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牡丹花开唯美散文
孩提时,在乡下,惊蛰一过,清明前后,邻居的小孩、大人们就开始整理自己家的房前屋后,矮墙上的空地,统统开辟出来,种植辣椒、茄子、西红柿、韭菜等蔬菜,在菜地的边上种植向日葵、指甲花、绣球花、鸡冠花等花花草草。大人们从锅窑上捡来那些烧窑过程中烧坏的锅,当做花盆,放在院子里的矮墙上,或猪圈、鸡窝墙上。孩子们也忙着从地里找来土壤,再到爱花的邻居家找来花苗,上盆种植。不由得想起范成大的乡村杂兴童孙未解供耕织...也伴着桑阴学种瓜。
我这时也从同学家移来几株鸡蛋花,待到长了鸡蛋出来,我肚饿时真想摘下来吃一个,解馋,其实鸡蛋和茄子类似,是要切开炒热才能吃得。那时零零总总种了许多令人心仪的花果,但最不能忘记村保健所的鲜艳的芍药花,那是在荒凉的乡村,最早开,花期又短。但给人带来很多的喜悦,扫去了冬的寒冷。
大学时,在太原,4月底同学相约到迎泽公园,正值牡丹盛开,一簇一簇的牡丹,红紫交错,挨挨挤挤竞相开放,记不清谁的相机,还三五成群与牡丹合影留念,那时的那年的花,如今只能在影集里留存。
工作后,2000年单位组织同事们相约洛阳牡丹节,4月中旬的太原,还在10左右的温度徘徊,而洛阳却在20度左右,红紫烂漫的牡丹正过盛期,但还是不遗余力的高歌猛进,真的不失皇家在唐朝时对牡丹的恩典,我们得以一睹牡丹的芳容,尤其是那黄、绿、白的牡丹花,至今虽叫不上他们的名字,正值它们的盛期,记得白牡丹植株都比我还高,站在牡丹花丛中,须仰视才见。牡丹纷纷扬扬,潇潇洒洒在烈日下绽放,一圈一圈的花瓣,层层叠叠的花瓣,密密扎扎的累积上一朵上怒放。洛阳牡丹节上的牡丹不仅留在我的相片上、而且永久的定格在我心田,牡丹的国色天香留在记忆里。
今年4月20日,谷雨后的一天期中考试的'间歇,我约了朋友,带着女儿,相约牡丹之都——菏泽。19日晚我们坐火车,20日早上抵菏泽,用完早餐,坐50公交到牡丹园,车上听当地人说起,因今年天气较晚年暖得早,前天又逢大雨,牡丹花期已过,芍药未开。但已经来了,总须前往一看。
到了牡丹园,我们第一个买票入园,香气扑鼻而来,看到地上落英满地,心中不免生出:花跟人一样是有期限的,在绽放的过程中难免会碰到这样或那样的不幸。花跟人一样是讲缘分的,不是谁都能遇见的,谁都能懂得欣赏。我们穿梭在万花丛中,终于发现了那朵经历暴风雨后正在努力支撑,尽情绽放的一朵,我们偷偷钻入花地,赶紧用手机找准角度,抢拍牡丹那芳姿,那绰约,那雍容,那华贵,护花池的工人也装作没看见。终于也是遇见了花期稍晚的黄、白、绿牡丹,还有一园仍然绽放的红、紫牡丹,我是只看花,不问其名的。我只是赏花色、花姿、花形、我是醉于牡丹花香的。
在牡丹园里偶遇鸢尾花,一簇一簇,朋友跟孩子追鸢尾花,我却醉于一角的小小野花,在这国色天香的牡丹园一角,努力地,尽情地,大胆地尝试着绽放。
后来在工作人员的介绍下,我们赏了温室牡丹,温室盆景,巧夺天工,但我还是喜欢自然的天空下的牡丹。走出温室,我们不遗余力,租了自行车,趣游牡丹园,竟然在北门处发现了怒放的牡丹,同属一园,同样遭受暴雨,坚强者还是活下来,并尽情绽放。我想它们一定是在别的花受人欣赏,尽情绽放时,沉默着,蓄积着力量,打着苞,躲过了暴风雨的袭击,在暴风雨过后,别的花已成落英,自己却能努力绽放,让后来者不至失望吧!此刻园里越来越多的游人,川流不息的人群,我跟朋友说,看来早到也是有好处的。
中午时分,经出租车司机推荐吃了当地的羊汤,踏上归途,月色下抵达石家庄车站,午夜回家,带着牡丹香气进入梦乡。
4月27日上午,天空飘着细雨,我约了朋友辗转到永祚寺看牡丹。由于是雨天,由于是早晨,由于是寺庙。一进门,就被静谧笼罩,就被香气熏到。安静地让人似乎听到牡丹花开的声音。这里不似菏泽的牡丹园,花触手可摸到,就在手边,就在眼前,并且正值盛花期,雨中牡丹也娇羞地开放,雨淋湿了牡丹的外衣,但也朦胧了牡丹的气质,使牡丹更多了几分妩媚,更多了几分教人心疼,教人爱怜,很美,摸一摸,但真舍不得把它摘下来,只为了让她能更好地,更长久地绽放,让更多的爱花人看到她娇美的容颜。一株一株看,一池一池赏,一院一院拍。粉的、红的、白的、紫的、黄的,洛阳来的,名贵家族的,园丁都做了标牌,那些标牌当时看完,当时记住,过后就忘。但牡丹的虬劲枝干,美艳花朵,使我忘了雨天的烦恼。那打着苞的小骨朵,那初绽的小蕾微微露出点粉、红、黄、紫,像一个个调皮的孩子天真地笑着、叫着、跳着。那含苞待放的小骨朵,在雨中像个小精灵,让你捉摸不透她明天会以怎样的美丽呈献给观众,呈现给世界,又有哪些有缘人与她会面,一睹其绽放的芳心。我跟朋友互相叫着点评着互赏着各自发现的牡丹的惊艳的姿态。
后来我又拾阶登上双塔中的一塔,俯视雨中的太原城。既惊艳于牡丹的美,又惊叹古人的孝心,古人的匠心,为了纪念母亲而作永祚寺,建双塔,后人植牡丹。
回头雨停了,再入牡丹园,比早晨更展,更饱满,牡丹似乎喝足了雨水,以更娇美的姿态来回馈大自然。中午回到家中,午餐时,大雨忽至,心里咯噔一下,牡丹怎么能受得住如此大雨,心想好些花瓣会过早脱落母体,明早双塔寺定是一地落英。暗自庆幸自己上午冒雨看牡丹的决定是对的。 美丽的牡丹年年如期开放,但我们怎么会岁岁有这样的与美丽相约的机遇呢?有了就一定要好好把握,因为一岁的花的美丽会芬芳我们一生的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