时间过得好快,他们之间还有太多的言语未已叙述。我劝妈妈留下来陪陪外婆。妈妈却说明天你就开学了,我还是要回去给你收拾收拾。我不禁热泪盈眶,哽咽着。只得压抑着声音轻轻的对妈妈说谢谢你妈妈。妈妈通红的眼睛转向外婆,“妈”,她又是一阵撕心裂肺。同样是女儿的妈妈,她明白自己的责任与承担。心更痛了,可终是该要离别时。
我看到外婆坚持要送我们到大路上坚定的眼神,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不愿打破这独自依恋的母亲。终是要离别的,总是又尽头的。“妈”妈妈扑通一下跪在自己老母亲面前“是女儿不孝”外婆苦苦的看着自己心尖上的女儿说“孩子,妈没事”。我又是一阵阵的难受。一种压抑的难受。外婆挥手作别,妈妈眼泪肆无忌惮。就好似再也不见的痛心般
回到城里,妈妈忙收拾我的东西,见妈妈已经恢复。可我却终身难忘那场景,有时会痛的无法呼吸。
几个月后的一天晚上。一个急促的电话铃声传来。妈妈接后。整个人都瘫了下来,无助了。妈妈满眼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自己这几个月的情绪。纵使咬着唇也无法坚持下去了,撕心裂肺的哭叫着……
那次,是我第一次见外婆,也是最后一次。这是为什么呢?又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无从寻找答案,也不想去探寻。
下葬的那个黄昏,天空正下着阴雨,远远的,那个佝偻的坟墓出现了。我抹了抹眼泪…。。
三春梨花泪,
一别关山难。
一日复还来,
人已寻奈何。
缓缓的,终是消逝于视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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