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永驻一片净雪散文
周六这天早晨,天阴沉沉的,空中好像拉下了一张灰蒙蒙的大幕。到了中午,天上飘起了细细的雨丝,同时夹杂着米粒般大小的雪珠,雪粒落到地上很快就消失了,地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女儿正在屋里做作业,忽然停下笔,眼巴巴地望着窗外,自言自语道:“要是下场大雪该多好啊。”
也许是为了满足女儿的心愿,午后果然飘起了大片大片的雪花。雪花一团团,一簇簇,如棉絮,似芦花,像羽毛,洋洋洒洒从天而降。不一会儿,地上就像铺上了一层银白的地毯。女儿坐不住了,欢叫着跑到院子里,仰起小脸,伸出小手接着飘落的雪花,高兴地叫着:“下大雪喽,下大雪喽,我能堆雪人了。”我连忙把她拉进屋子,看着她那冻得通红的小脸蛋儿,一边拍打着她满身的雪花,一边嗔怪道:“外面多冷啊,会冻坏的。”她笑嘻嘻地说:“没事儿,我可早盼着下雪呢。”
第二天推门一看,外面俨然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地上、树上、房子上都是雪,就连线条上都挂满了雪,就像一条洁白的项链横挂在院中。我看见远处的房顶上已经有人在扫雪,也赶忙拿起了扫帚。女儿看见了,急切地叫道:“爸爸,先别扫,雪花正在睡觉呢。”我笑着对她说:“太阳公公都出来了,它们也该醒醒了,不然化在院子里可就麻烦了。”女儿又说道:“我要堆雪人。”我说:“不推出去会把院子弄脏的。”她撒起娇,拽着我的衣角说:“不嘛,我要堆个雪人和我一起玩。”我心头一震,是啊,自从搬进这集体公房,留给女儿玩耍的天地就更狭小了。每当她独自在家时,我们就把她锁在屋子里。由于没有伙伴,她显得十分孤独,只好和布娃娃玩,可时间一长,就厌烦了,心里十分渴望新鲜的东西。
我不禁想起自己的童年。每当下雪后,我就和伙伴们到田野里去玩耍,滑雪、打雪仗、捉麻雀,我们就成了大自然的`主人,尽情地享受雪带来的快乐。如今,雪对于女儿来说竟成了稀罕的东西。于是我对她说:“爸爸把房子上的雪也扫下来,让你堆个白白净净的大雪人。”女儿高兴地跳着说:“我也来帮你扫雪。”我上了房顶,别人都是往房后扫,我却把雪扫到前院。女儿在下面拿着一把笤帚,一边挥舞一边大叫:“又下雪了,又下雪了。”
后来,我们一起把雪都堆在了墙角。好大的一堆雪呀,足有一米多高。于是女儿就忙开了,堆了一个大大的雪人。雪人还真神气,长着宽宽的嘴巴,翘翘的鼻子,黑黑的眼睛,头上还戴着一顶小花帽,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眼镜框,样子十分滑稽。雪人做好以后,女儿特别高兴,一手拿着手绢,一手拿着扇子,围着雪人跳起了欢快的舞蹈。
每天放学后,女儿总是先跑去看她的雪人。由于天气晴好,雪融化得很快,雪人的容貌常常变得面目全非。她放下书包的第一件事就是修补雪人,添胳膊、长腿、化装、设计造型,忙得可真是不可开交。
渐渐地,雪人越化越小,终于有一天不能堆在一起了。女儿看着地上的残雪,闷闷不乐。我抚摸着她的头,安慰她说:“什么东西都不能永存,雪早晚都有要化的。如果把雪留在心里,你的内心世界就会永远洁净而丰富。”女儿听了,用力点点头,把残雪收拾干净,又热火朝天地在院里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