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那段年华散文
你从远方来,我到远方去,遥远的路程经过这里,天空一无所有,为何给我安慰
——海子
我从一个与你相隔很远的时空走来,透过一首首诗篇,我仿佛隔着遥远在另一个时空与你遇见。第一次接触海子的诗并不是耳熟能详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而是《黑夜的献诗》,“你从远方来,我到远方去,遥远的路程经过这里,天空一无所有,为何给我安慰”初见,就寥廓的时空,在那里两个从遥远的地方来的陌生的生命邂逅,寥廓悠远中仿佛有无声的乐章把人心抚慰,在那里时间暂时静止,所有人和事也都无语凝眸。此时无声胜有声。
而这些都来自一首简单的诗,来自寥寥的几个汉字,一个诗人思想的火花,一个灵魂的感情在笔下的流露。我漫步在漫天星河间无意拾得一首这样的诗篇时,震撼于其言简意赅简约的风格和词句的搭配背后的无穷无尽的意蕴和想象空间,所以我很快沉溺其中,无法自拔,作为一个喜欢文学的人,我邂逅诗歌的那一瞬像个孩子,在那一瞬找到丢失许久的心爱的玩具。
我记得我上诗歌品鉴的时候,老师用这样的语言告诉我们,诗歌是语言的精灵,此言妙矣,感觉读诗时,透过文字,背后的灵魂如精灵般在眼前舞蹈。后来从邂逅海子的诗的第一眼起,我开始读海子,读他对幸福生活的向往“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读他对历史的慨叹“亚洲铜, 亚洲铜, 看见了吗? 那两只白鸽子, 它是屈原遗落在沙滩上的白鞋子”;也读他对生与死的思索,对生命意义的诘问“大风从东吹到西,从北刮到南,无视黑夜和黎明。你所说的曙光究竟是什么意思”。
在读了一些诗后,我开始想探寻一首首诗背后的灵魂,在探寻的过程中我无数次讶异于诗人独特的视角,震撼于他们用眼睛捕捉时代的脉搏、倾注心血还原个人真实的离合悲欢,惊叹于所有构思和表达背后的意味深长。逐渐发现,没有敏感的灵魂和细腻的内心,似乎难以成为诗人。
也许所有与文学打交道的人都亦然,但也许诗人尤甚。后来在八九十年代海子卧轨,戈麦投河,顾城弑妻后自杀,无数人震惊,也有所反省。背后深层次的原因如今我已无从谈起,但留下的是那个时代诗歌的繁荣和昌盛,留下的也是那个变迁着的时代诗人理想主义和现实落差撕扯的悲哀。
有人说:“在历史里,一个诗人似乎是神圣的,但是一个诗人住在隔壁便是个笑话。”梁实秋却说“诗不能给广大的读者以娱乐,充篇幅也不中用。诗是这样无用的东西,所以以诗为业的诗人,如果住在你的'隔壁,自然是个笑话。将来在历史上能否就成为神圣,也很渺茫。”在字里行间,我听到梁实秋先生无声的叹息。用文字探寻每一个灵魂的悲欢的人,或许,无人能品出他们的悲欢。
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原本写诗或读诗的人或是逃亡,或是归化,或是遁世。当然,也有人选择坚守。但车轮滚滚,时光走过八十年代走过九十年代走到二十一世纪,我们在经济飞速发展的时代里我们无从回首更不必驻足停下来审视一下我们的文化我们的文学我们的诗歌是否还能够在我们闲暇的时候被捧出来,让我们配上音乐和着歌吟诵。因为正如梁实秋先生所说“诗是那样无用的事物”,不如字画可以裱起来装饰我们逐渐亮堂起来的房子,不如小说和剧本可以构建出一个个扣人心弦的故事丰盈起我们建起来的越来越多的影院和剧场。诗人也是那样格格不入的角色,只能活在理想主义的年代,只能活在胶片电影里。
我们打开微信微博和其他手机软件,看着日益更新的信息,累了就看看短小精悍的段子。在那里,没有意象、情感和灵魂。
诗人欧阳江河道:我故意写长诗,对抗碎片化的生活。
前一阵子微博上“我还是很喜欢你,像风走了八千里,不问归期”一句引发网友造句热潮时,有作家评论道“国人诗性未死也”那一刻我想起无数诗歌背后诗人的灵魂。我想起描摹感情、探寻人性、诘问意义的每一双曾经睁大的眼睛。我想起所有曾被诗歌感动过的你们。
你们说还想看到八九十年代白衣飘飘弹吉他和写诗的少年,而转眼二十年过去我们的诗歌成为放在纪录片和青春校园电影里只能用来怀念的对象。而今读着上世纪的那些诗歌我竟然有点想哭。
所以在今天,我写下这些字句,我怕这世代齿轮飞速运转,太快,我所有的心血如若不及时流于笔下,铭刻在纸上,会散。我很害怕有一天,我们忘记了,原来有过这么一段时间,原来有过那段年华,万般风景皆为诗,所有少年都是诗人;我们曾用过我们的诗歌,致敬我们的灵魂,致敬这世间所有人。
所以在今天,不如,以梦为马,诗酒趁年华。来,敬所有人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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