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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
老屋1
冬日的午后,我们一家三口驱车向老家驶去。
到了村口,就看见上色上空升起袅袅的炊烟,融进了夕阳里,飘散在空气中,道路两旁的白杨倔强的挺立着,有零星的麻雀落在上面觅食。原野上传来农人吆喝牲畜的声音,高高低低的挡开,一点点融化在金色的余晖中。
老屋早已张开了它温暖的怀抱,似乎一直热切地等待着我的归来。推门而入时那扇漆片脱落的黑色木门发出久违的“吱嘎”声。迎面而来的是一股稻草,夹杂着枯树叶一起塞进灶洞,肆意燃烧时发出熟悉的柴草味。未有种历久弥新的错觉,心中一阵莫名的温暖。屋里没有开灯,夕阳透过格子窗投映在地上,形成一圈鹅黄色的光晕。淡轻的烟雾弥漫了整个陈旧的空间,而我年迈的奶奶正弯腰专心致志的在灶上忙碌着,扬起的灰烬落在他白花的发丝上,微微颤动着。
我大声地叫道:“奶奶!”
奶奶回过头来,看到了门口的我,沧桑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她微颤颤的向我走过来,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拉着我的手,说:“我孙女来看我啦!”于是,在屋子里到处摸索,变戏法似的拿出很多好东西放在我面前。
我搬了个小竹凳的,坐在青石板铺成的院子里,青石板还残存着阳光温热的气息,似乎还带着点甜香。落日的余晖均匀地撒满了小院,小院的脸庞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温暖的就像一幅油画,我的心也融化在这金色之中。
我抬头仰望老屋,老屋很老,像是一个静默的旁观者,见证那些不曾远去的往事。青砖的门楼和围墙早已不见当年的恢宏,在时间的风化中,斑驳了一地灰迹突兀地裸露在外面。错落的屋顶上,瓦缝里落下许多鸟遗失的种子,它们长成青黄的茅草覆盖在我心头,覆盖了我离家远行的每一行脚步。
岁月在这里静止了,时光停下了它匆匆的脚步。静静的坐在这小院中,我无需为学业奔波,无需为竞争而忧伤,所有的压力烦恼都化为一缕青烟,消散在小院上空沉淀下来的只有浓浓的温暖。
“孙女”奶奶苍老的声音从老屋里传来。我应声从椅子上站起来,跑进老屋之中。
暮色四合,老屋的灯亮了起来。格子窗里投射出一家其乐融融的身影。院子像一个迟暮的老人,静静地在夜色中沉默着。
老屋2
在新年的第二天,天空蔚蓝而广阔,到处洋溢着幸福和快乐。缕缕炊烟从天空袅袅升起。在温暖的阳光下,它优雅而朦胧,就像那个女孩进门时穿着白色婚纱。
走过熟悉的乡间小路,看着一根炊烟越来越清晰,我的心莫名地温暖。汽车一停下,房子就到了。
奶奶一直站在她家门口,老房子静静地站在她身后,像一个沉默的老人,等待着新的一年里满屋的儿孙。
叔叔和月经也一个接一个地来了,一个大家庭挤满了整个房间。我们好久没见了。我们关心体贴,我们谈论家庭事务。而我也很久没有回来了,突然出了神。“谁来帮我烧火?”奶奶问。“我!”我闪回到上帝面前,先回来了。
我的哥哥和姐姐帮忙洗蔬菜和米饭,而我则坐在被岁月染红的黑黄色炉子后面,添加柴火。“噼里啪啦,”灶膛里传来烧柴的声音,一股熟悉的柴火味呛到了我的鼻腔。房间里飘着层层雾气,像仙境。不一会儿,米饭的清香又飘了出来,混合着柴火的味道。天气微弱而温暖。闻着它,我的胃禁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
雾越来越浓。奶奶忙碌的身影清晰可见。我的心变得非常平静,就像一艘漂流了很久的船,回到了一个平静的港湾。“时间过得真快!”我不知道是谁发出了这样的叹息。是的,现在这种普通的温暖和仙境般的场景,像每年必须观看的春节联欢晚会,每年都在重复,但也有所不同。这座承载着一切的老房子更加沧桑。
饭后,我在老房子里走来走去。东方的松树依然挺立着。树下的阴影是我们年轻时享受夏日午后凉爽的地方。老房子后面的小溪和我小时候一样清澈,我小时候摸虾和在河边玩耍留下的脚印还留在岸边。老房子的南面和西面种植了几亩薄农田,而老房子是独立的。老人靠在田野里的水和树上,满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和我对它的温暖记忆。
于曾在《山居笔记》说过:“时间飞逝,但那些城市的风俗怎么会消失呢?”是的,虽然时间短暂,转瞬即逝,但对家的感觉和对老人和事物的记忆怎么会消逝呢?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将代代相传。
最后,我们不得不离开。我们碰巧和奶奶告别,然后上车离开。
我回头看了看老房子。
“再见,老房子。”我在心里轻轻地说。
老屋3
第一次这样站在母亲身后,第一次这样一遍又一遍梳理她已经花白了许多的头发,每一根发丝都在陈言往事的艰辛,都在吐露昔日生活的窘迫。而这一切觉察,只在成年后才体会得深刻。记得很多年前,母亲是卷曲的黑发,再倒回更多岁月,那发齐腰黑亮。如今是印象中外婆的发,一片白,像冬雪的冷寂。
帮母亲裹好发,便匆匆去了村头浴池。目送她离开,屋中瞬间安静,很多声响仿佛被放大一般。眸中出现了一位老者的背,一个蹒跚的身影,那身影爬上月台,走进车厢……直至这一切都在眼前氤氲成一幅往昔的画。母亲变了,再不执着于从前的倔强,她开始慢慢听取儿女的建议。即使嘴巴尖利,行动却总会表现出缓舒的态度。一想到这点,心下就是隐痛。持就了半辈子的秉性为儿女仍要去掰扭。母亲从不愿吐苦,我知道,很多时候,她是在独自舐伤。
卧在母亲烧得滚烫的暖炕,心头荡漾着无以名状的幸福。那是久违的儿时的心旌,那是疏远了多时的经年之念。无论眼前的小家如何搬迁,母亲的热炕永远是心头的记念和牵挂。就像大树扎于泥土中深深的根系,无论风摇雨淋,都无法撼动丝毫。于是,我理解了老舅说得那番话,理解了他立在被拆得七零八落的老屋前揪心的痛。从前,他流着汗,使尽了气力,在大太阳下辛劳。为老人,为儿女,也为自己。这许多年的许多故事,都发生在这里;这许多年的许多难坎,都从这里迈过……以后,他要到哪里去找那些年轻的日子。说这些难受的话,老舅一度休克的身体刚恢复。一个老人家全部的爱,在那浑浊的老眸中隐隐闪现。
抬起头,从正屋窗户望去,再也不会看到那没有遮挡的一汪“蓝水”。风经过时,云用自己的身姿提示。鸟儿飞过时,留下可爱的弧线。仿佛被遗弃的这许多林立的楼房,空洞着无数双深邃的眼,是在祈求怜悯,抑或在暗示愤怒?但我知道,它曾经作为无数希望的存在已经不似先前般瞩目。如今,人们再不对它有任何兴趣,似乎它本就矗立在那儿。它是这里的新生儿,却带着老者的容颜。
旧与新,老与少,在生命中交杂着带给人们不同的喜悦和留恋,仿佛那藕丝断连的凄楚和无奈。一度以为消失了的,便永不再现,一度以为衰老了的,便永不修复……但在母亲和老舅眼里,我看到了生命中可赞的逆转。
之前自己写了很多,但是唯独写完这个,我哭了,一个母亲的力量是多么伟大,看这篇文章的时候你们最好放当你老个这首歌,一边看,一边听,相信你们会有些感触,。
老屋4
星期天,我还赖在自己的小被窝里,爸爸妈妈却早早地起了床,我见妈妈在忙着收拾东西,正纳闷,妈妈转头微笑着对我说:“今天我们要去爸爸的故乡——湖南华容!”我一听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
坐了几个小时的车,也难以消磨我的兴奋之情!终于来到了通向奶奶家的小道上,道路两旁种满了一眼望不到头的绿树。这一棵棵苍翠的树木,就像一位位英俊挺拔的哨兵在站岗,保卫着我们的家园。
到了奶奶家,首先就被家门前正方形的大池塘吸引了,满池的荷叶荷花竞相绽放,真应了那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啊!但这里荷花的色彩可多啦,娇俏的粉、纯洁的白、嫩嫩的黄,真是美极啦!再看那荷叶,上面布满了晶莹剔透的水珠,就像一颗颗透明发亮的珍珠。一阵微风吹过,荷叶和荷花好像在对我频频点头呢!我仔细端详着荷塘,竟发现里面藏着个嫩黄色的小莲蓬!真希望这些莲蓬快快长大,能早日尝到它的清甜美味。再瞧,池塘里还有些小金鱼呢!有的小金鱼在自由自在地到处游玩,有的小金鱼在吃食物,还有的在懒洋洋地睡觉呢。
正当我沉醉在美丽的荷塘美景时,突然被一阵“嘎嘎”声拉回了现实,原来是奶奶家门前一群可爱的小鸭子。每当我给他们喂食物的时候,它们都会争先恐后地跑来,津津有味地吃着食物。
好容易进得屋里,我就直奔后门。屋后有几棵橘子树,树上还是满枝绿叶,相信一定会结满硕果的。每到丰收的季节,奶奶家的橘子多得吃不完,她总是会装一些给我们带回家去。想着口水都流下来了。
接着我又来到奶奶家的菜园,一年四季种满了各种蔬菜:土黄的土豆小弟、含有丰富维生素的白菜小妹、红红的辣椒姐妹,还有长长的豆角爷爷……这真是一块宝地呢!
终于开饭了,今天的菜可丰盛了。每次来奶奶家,奶奶都会做一大桌的美味佳肴:番茄炒鸡蛋、小鸡炖蘑菇、土豆丝和豆角,色香味俱全,我肚子里的馋虫早已被勾起,我迫不及待拿起碗筷吃起来,连连吃了两大碗,心里美滋滋的!
我爱这里!喜欢这里的风景,想念这里的美味,更牵挂着这里的亲人。
老屋5
大年初二,天空湛蓝而辽阔,无处不洋溢着喜庆与欢乐。一缕缕炊烟从天际袅袅升起,在暖阳的照射下,曼妙朦胧,如同拿过门时的闺女身上穿着洁白的婚纱。
穿过熟悉的乡间小路,望着其中一抹炊烟愈加清晰,心里也莫名的温暖。车一停,家到了。
外婆早已站在家门口,老屋亦默不作声地矗立在外婆的身后,如同一位沉默的老人,在等待着过年时的儿孙满堂。
舅舅和姨妈也陆续赶到,大大的一家人挤满了整个屋子。大家许久未见,嘘寒问暖,拉拉家常。而我也时久未归,突然出了神。“谁来帮我烧火”外婆问道。“我!”我闪速回过了神,并抢先回到。
哥哥和妹妹帮着洗菜淘米,而我就坐在被岁月染的又黑又黄的灶台后,添着柴火。“噼里啪啦,”灶膛里发出燃烧着的木柴的声音,一种熟悉的柴火的味道充呛着我的鼻腔。屋里飘着层层的雾气,如同仙境。不一会又飘出来稻米的清香,与柴火的味道融合在一起,清香而温暖,仅仅闻着,胃里便不由得发出温柔的叹息。
雾气渐浓,外婆忙碌的身影清晰可见,我的内心变得十分平静,像一艘漂泊许久的船只又回到了宁静的港湾。“时间过得真快呀!”不知谁发出了这样的感叹。是啊,现在这平凡温暖又如同仙境一般的场景,如同每年必看的春晚一样,年年重复上演,但却也有些不同。而这承载着一切的老屋又多了几分沧桑。
吃完饭,我绕着老屋散步,东边的那颗不知道多大的松树依旧挺立着,树下的阴影是我们小时候,夏日午后乘凉的地方。老屋后的小河也还如同小时候的那般清澈,岸边依旧还保留小时候在河边摸虾、玩耍时留下的脚印。老屋的南面和西面种着几亩薄田,而老屋独立于其中,这位老人依田傍水靠着树,充满着岁月冲刷留下来的痕迹和我对于它的温馨的回忆。
余秋雨曾在《山居笔记》中说:“时光易逝,但那些城市的风情又怎么会烟消云散。”是啊,时光虽短暂而易逝,但那对家园的情怀,对旧人旧物的回忆怎么会褪去?它们将一代代,随时间,传承下去。
终于,要离开了,我们后来凑巧的与外婆说声再见,便上了车离去。
我回头望着那老屋。
“再见,老屋。”我在心里轻声的说。
老屋6
秋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伴着微寒的风,敲打着老屋。老屋早已满是斑斑裂痕,夹在新修的楼房中,在雨中静默着
老屋两旁新铺的水泥路,分列着各式的机动车。路边麦黄的波浪里,有一两声稀疏的蛙叫。饭后,闲人在家门口道叙家常,颇有一副其乐融融之感。呦!大婶子,你家这新瓦屋子就要造好了,我要进去坐坐,沾沾您的好福气呐!怀抱小娃的妇人,寻着门口的老妇聊。我沿着那人手指的地方瞧去,只瞧见短小的木板房,因为长期没有人打理,使得各色的藤蔓附着半边墙。走进了,还能瞅见石板缝间的苔藓,直沿而上。烙在石板上的杂质鲜有所见,嘀嗒,檐上余积的水滴,砸在我的额头。抬头一看,参差不齐的瓦砾,下头有扇无门的窗口子,木架框子好似腐了样,狰狞着脸庞。吃惊的小雀儿从窗台逃离,争先恐后,似乎是因为这房子的破旧,不愿久留。铜锈了的小铁门,紧紧地锁着。雨也不知怎的,吧嗒吧嗒个不停,好似在诉说着什么
嘎,嘎声不断,屋前的棚子里,鸭子们来回踱步。一旁杂草丛中,豆荚稀稀拉拉地撮着几根,却也瓣儿开了,几朵淡色小米样的黄花儿,开给谁看呢?又有谁会在意呢?佛手瓜藤执著着,攀登上木板,叶片浸湿在雨里,顶头上却也结了几个结结实实的瓜,这又是为什么呢?又有什么用呢?破瓶罐子堆在小沟子里,小蚂蚁儿,合着搬到了墙页上,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可那无依无靠的老奶奶呢?她是一个人,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独守着小屋!伛偻着腰,忍受着病痛孤独地生活着,孤独地伴着老屋。曾几何时,她也是花一样的年纪,爱动爱跳,叽叽喳喳着自己的青春。但是现在无子承欢膝下。她可曾后悔?也许她也和豆荚、瓜藤一样,独立于风雨中,即使无人欣赏,也努力地傲然绽放。老屋静默着,立在雨中,带着自己的故事,自己的坚持
时间如针尖上的水滴,终会滴进大海,虚化乃至虚无,老人离开了,老屋会被拆去或被时间淹没,最终世人会把他们都遗忘,但它真真实实地存在着,哪怕昙花一现,一晃如烟火,只要自豪地来过,走过,懂过,就够了
秋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伴着微寒的风,敲打着老屋。老屋早已满是斑斑裂痕,间隔在新修的楼房中,在雨中静默着。挑拨着人的心弦,那雨中的老屋,那墙壁上的藤,那屋边的芽,只许一声岁月静好,就够了
老屋7
我告别老房子的时候是冬天。
阴冷的冬日被冷清的北风撕裂,毫无力气地打在陈旧的铁灰瓷砖上,映出斑驳的墙砖。如果丝绸在寒冷中荡漾,生活就像第一眼就看错了东西的感觉,万敏的意义变得越来越重。
印象中的老房子,一直嵌在一个充满风土人情的墨卷轴里,藏在五彩的桃粉和杏白里,静谧而温柔,烹调时飘渺的炊烟潜心描绘,无穷的乐趣在相应的鸡犬声中积累。推开厚厚的木门,一屋子都是齐乐。人生的极乐也是!我能要求什么?
木门的触感依然厚重,墙砖的蓝黑依然温暖湿润冰冷。即使东方已经到了,屋外的风景依然处于迷人的状态。但是,眼前的老房子已经不再温柔祥和。什么时候冷香变得这么要命了?自从一家人一个个离开老房子或者从他们的老去,我们年轻的一代一天天长大,答案大概也就仅此而已。
现在,当我告别老房子的时候,也是我告别老房子的时候。
我们来接老房子的最后一位客人。奶奶摇摇晃晃地走到老丧的门槛,没有整齐地转身。我看不出她浑浊的眼睛里是否有泪水。我只觉得那一刻她的世界仿佛静止了。关闭门板的动作异常缓慢,嘶哑的吱嘎声是老房子的祝福和另一个词。一把小锁把摇摇欲坠难以抵挡风雨的门板绑了起来,却又紧紧隔绝了尘世的喧嚣,锁住了寂静,宣告了老房子的终结。那一刻,我的心很平静。我想从现在开始,我内心的沉默和老房子的沉默将被永远锁住,我们会让世界一圈一圈的走下去。
奶奶来到我们身边,脸上的沧桑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的微笑。我们一路慢慢地走远,斜斜的红光以晚霞的光辉眩人眼目。我家,扶老携幼,一路笑着,走在披着晚芒的乡间路上。我回头看了看越来越远的老房子。如果我不觉得孤独,似乎我以前从来没有感到过孤独。很温柔很吉祥,我忍不住笑了。
老房子承载的是生活的起起落落。生命的每一段都见证了从沸腾到冷却,从喧嚣到沉寂,最后转到最深处永恒的平静与安宁。保持我心中永恒的平静。直到我再次见到她,我才真正意识到老房子的状况,因为不要忘记你的主动精神正处于各种各样的干扰之中。
第一眼惊艳的样子当然迷人,但我爱的是再次看到老房子时的宁静。那种深情又靠谱的平静心态,在漫长的岁月里是永恒的。
老屋8
亲爱的老屋, 我想你了!
多少个日夜,一闭上眼,仿佛又能看到你那时的模样:朱红色的瓦,经过时间的洗礼,已变得黯淡无光;灰黑色的墙体,历经岁月的打磨已变得斑痕累累。这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啊!曾带给我欢乐,教会我感恩。我想伸出手触摸那道矮墙,睁开眼,你却只剩下一团氤氲的空气,我不禁潸然泪下。
还记得你有一个小院,打我出生以来就一直那么朴素。那时我还很小,不懂事,只记得奶奶经常搬个小板凳坐在你的小院里,怀里抱着我,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儿歌,轻轻地哄我睡觉。我总是很淘气,不肯睡,总要缠着奶奶给我讲故事,什么牛郎织女的传说呀,什么嫦娥奔月的传奇呀,那一个个充满神奇色彩的故事,触动了我幼小的心灵,启迪了我儿时的智慧。奶奶说,听完故事的我,嘴角挂着幸福的微笑,渐渐进入了甜蜜的梦乡。在奶奶的臂弯里,在你的怀抱中,我睡得那么安然,那么香甜。
你的小院里充满了生机。春天,满是绿色,到处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夏天,我总是和几个小伙伴们一起在树下乘凉。我最喜欢的是秋天,我清楚地记得,院子中央种着一棵枣树,这是属于大家的,奶奶也经常给枣树浇浇水,希望它能够快点长大,我常常问奶奶什么时候结果实?奶奶哄我说快了快了。盼着盼着,秋姑娘送来了果实的香气。枣树上挂满了一个个小灯笼似的红枣,我迫不及待地拉奶奶出来,让奶奶给我摘枣。迫切希望吃到枣,看着奶奶慢吞吞的,我就趁奶奶不注意时,爬上了枣树。眼看就快摘到了,我兴奋不已,正当我高兴时, 呯”地一声,我竟摔了下去。我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奶奶见此情景,马上从树上下来安慰我。奶奶粗糙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我,我的哭声也就渐渐消失了。
自从我上了初中,老屋也就离去了,那天,我是多么伤心欲绝。看着那身躯庞大的推土机残酷地把她推倒,听着耳边那轰鸣的机器声无情地掩盖她的啜泣声。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从我身边离去。阳光下的我却像是一个在寒冷的冬天里被冻僵的人……
回过身,闭上眼,昔日的情景如放电影一般在我脑海中浮现过。是时候该和辛苦操劳的奶奶说声谢谢了, 该和养育我的老屋说再见了。我推开家门,也像着我的梦想飞奔而去。
老屋9
窗外,不知何时,突然演奏起一首动听的歌曲,滴滴答答的雨声,夹杂着风的清香,阳光的明媚,却给人一种忧伤之感,我坐在阳台上,翻看着以前的旧书,感受着过去的美好和欢乐。突然,一张老照片从书中飘出来,斑驳陆离的墙、破旧的窗、挺拔的树,带给我一种亲切的感觉。
呵!原来是我魂牵梦萦的老屋。记忆中的老屋是太爷爷留下的,依稀记得那是一座由石头砌成的两层小屋,冬暖夏凉。老屋门前有一棵十分年长的梨树,茂密的树叶总在夏天给我们遮阳,它那足有两人怀抱的树干上布满了皱纹。每当我们经过时,它都佝偻着身躯朝我们微笑。记得那时候,我总是喜欢和几个小伙伴一起,爬上他那坚硬的臂膀,在上面嬉戏、玩耍。春天来时,梨花朵朵竞相开放,娇羞的现出白色的小花,传来阵阵清香,扫除一天的烦恼和劳累。夏至未至,树上结出了些许巴掌大的梨,这时梨,甜中带涩,就像当年的我们一样……
几年后,我们迁到了新家,白墙红瓦,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却感觉如此的陌生。已是许久未回老家,今年暑假,我终于又回去了。追寻失散的记忆,却发现那些深藏在脑海中的熟悉早已不在。家家户户都盖起了新房子,新房子那一个热闹啊,进出的人络绎不绝。穿来穿去,迷路了几次,只见一排败落的老屋,那棵小时候带给我欢乐的歪老梨树,如今却匍匐在地,像一具被吸干的死尸,孤独而又萧索地横斜着。恍惚间记得有一年夏日夜里,莫名下了一场暴雨,带着一丝悲凉,梨树在寒风中呼喊求救,却无济于事。第二天早晨,当我推开房门,满地都是被雨摧残在地的落花,在地上瑟瑟发抖,梨树光秃秃的,像刚生了一场大病。一夜之间,原本的生机勃勃早已不见,只留下死去的空壳,边上的老屋也似乎一下子变得无聊与寂寞。
走来走去,迷路了几次,才找到我那破旧的老屋。走进老屋那儿一看,筑屋的石头经过风吹日晒已经出现了片片裂纹,往日散发出山肴野蔌之香的灶台露出了干瘪的肌肤,墙上的壁画经过风淋日晒变得光怪陆离、模糊不清,仿佛一碰就会粉碎一地。我的记忆,我的童年,恰似这壁画,模糊得遥不可及,也随之渐去渐远。
咔嚓一声,当年的老屋就被永久的定格在我的记忆之中,只是,为何总是感觉,心中有一丝莫名的落寞?
老屋10
去年春天,我们搬家了,搬到了离老屋有三里多地的本县高中的附近了。虽说住进了宽敞明亮的新屋,又近邻本县最高学府,可新环境怎么也使我快乐不起来。不由地时时想起老屋,一想到老屋心里就难过。
老屋,虽旧,灰砖蓝瓦,西面不远处有一条小河,门前有田地,通往庄稼地里的小径,土圪塄上长着野草,开着野花,飞着蝴蝶,落着蜜蜂。我家的大门前就有一片青草地,一年四季变换着颜色。我的好朋友刘姝婌和我家是房挨房、墙靠墙的好邻居。她的妈妈是一位老师,我们两家相处得很好,谁家有困难都会互相帮助。刘姝婌家养着几只鹅,雪白雪白的,叫起来嘎——嘎——的。它们是刘姝婌和我的.好朋友,我常和刘姝婌领着它们下河去洗澡,它们在水里快乐地寻着小鱼吃。我和刘姝婌在草地上采野花、逗蚂蚱我家院子里有两棵大果树,春天满树花,夏天满树绿,秋天满树果,冬天满树雪。屋檐下麻雀飞出飞进,树枝间斑鸠咕咕拉话,地上小蚂蚁爬窜,偶尔有不咬人的青绿色的小草蛇光临墙头。院子里种着黄瓜、豆角、蕃茄、大葱,不论是风,不论是雨,还是小院里的人,都相处得很亲热,就连天上的云,也似乎爱在小院的上空停留。我在小院的树下玩耍、学习,小院里是我快乐的天地,是我和大自然和谐相处的乐园。
自从搬了家,我和小院亲热不成了,和刘姝婌玩不成了,笑不成了。曾有好几次,我偷偷地跑回老屋,摸摸熟悉的土墙、果树,逗逗屋檐下的小鸟。找刘姝婌玩个过瘾。屋、小院是我心头的太阳花。永远灿烂、多趣。
前不久,我们新邻居家里养了两只鹅,每当他们家的鹅一叫,我就会想起了刘姝婌家的鹅,想起了我家的老屋、小院,想起了大自然。我真想搬回老屋住。唉,可是我真不知道怎样对妈妈说。我想:试试看吧。我对妈妈说:妈妈我想搬回咱们原来的那个家住。妈妈一听,给了我一个不软不硬的答复:搬回去住?行,那你一个人去住吧。这,我还能说什么呢?无可奈何。我的心愿也只能在梦中实现了。
啊!搬回老屋居住,是憋在我心头的一个心愿,这个心愿何时才能实现呢?好心的朋友,请你告诉我。
老屋11
清灰的瓦,苍老的墙,潮湿的苔攀上了老屋的窗。门前的橘子树洒下满园清香,白色的落花是岁月已逝的流光。木门上的老栓还是原来的模样,风中悠悠荡荡,却是在独自品味荒凉。
推开这记忆斑驳的大门,咿呀的呢喃声像是唤醒了昔日的时光,她有些恍惚,一幕幕画面都重新浮现在眼前,依稀都是童年的光景……这老屋是外公的心血,他曾为它铺上台阶,曾亲手种下一棵棵橘子树苗,曾一砖一瓦堆砌两代人童年最梦幻的乐园,曾用破碎的瓷片点缀朴素的门廊,不留意间被刺破掌心,染了满手鲜血的红色,害得外婆嗔怪了许久……
那个时候,一家人总愿意坐在不宽的院子里,”挤”在一起就能让人感到莫名的心安。外婆倚在老屋的门口,轻摇小扇,看着几个娃娃上窜下跳,有时佯装恼怒地责怪几句,转眼便又被”小机灵鬼们”哄得眉开眼笑。外公则靠在他心爱的木藤摇椅上,沉默着,面色平淡,而藏在老花镜的后面,半眯着看向妻女儿孙的眼中是一片深邃的柔情。时光也随着藤椅轻轻摇晃,不觉间流淌而过,山中的晓风清浅又安然。
山雨来临,或是一片雾霭迷茫,或是瓢泼而下,一家人钻进老屋,任他屋外雨疏风骤,穿过树林,直打得树叶、瓦片噼啪响,老屋内依旧满室温馨和暖意。檐下滴滴答答,积水成洼,汇成溪流,沿着沟渠淌向花田,那花在雨中好像巧笑嫣然的人儿,颤动着枝叶,显得鲜活明媚。听着夜来风吹雨,或许是因为有老屋避难,也或许是因为有外公坐镇,心头只觉得慰籍非常,便在一天的最后,伴随着天放晴后清爽的晚风,留下一个夹杂着雨和老屋的芬芳的梦。
山中岁月长,绿柳成秋霜,几个寒来暑往,多少秋收冬藏。后来的后来,境地渐佳,一家人为了方便,挂上了老屋的门栓,将回忆仔细地收拾,将曾经的悲与欢悉数封存,离开了这个世代安居的地方。
乔迁城中,房屋更加宽敞,却遗失了当年挤在一起互相取暖的感觉;质地更加精致,却再也听不见老屋开门时可爱的呢喃声;有了多个居所,却开始迷茫此心该何处安放……。
这年,恰逢山雨来时雾蒙蒙,她撑着伞,又回到了这个令她多少年魂牵梦萦的地方。那令人柔肠寸断的杏花春雨啊,直教她的泪像决堤洪流涌下,胡乱地抹一把在手中,震颤了心房。别来无恙,那草木与印象中的位置重合,茂盛如初。她有些愕然,时间真是让人猝不及防的东西,那棵棵橘子树苗竟已经亭亭如盖。
藤蔓青了又黄,老屋坐落群山间,一如往昔那样,静默着,不张扬……。
老屋12
我与老屋再见时,已入冬了。
本就萧索的冬阳被冷清的朔风扯碎,毫无力度地打在铁青的旧瓦上,映上墙砖的斑驳,那丝荡漾在寒气中“人生若只如初见”对物是人非的感慨,闵婉之意愈发浓而沉了。
印象里的老屋一直嵌在一幅充满乡风俚俗之趣的水墨卷帖中,掩在斑斓的桃粉杏白中,静谧而温婉,飘渺的炊烟被潜心描摹,无穷乐趣尽蕴于那不绝的鸡犬相应声里。推开沉厚的木门,一室齐乐融融之景。人生之极乐也!夫复何求!
木门的触感仍然粗沉厚重,墙瓦的青黑依旧温润湿冷,即使东至已至,屋外的风光仍强撑着做旖旎之态。不过,眼前的老屋在我眼中不再温和安恬。那种潇冷的气息,是从何时变得如此彻骨的?从家人一个个离开老屋开始的抑或是从他们的衰老,我们晚辈成长的岁月中日日沉淀积成的,答案恐怕仅此而已。
眼下,我与老屋再见时,也是我与老屋道再见之时了。
我们是来接老屋的最后一位住客的。外婆蹒跚的步子迈出旧损的门槛,并不怎么利索的转过身,我看不真切她那浑浊的眼眸中是否有了泪水,只觉那一刻她的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合上门板的动作格外缓慢,沙哑的“吱呀”声是老屋的祝福与别词,一把小小的锁拴住了难以抵风御雨的摇摇欲坠的门板,却紧紧地隔绝了尘世的喧嚣,锁住了幽静,宣告了老屋结束了属于她的时代。那一刻,我的心格外平静,我想从今往后,我和老屋内心的沉静都将永远的深锁着,任凭世事嚣杂,斗转星移。
外婆走向我们,脸上的沧桑霜尘渐逝,取而代之的是温和的笑颜。我们一路缓缓走远,斜射的红晖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晕上了晚霞的光彩。我的家人们,扶老携幼,一路笑语,走在那镀满夕芒的乡路上。我回首,看那渐远的老屋,再不萧索也似从无萧索过那般,一片的温和祥乐,恍悟不禁莞尔。
老屋里所承载的是人生的跌宕起伏,每一段的人生,见证从沸腾到冷却,从喧嚣到沉寂,最终归依内心最深的永恒的沉静祥和。保持内心的那份永恒的平静,在纷杂的喧扰中不忘初心,不浮不躁,老屋的境界,我直到与她再次相见时才真正领悟到。
初见时乍现的惊艳固然令人倾心,而我所钟情的恰是再见老屋时那隽逸的沉静。那种沉淀着深情与可靠的沉静心境是漫漫岁月中不退的永恒。
老屋13
老屋还是那座老屋,门还是那扇门,一如从前……我仿佛又看见了外婆蹒跚地端着一桶水,把那扇门擦得如铜镜一般亮,让我再次看到了童年的欢乐……
每到除夕,我们孩子仿佛全变乖了,个个挨着门看谁长得高,外婆则拿着小刀轻轻地在门上刻下我们的身高.每一次,都要和表哥看谁长得高而争得面红耳赤才肯善罢甘休.而外婆总是在一旁微笑地说:“都长高了,都长高了。”渐渐地,外婆要搬来凳子为我们刻身高,每次看到外婆满头大汗,心里就心疼,而外婆还是微笑着:“哟,长高了!”划起痕来也越来越吃力,“上课!”“老师好!”这是我们小时常玩的游戏。我们把院子当作教堂,那扇门当作黑板,认真地当起“老师”来,外婆总是微笑地坐在一旁,津津有味地听着,不会像以前我们在门上画星星画月亮一样把我们骂得狗血淋头,她知道我们在学习,当外婆看着门上那些歪歪扭扭的字,总是会心地笑了——尽管外婆不识字。当玩得筋疲力尽时,就扑到外婆温馨的怀抱中,闻闻熟悉的味道,听着那些老掉牙的故事。太阳的余辉照到我们身上,暖暖的,甜甜的……和外婆生活的日子并不长,唯一能记清的片段就这些。然而在这点滴之中,永恒不变的是外婆的笑。外婆的笑不是小家碧玉的笑,也不是“嘿嘿”的傻笑,更不是“哈哈”的大笑。外婆的笑,是悬在半空中,没有声音的笑。太阳落下时,外婆就端着凳子靠着门吃饭,虽说是吃饭,也还是那副笑脸。然而在那天,一切都破碎了,当表妹哭着告诉我外婆死的噩耗时,我记不清我是怎样跌跌撞撞跑回外婆的家了……在床上,外婆像陷在泡沫里。床边,几条管子通向她的身体,喘息很弱,双墓微闭。多想伸出一双神手啊,牵住外婆身体里支撑生命的那几根神经,让她从此醒来!外婆走了,永远地走了,孤单地去了另一个世界。
外婆没有一句遗言,脸上还是那副安详的笑容。听说人死后会变成星星,望着满是星星的夜空,到底哪一颗才是外婆。风好冷,夜好黑,可是我一点也不感觉寒冷,因为有外婆那颗星抚摸着我……我失去的不只是外婆,还有外婆的爱,纯纯的爱……老屋还是那座老屋,门还是那扇门,那些刻痕依旧还在,却少了划痕的人……
老屋14
我已离开老家多年,但每次回到老家,我都会伫立在老屋前,默默地……
犹记那老屋,是木结构的,据说那是我爷爷的爷爷搭建的。如今,那木质的窗框早已老化,木门上的漆也已剥落,屋内早已没有人迹,唯有那春天的燕子仍穿梭在屋内屋外,看护着老屋。
在老屋里,我曾经犯下了许多错误,而爸爸也会一次又一次地教育我……记得八岁那年,我见到爸爸带来的打火机,见它能喷火,便很好奇。于是趁爸爸不在,偷拿了他的打火机。我拿着打火机到处跑,竟点燃了一幅爷爷珍爱的年画。我当时立刻就僵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大哭起来。哭声引来了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见他们急急忙忙用树枝拍打着那溅着火星的年画,尽管年画已经烧光了;而一旁的我哭得更厉害了……
犹记那老屋上的小天台,每天晚饭过后,我们全家便会搬着凳子,在天台上谈笑风生,赏星观月。那天台,传来了爷爷奶奶回忆快乐往事的爽朗笑声,传来了我们全家庆祝一个又一个丰收年的欢喜笑声……一串串的笑声,一直回荡在天际,连星星也深受感染而使劲地眨巴着眼睛。
犹记那老屋门前的大树,当爸爸出生时,那棵树也开始了它的生命旅程。如今,昔日的小树已经长成一棵参天大树,枝繁叶茂,夏天给我们带来清凉;而爸爸也娶妻生子,做了丈夫,做了父亲……
在那棵大树下,有一个树洞。每次与小伙伴们捉迷藏时,我便躲在那树洞里,怀着焦虑、紧张而自信、期待的心情等待小伙伴们的追寻。那可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秘密,自然躲过了小伙伴的眼睛……
犹记屋后那菜园里绕着杆子往上爬的葡萄藤。以前,每一年都可以品尝到那甜中又略带些酸涩的葡萄,咬一颗在嘴里,别提有多兴奋啦。而如今,远离老屋的我,每每吃到甜似蜜的优良葡萄,还是忘不了那酸酸甜甜的味儿……在那菜园里,也留有我的劳动足迹。我向奶奶要了几粒蔬菜种子,将它埋在了那肥沃的土壤里,天天为它浇水。在奶奶的悉心指导下,我终于见到了那翠绿小嫩苗。不久,小嫩苗渐渐长大,成了我家餐桌上的美味。
犹记……
如今的我,身居离老屋百公里之外的江南水乡——嘉兴。前几日,听爸爸说了老屋要被拆的消息,往事历历在目,我忽然暗自神伤,潸然泪下。
哦,我深爱着的老屋,在我的心里,你永远不会被侵蚀,被风化……
老屋15
当再回到老屋时,老屋真的老了,像是佝偻着背微微叹息的老人,面容黯淡。我拂过老屋冰凉的墙面,竟感动了。渐渐回想起那段岁月,温暖如初。
那时的老屋还算年轻,温和着笑靥,容着我儿时的一点一滴,那是美好温存的味道,即便是灶台旁残存的烟火气也如此的醉人。外婆挽着衣袖,系着布料温软的棉布围裙,在老屋里忙碌。那时的天空湛蓝,浮云千变,缕缕青烟动人心弦,老屋便在薄暮间独立,敞开着怀抱,等着我在一天的欢闹中归来。那时外婆已端好了饭菜,氤氲的雾气竟蒸得她满脸灿若桃花。外婆半眯着双眼,咧着嘴细细帮我揩去嘴边的饭粒,眼波温柔得如一池春水,漾动了这段醉人的岁月。
再后来,小小的我渐渐长大,扬着笑脸走入了学堂。怀揣着激动与紧张,却第一次离开了盛满童年的老屋。我们去了城里,应该是每周末都回来的缘故吧,那份情丝还是在老屋里滋长,也全然没有了想念的滋味。老屋还是那般,不言不语,静立如初。看我笑闹,拥我入怀。可我并未发现,愈来愈熟悉的老屋已弯了腰,有点累了。
日子仍是不变,岁月仍在流逝。我们却像陀螺,越转越快,无法停歇。几乎不回老屋了,却忽然在一晚夜空中见到一轮皎洁的明月,月光温和。时光似乎就此停歇。我想起老屋的夜晚,月光澄澈似水,照得老屋明净安详。我的外婆挽了发髻,慈祥的笑脸在软风中慢慢晕开,浮现在我的眼前,竟有了些圣洁的模样。记得外婆微润的嗓音滑过空气拂过耳边,就如同落叶轻颤跌入水中,漾起万般波痕,那样令人怀想。忆及老屋,第一次有了想念的滋味,在心中蔓延。
终是回到了老屋,却发现老屋老了。外婆也老了。她用双手抚摩着我的脸,眉眼弯弯,漾起的笑脸却像深秋展开的菊花,布满了沧桑。而那双原本有着肥皂香气柔软的手,竟变得如此粗糙干裂。岁月从外婆身上流过,几乎是匆匆的步伐,挡不住,挽不回。我感觉有液体渐渐充盈了我的眼眶,鼻尖微涩。
我以为我远了,真的远了,走过了那段溢满温存的岁月,再也回不去了。可蓦然回首,老屋却仍在那里,漾着苍老沧桑的笑,不远不近,向我挥手。外婆也仍是静静而立,含着笑意望向我。心里莫名的空洞渐渐被这细细碎碎的满足与幸福填满,仿佛那一刹那,一切从未变过。我看见如今大片温暖的阳光倾洒,烘得老屋暖若三春。
其实我的外婆还在,老屋还在,一切依旧如初。我的心中仍有牵挂,爱我的与我爱的仍是安然无恙,我愿足矣。
走过老屋的岁月,纵使有太多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但愿现世安稳,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