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症,那个症散文
每个人都有强迫症。这话是一个医生说的,我信。最常见的病例是,出了门又回去检查门锁好了没有。有时候地铁都坐好几站了,不放心又折回头,其实心里明白锁好无虞,但不去看一下整天都做不成事。我给一个朋友建议:每回锁好门都静立两秒钟,或者再默念一句:锁好了!加深印象(有点日本人的做派)。后来他说这招很管用。洁癖也是强迫症。当年大学宿舍的盥冼室要多乱有多乱,我一室友出污泥而不染,脸盆、牙具从来都按规矩摆放。有天夜里半梦半醒之间,他悄悄溜了出去,霎时又回来安睡。第二天再三盘问,他才不好意思地坦白:怀疑牙刷头没朝上立,怕滋生细菌,睡不着。
我的症状算轻微的。比如上楼梯,每回都要左脚登头一个台阶;没走到跟前,就调整好了步子,刚好。当然这是我的隐私,不说没人知道。还有个症状是后天养成的,可能当编辑年头太久了吧,不管看报看杂志甚至看书信,见了错别字就要改,不改心里别扭。这毛病大概有遗传的成分。老父亲病卧在床时我去看望,见他两眼不时地盯着对面墙上的挂钟。后来我俯身从他的角度去看,原来那钟稍有一丝偏斜,不用心绝对发现不了。我上去轻微动了动,他立即释然了。又一天去外科换药,疼得他龇牙咧嘴,我紧抱他身子叫他坚持再坚持。大夫的手术刀刚刚拿开,他还疼得说不出话,却用手使劲指着前面的桌子。我看了一眼就明白:有只药瓶离桌边太近,别碰到地上……
偷惯了东西,进了商店手就痒,这种强迫症就不大好。当然事情也不尽如此,《岁月神偷》里的小弟,把鱼缸套在头上大摇大摆走出商店,就煞是可爱。编导罗启锐笑谈,自己幼时便偷拿过不少玩意儿(比如公交车牌)藏在家里,不过他没提有否强迫症。“偷”是有趣的回忆;有了“症”就不好玩了。审理药家鑫的案子时,犯罪心理专家李教授做了个推理,说药连砍十几刀时,唤醒了手上平日弹琴的'习惯记忆。她的话被媒体置于错误的时机和场合,激起了众怒。事后我想,她说的莫不也是一种强迫症,恐怖型的?有的强迫症为环境所逼。杰克·伦敦的小说《热爱生命》里,那个淘金者死里逃生后,搭救他的船员发现他的床铺四周、被子下面,都藏了许多面包——他饿死过一回,心理被饿变了形。
强迫症大多隐在行为背后,鲜有议论;当下最热门的是抑郁症。“我有抑郁症,所以就去死一死,没什么重要的原因,大家不必在意我的离开。拜拜啦。”这是网友“走饭”自杀前录下,用定时工具设置,于自杀后发出的。这位23岁的女孩一直看医生,一直吃药,陷于病魔折磨而无法自拔。几乎同时,媒体曝出中国人民大学化学系主任、教授、博导曹廷炳坠楼身亡,年仅39岁。一位抑郁症患者轻松地说:“自杀是我们最感幸福的事。”看来幸福的定义真是不同。抑郁症不分老幼,无论尊卑:海明威、戴安娜、张国荣,怒杀主管的打工仔阿星,给人带来快乐的“憨豆先生”……全球病友超过5亿。当然,我们最熟知的是小崔,看来他已经走出了抑郁的困扰1,口述历史、电影大师班、参政议政,新闻不断;央视新栏目已经登场;时不时还在圈子里亮相,陪名流、大佬们乐一把。抑郁者当学崔永元。
不是这个症,就是那个症。孩子的自闭症,减肥少女的厌食症,微博达人的寂寞恐惧症……我们更多的人则在抑郁症周边打转,游走于焦虑症、多疑症、狂躁症之间,难觅良方。
阿根廷漫画家季诺有幅画:患者吃不下、失眠、烦躁、血压高、手冰凉,医生斩钉截铁地说:你患了高薪缺乏症。看来,有些病也是东西方普适的,都是一个病根。
要不,趁哪天老板脸色好,跟他提提加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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