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婆抒情散文
我的外婆身板儿矮小,胖胖的,大家都称她“易三婆”或干脆叫她“矮子痴嫁嫁”。
别人叫外婆为“痴嫁嫁”,毫无半点贬义成分在里面,相反,这么叫的人却感到非常亲切自然,因为外婆经常做些接济穷人这些在别人看来的傻事。另外,外婆的这个称号也是与我有关系的,中国人常说,外孙是外姓人,不值得外婆家重视,否则就“痴傻”了,因我从小长在外婆身边,外婆把我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所以别人都这么叫她吧。
外婆是个非常慈祥善良的女性,但她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干练、豁达的男性气概。她帮助我姥爷打理了一个极其可观的家业。当老爷谢世后,接之而来兵荒马乱、世局动荡、民不聊生,加之舅舅年轻也不善经商,家道便中落了。但由于外婆的能干,日子还是过得有滋有味的。
外婆信佛,但她却从不跟别的老太太一样,离家出远门去四处拜佛,常挂在她嘴边的一句话是:远处烧香,不如近处行善。外婆对钱财看得非常淡薄。解放前,外婆家在街上经商,曾经在农村买了几亩地,租给佃户耕种。由于地势不是很好,水灾连连不断。有一次,外婆下乡去看望佃户家时,看到那一家老少七口人生活过得十分窘迫,两个老人已病入膏肓,吃穿都非常糟糕。回到家后,姥姥对舅舅说,以后不要他们送什么东西来了,每年过年过节还令人送点粮油去给他们。几年后,佃户主人病死了,家中留下四个孩子,三女一男,最大的十五岁,小男孩才不到十岁。这一家人怎么办呀?外婆知道后也十分着急,她果断地做出了一个决定,将这块地全部便宜卖掉。请了当地有声望的人作证人,将孩子的伯父母招在身边,当着众人的面,将这四个孩子交给他伯父母抚养,外婆把四分之三卖田的钱,作为给孩子们的抚养费。外婆还当着证人的面,很严肃的对他们的伯父母说,不可怠慢孩子,男孩子一定要送去读书,否则,是不会轻饶你们的。
回到家这后,街坊四邻都说外婆傻,可外婆却轻松极了。她对着别人说,就只当当初我们没有买过这块地。何况年景不好,他们一大家子种这些地,也只是养活这几口人而已。我们少了他们家的租子不也是活嘛。舅舅也很敬佩姥姥的处事,这事在当地被传为佳话,“痴嫁嫁”的名字叫得更响了。
有时候,外婆的那种痴傻是装出来的。对人情的真伪她不甚计较,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她心里却是明镜似的。外婆家不远的地方有个老婆婆,是外婆的娘家人,我叫她方外婆,为人十分狡猾,爱沾小便宜,她家境也很富裕,每年总是借故请客吃饭什么的,要人家送这送那的。她每次都忘不了请外婆,因为外婆这个人只要你请她,每次总是厚礼相送的。有一次,方外婆和其他三个人陪我外婆玩牌,当外婆清理自己牌时,她们三人就在桌子下面玩起猫腻来(互相换牌),拿现在的话说就是“带笼子”。这一切被我在旁边看见了,睡觉时我告诉外婆,外婆说她早知道了,这些婆娘爱沾别人便宜,明的找我要钱不好意思嘛!并告诉我,小孩子不要去管这些。方外婆知道我很聪明,自然会把看到的去告诉外婆。次日,硬要把所赢得的钱还给外婆,表情尴尬极了,外婆半开玩笑地说,毛毛是我带的眼睛,往后你们这些婆娘可要当心点儿。
外婆还是个非常念旧情的人。记得那年躲避日本兵,外婆带着我住在乡下一个叫“插旗堤公局”的破屋里。有一位我从不认识的黄奶奶去看望我们,并在家里住了好几天,外婆把当地街上买不到的东西都拿出来给那位外婆吃,并且与她手拉着手有说不完的知心话,我常在她们说话的笑声哭声中惊醒过来。临走时外婆问她,家里是否又接揭不开锅了?当时那个奶奶泪水直往下流。外婆二话没说,便把准备好了的一张十担谷的票据,从衣兜里掏出来给了她。并一再提醒要保存好,回家后,凭此证到哪里就可拿到钱用。当她接过手中票据时,当即双膝跪倒在外婆脚下,嘴里颤抖地说:您总在救助我们,那只有来世变牛变马来报答您的恩德了。黄奶奶走后,我忙问,她会还钱还给咱们钱吧?外婆告诉我说,这是我做闺女时的朋友,好多年见不着了,老伴死的早,留下的孩子多,实在难为她了。这钱是死的,给了她就能养活几条性命哪!外婆摸着我的脑袋眼望着黄外婆去的方向说,时局这么乱,她老远来看我们,孩子,这是“情”而不是“债”呀!
外婆常告诉我,当一个人有钱有势的时候,要想到没有的人,不要等待别人找上门来求你,因为人都非常爱面子。这个时候你应该看到和想到遇难人的苦衷,最好主动前去问问,需不需要帮忙?帮助人家后,不要把这事儿老挂在心里,更不要想着什么时候别人应该报答或还给自己。舍出去比自己得到更快乐。哪能像你们小孩子,刚给人家东西吃了,一会儿又找人家算账的道理。
这就是我的外婆,一个曾享过福,受过难,乐善好施的“痴嫁嫁”。她一辈子都在施舍,得到的只有她的德行,得到的还有她的女儿——我的妈妈、她的儿子——我的舅舅,还有我,按她的样子去做人。
描写我的外婆的.抒情散文:我的外婆
我从来没见过外婆。她姓什么叫什么也无人提起。
据妈妈说,外婆在很远的地方再也不能回来。为什么呢?
外公成性,把家里的田地全部输光了,一家人走途无路。外婆看见自己的3个子女,哭了一夜,泪水都哭干了。那是一个严寒的冬季,没等天明,她咬牙告别两个会吃会走的儿子,告别刚刚学说话的女儿,去了一个人不知鬼不觉的地方。
我的妈妈1岁就失去了母亲,她也记不清外婆长得什么模样。
后来,我的两个舅伯,一个给人家放牛,混碗饭吃。一个去武汉当学徒,混碗饭吃。我的母亲5岁给婆家当童养媳,求得生存权。
那是一个人吃人的社会,那是一个贫富不均的岁月。
妈妈每次与我讲起过去的故事,满脸就挂满了泪花。她是一个没有母爱长大的女儿。2岁时,妈妈滑落到门前的池塘里,多亏上集的邻居发现得早,赶紧下水救起了没有人看管的女孩,让妈妈没有走入死胡同。
妈妈做童养媳,常与姑姑拌嘴。姑姑比妈妈小5岁。从小上学读书直到小学毕业,在家里常吃特殊饭菜。可是我的婆婆对儿媳的妈妈,就不同于姑娘。姑姑常吃小罐炜的饭。家里剩饭,剩菜就是妈妈的生活。妈妈还不能上学,不能偷懒。8岁开始学会纺线,做饭,下地劳动。一年腊月随公公上高埠桥卖萝卜,肚子饿了,想吃一个红萝卜,公公说;“不行,萝卜是卖钱的。”
我记得满5岁时,我的外公来过我家,捎来的零食就是荸荠。他不常来,因我家不富裕。
外婆去了哪儿,外公也不知道。据说,外婆冻死在雪窝里了。
外公再不稀泥糊涂,到富裕人家安心当长工,养活自己。三个孩子各奔生路,任其发展。解放后,我的大舅伯当了大队干部,二舅伯在武汉航运局当了码头工人,妈妈于1954年跟我的父亲完婚,那一年才满21岁。
我的外婆离家出走,是外公贪赌不顾家的缘故。害得我的娘1岁就成为一棵草,一朵野菜花。
看见现在的孩子,心里那么喜爱外婆的情景,不由得我想起了母亲,想起了没见面的苦命外婆。
描写我的外婆的抒情散文:我的外婆
我的外婆,已经去世10多年了,想起她来,心头仍然是暖暖的感觉。外婆是个很细致的人,我说的在对于生活的享受。外婆享受生活,与财富的多少并无直接的联系,而是一种心态。用现在流行的词汇来说,是很小资的。
生活对于外婆来说,永远是享受,无论是在她锦衣玉食的少年时代,还是命运多舛的中年,还是安详的晚年,生活对于外婆来说,都只是享受,而且仅仅只是享受。
外婆喜欢美食。
她会为了吃一道菜而提前两个星期做准备。
我记得她做过的最复杂的菜是蒸猪肚。把猪肚买回来,清洗干净,再用开水焯一下,然后往猪肚里塞入糯米、银杏果、板栗、鲜牛奶等等至少30种材料。那个时候我还很小,只记得外婆为了凑齐这些材料会在两星期前就开始四处采购。在那个物质及其贫乏的年代,凑齐这些材料简直是一件艰巨的工程。但外婆绝不会因为艰难而放弃,甚至一点折扣都不打。材料凑齐后也许还要经过加工,然后统统塞进猪肚,在细心的缝好口子,放在大锅里蒸。在我幼小的记忆中,蒸制的过程是及其漫长的,我眼巴巴的守在灶台边,很想问问好了没有,但又不敢开口。因为在下锅蒸之前,外婆就警告过我了,家里蒸东西小孩子不准出声,否则惊着灶神就永远也熟不了了。现在想想,这纯属外婆让我闭嘴的伎俩,但那时候的我是深信不疑的。
终于蒸熟后,外婆再把猪肚细细切成薄薄的片,就可以吃了。
在我的印象中,那简直是人间美味。
米糕,也是外婆的拿手活。
一定要选最好的米,泡开后用石磨细细的磨出浆来,发酵,加入蜂蜜,蒸熟。外婆决不像街头卖米糕的小贩用糖精代替白糖,甚至白糖都不用,一定要用上好的蜂蜜。
还有包子,外婆和我吃不了太多,外婆就只蒸四个,四种馅,吃的时候,外婆从热气腾腾的小蒸笼里拿出一个来,掰开,她吃一半,我吃一半。
直到现在,我想起外婆来,都是她瘦小的身影,一双解放过的小脚,颠颠的忙碌着做吃的身影。
在我小的时候,妈妈是很看不起外婆好吃这一点。在那个很贫穷的年代,我的外婆不为生计奔波,每天忙碌的都是吃,是应该被鄙视的。而我们,因为有了外婆美食的诱惑,在童年的记忆中,外婆家永远温暖无比,外婆,永远慈祥无比。
现在想起我84岁无疾而终的外婆,我不得不感叹,我的外婆真是很好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