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木散文
一路向南,夜到深处无人眠——题记
向南走,沧桑的铁轮划过遍布锈迹的铁轨,星星点点的灯火明阑愈发稀疏,直到荒芜,夜到深处,便是一片深邃的黑。
窗外时不时划过一道昏黄的光,闪过这二尺长的床板,撩过苍白的面孔,透过叶隙,照亮那寒冷的深潭,逐渐柔和,变得飘忽不定,勾起那魂牵梦绕的家,有无渺渺泪光。
迟迟不忍入眠,枕头随着轮子旋转颤抖,好像枕木被碾碎,脱离铁钉的束缚,木屑随着被划破的`气流旋转舞动,离去,凝固在这沉重的空气中,每一次轰鸣都触动心弦,荡漾在心沉大海。
回忆仅在一瞬间,心突然梗塞,少许,便是久久的痛,痛上许久,心系远方的家,即使睡熟依旧魂牵梦绕。缠绵在心头,不语不语,怕一张口,泪儿就流不停。
嘴里默默轻念,念到深处的人儿,总是喜欢坐在窗边。望窗外的一切飞速滑过,想着三载前离去的一切,花开花落,思绪早已脱离,荡漾在未结的溪流,唤着将遌的家。愈近家乡,愈发恐慌,彻夜未眠,怕那变迁太大,望着窗外灯花忽明忽暗,夜阑褦襶,不合乡心明, 灭了,也盼晨曦。
越来越深,久久荡漾,就像一场梦,被紊乱的时光扭曲,火车仍在飞驰,又盼又怕,都已睡在家门口,做着从生到死的梦,永远不会醒,只是时深时浅,时喜时痛,烙在心口,成为亘古不变的愁。发现尘封已久的每一刻,扼住咽喉,只是泪流满面。
昔日遌远,笛声悠扬,撒下一缕杨花,也许在想几十年后一片绿荫,几十年后,却怕仍是毫无生机,三旬,三年,一夜一昼,一身尘土,不再抱怨一切,只求家不再在远方。
明了,明了,望到了那浓浓的雾,心海荡漾如丘陵激昂。这是斯,万载不变的斯,总是似那夕阳落下,初日再从大江东起,三思三思,转眼春秋几过,不禁涟洏潸潸,只为那蕞尔小隅,只为斯,秋风瘗,拂去一片萧然,落叶总需归根。
沉淀着走时的尘埃,何以叹岁月无情,朽木断裂,一路向南,木屑飞扬在思潮涌动,似寒洚却依依涓涓,酿着浓浓的愁情,氤着纷霏的秋丝。念念,半蟾愈发明亮,映着心潭涟漪,波光粼粼,枕木碎裂,心绪宁乱,不顾而走,阔别,垂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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