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花开
街上,行道树的两旁,慵懒地站着一幢居民楼,它愁眉苦脸的,似乎不太满意这周围的环境。
这幢居民楼,似乎已经很久了,老年斑似的残块已经布满了整面墙,不知是热得开裂了,还是因为年代太久的缘故,开裂的隙缝也随处可见,还在不断的蔓延中。
它暴晒在太阳光下,地面上不知从哪儿飘来的尘埃给它穿上了一件又一件的新衣。它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夹杂在行道树郁郁葱葱的树叶中的几只早来的蝉,听着它们听了又叫,叫了又停的“知了知了,”楼上的人们都骂咧道着,它也不例外。它在燥热中度过。
行道树边,种满了争齐百艳的太阳花,它好像很满意这周围的一切,总是欣欣向荣的。
踏着三轮车,常常来这儿收废品的女人,她想叫,却又欲言又止,是啊,这闷热的天气,热得她根本不想扯着嗓子喊,她又消失在一片静谧中。
这么闷热的下午,谁都不想做些什么,这幢居民楼掉落在静穆深处。
这儿似乎真的是太静了些,静得恍惚能听到这栋楼上有个女人眼泪滴在木板上的声音。
这女人名叫南羌,她的男人在工地上搬砖头的时候不小心扭伤了腰,他却又带着伤去工地,结果没留神从楼上摔了下来。
她便去工地闹,哭着喊着央求着让老板赔钱,没想到老板却死不认账,她便大哭,数落着老板的种种不是,可眼泪和汗水最终是白流的,老板无动于衷。她天天以泪洗面,整日呆在房子里不出门。
这天似乎太热了些,热得让人有莫名其妙的反感。
张大旺在房间里,喝得自己大汗淋漓,房间里有股酸臭味,即使不在热浪里,也让人有种想吐的感觉。
也许真的是天气太热了些,也许是他发觉这种气味真的太难闻,也许是他喝得太多了些,只看见他使劲抿紧了嘴巴,就怕一开口,胃里的'东西就会“哗啦哗啦”地全都倒腾出来,可他最终还是抵不住这威力,一张口,呕吐物就全都倒腾出来了。
他正为女儿的学费担忧,女儿要上大学了,从哪儿弄这么多钱啊,唉,怎么办呢?于是他天天懊恼,和这天气一样,烦躁。
静谧的风中,突然捕捉到了楼上一对老人的谈话。
“你这老太婆,动作快点儿,快点儿把我的酒拿来!”他粗鲁地说着。
“知道了,知道了,别嚷嚷了,烦死了。”老太婆回答。
或许是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一向百依百顺的老太婆竟然也会不耐烦的冲着老人喊。
“你个死老太婆,敢冲我喊,喊什么喊,想当年我在部队里,哪个敢冲我喊,我当年可是多威风的军官。。。。。。”老人又在说着他当年的风采,他总是在吵架时不厌其烦地炫耀着他一辈子也炫耀不完的往事。
你一言我一语地,楼道里传出了一对老人的争吵声,他们这几天的心情一直不太好,他们的两个女儿和两个宝贝外孙、外孙女已经好久没来了,他们的这个房子里已经好久没有生机勃勃的气息了。
从窗户向外看,可以看到太阳花依然向着太阳,笑吟吟地,显出一副好脾气的模样。
行道树上的鸟儿无力地拍打着翅膀,有气无力的样子,有一声没一声地叫着。它们似乎真的感觉太热了。
田大海的女儿田小湖坐在一张又破又脏的椅子上,耷拉着脑袋,看着桌子上的那叠试卷,这是为了期末考试作最后的冲刺。
她好似做不进去,有气无力地读着题目,她不时地喝着已经变烫了的水,不时地发出不满地咒骂声,不时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田大海实在忍不住心中的躁火,霎时间破口大骂起来:“你到底还要不要读书啊,我看你到时候考几分,整天只知道吃喝玩,我看你连高中都看考不进了!”
田小湖也是个一点就燃的人,加上这恼人的炎热,她也发起了火:“你是不是更年期了啊,烦不烦的啊,天天这么啰嗦,神经病。。。。。。”
一对老人之间的吵架声还未停息,楼道间又传来了父女之间的吵骂声。
忽的传来了一阵温热的风,风中夹杂着垃圾腐烂的酸臭味,淡淡的,一直飘忽在周边的空气里。
定眼望去,原来是好几天以前的垃圾还没有人来处理,被这燥热的天气笼罩着,腐烂了。
再看看那太阳花,正洋洋得意地冲着阳光微笑,扭动着自己妖娆的风姿。
夜幕渐渐降临,它满不在乎地吞噬着大地。居民楼周围站着一幢幢惹人注目的高楼大厦,它们洋洋得意、耀武扬威地冲着居民楼,使居民楼立刻变得忧心忡忡起来,它站在这儿显得多么低俗啊。行道树边的太阳花,经过一天的阳光照耀,显得更娇艳、更妖娆,借着微微的月光,进入了香甜的粉红色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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