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行的散文
雪飘下来的时候,曾期盼过三季。都说,雪是冬的情人,来时,伴着几多惬意,透着欢愉。
以为,冬天很远,突而一夜偷袭,不用翻老旧的黄历,它已变更了历史的原地,已不再循规蹈矩。白了的远山,披了云的罩衣;我听见了棉朵小坐在松柏上的清喜;有微凉的东西钻到了脖领里的调皮,竖起的发髻开了六角的素衣;它不缓不急,在冬日里添着足够的浪漫情意。
雪花飞舞,錾断一场离人的秋季。
冬,之让人期盼,是因为冬雨来时,冬雪将至。轮回的四季,到了渡口的收官之时了。感慨亦多。盘点这365里的路,有几人曾驻留在你心里?又有何人曾悄悄远离?有多少突降的事例改变你人生的轨迹?
犹记得第一场雪,似风沙吹落的梨花。漫临窗下。台阶,树挂,唯美了冬的天下。却也伤了母亲的骨跨。接到电话的那刻,雪就成了我眼里的朱砂,似血。我忘不了母亲孩子似的委屈和悔意,人老了,总是和出生时相似,病久了的口语不清。象婴儿的'呀呀的懵语,让你去猜。有时,去想,世间事真奇妙。
年迈的衰老,痴呆,和婴儿的初长,惊人的相似啊。都用上那个叫尿不湿的东西。这也是一种轮回吧。她在伺候你小时的状态,今日,你会重演回报她当年伴你长大的画面。几多辛苦,几多甘甜,尽落眼前。也许繁忙的日子,忽略了母亲的需求,这场摔伤,让再聚首。疼痛亲近着昨日的不经意。
抬头,医院食堂已有炊烟袅袅升起。似流动的云。都那么白,病床也白,外面的积雪也白。平淡的日子乱了程序,风景与我再不同。无心赏。穿梭在医院与工作中。疲乏,焦躁,日子变得难熬。文字也像断线的风,无踪。有那么一刻,再想,能睡上一个完整的觉,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啊。母亲下地能走,是最美的梦想。
午夜,清理母亲的大小便。长长的走廊,空无一人。也领悟了母亲伴我们长大的不易和艰辛。所有的抱怨也会淡化。而日子竟变得漫长。
回家,看被霜打的蟹爪莲,已发了蔫。那饿坏了金翅鸟,飞出了鸟笼,停落在乳白色的灯罩上,它要的自由,原是有一个不被囚禁的地。这乱了的景象,到悟明白了做健康产业的同学每次相见,总是不离口的话,有个健康的身体就是攒钱。能走能跳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太平是多么的奢侈。人闲时,花鸟虫鱼。观之,悦目。人忙时,都成了牵绊。这凡尘琐事,处理起来,简单又不简单。
雪,洁净透明。飞的时候,轻盈。落下时,厚重。而,伴着雪落,再没轻松。
雪中行,没有寒风萧萧。却也心冽寒极。所有的风景都匆匆一瞥,足下,是奔走的行程,匆匆。
雪中行,若心无它事,这频临的精灵,盈盈动人。是《上海滩》中程程和爱人的撑伞桥段,唯美浪漫。若心事茫茫,这雪便是往里长征路上的沟壑,慎行。
雪中行,景不同。
这世上有多少事情,是我们始料不及的;又有多少雪月在风花的季节,隐藏不能说的私秘。有多少人在待等中失去了最初的甜蜜;这世上又有多少事例在考验每一步的足迹,安稳的走好每一步棋。就好像这雪,带给你的无论是惬意还是险棋,都要微笑着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