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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散文欣赏

时间:2021-04-13 16:01:15 散文杂文 我要投稿

过年散文欣赏

过年散文欣赏1

  外面开始放起鞭炮来,噼里啪啦,我开始意识到又到新年了,太阳系里,地球又围绕着太阳转了一圈,一年一年的轮回,一年一年的过去,我也一天一天的长大,我又长了一岁。

过年散文欣赏

  我来到外面,看到烟花慢慢升到天空,然后炸响,天女散花一般,散落到世界金色般的雨,天空在这一瞬间亮起,然后再回归到黑暗之中,后面的烟花又升到空中,在天空中又演一个轮回。这视觉与听觉的冲击,总能勾起人们的欢快与兴奋的情绪。

  在天空明暗映照着忽明忽暗的土地上,我行走着,感受着迎面吹来的新年的冷风,来对这世界说,新年快乐。尽管这世界对我并不宽容,对我过去一年设置了各种障碍,但还好,我挺过来了。

  我过了很多个像这样的年,同样的场景,同样的温度,不同的是,我们的年龄慢慢变大,付出的越来越多,收获的也越来越多。伤口与幸福共同成长。流年中,我们来不及回忆,就已被命运推向新的战场。新年的钟声响起了,我们又走向了新的战场,我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的声音,“年轻人,欢迎来战场”。这声音像一位老者经历过尘世间的沧桑发出的声音。

  期望在新的一年,拥有新的收获。

过年散文欣赏2

  “噼噼啪啪”“噼噼啪啪”的爆竹声声,似乎在竭尽全力地提醒着所有的人们,过年了;小区里燃放过的爆竹烟花,红红地铺了一地,低着头微笑行走的人们像是走在红地毯上,大家似乎都在努力地努力地想,过年了;人们把平时就吃的饺子,大年初一,刻意地端上餐桌,告诉家人,过年了;人们把平常穿的衣服,大年初一,照常穿在身上,告诉自己,我们现在的生活,其实,就等同于天天在过年啊!

  是的,人们现在的生活水平提高了,物质条件丰裕了,年味似乎离我们越来越远了,以至于大家都异口同声地说,过年真没意思。如今的年,过的就剩央视春晚能够给大家带来些许过年的乐趣了,还被爱吐槽的网友挑剔的骨头不剩渣了。我看到听到的都是,大家说的最多的就是小时候过年,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大人们会为了家人过年的一衣一食竭尽所有地早早做着准备。那时,大人们经常会说,小子要炮,闺女戴花。所以,就给自家的男孩子准备好长长的火鞭爆竹,等到除夕守夜十二时,就能听到家家户户争先恐后的鞭炮齐鸣惊天动地的燃放爆竹的炸响阵阵,此起彼伏,一会儿不停歇不闲着地直到天亮。大人们早早起床,敬上香,熬一锅猪肉白菜粉条粉皮粉渣大烩菜,再下一锅饺子。天麻麻亮,孩子们穿戴整齐,洗脸梳头吃过饭,单等着天一亮,就“咯吱咯吱”地踏着厚厚的白雪,挨家挨户地给长辈们老人们磕头拜年去了。很快,天就亮了。那时候,一家就有三个四个,甚至五个六个七个孩子的都有。所以,大家在路上街上会面的时候就如同会师,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就自发地热热闹闹成群结队地给长辈们老人们磕头拜年,那些在平时有矛盾闹别扭的小伙伴们,在这个时候,也会相逢一笑和好如初。乡里乡亲的长辈老人,就会准备好平时不常吃到的糖块,分发给来磕头拜年的孩子们。所以,大家每人兜子里都有糖块,掰一颗含在嘴里“丝丝”地,好甜好甜呢!近亲长辈老人,给孩子的压岁钱自然是少不了的。那时,虽然都是五分一角的,但孩子们还是互相攀比着到底谁挣的压岁钱多。大年初一吃饺子,谁要是吃到藏着硬分币的饺子,谁就有福气。年拜过了,饺子也吃了。男孩子们就会对在没来得及燃爆就躺在雪地里耍赖的小炮仗们,进行仔细地一个也不放过地巡逻搜索,运气好的,会捡到一大把,当然还有的被没燃尽一时被闷住了的小炮仗意外“复活”崩手一下,“啊呀呀”地甩着被崩到的手大叫着“痛啊!痛啊”的,过会儿,就好了。毕竟,小小的炮仗就那么一点点的火药,没有多大的威力。女孩子爱戴花,供销社里卖的彩色海绵花、货郎担那里割来的细纱布彩条或者红头绳,都在大年初一这天,在女孩子的发辫上粉墨登场地盛开着,不只是戏台上才有的俏丽,过年了,所有女孩子都是那么的艳丽俊俏。那时候过年,人们是多么地知足快乐啊!

  其实,人活着,快乐才是最重要的。知足常乐嘛!就拿央视春晚来说吧!每位导演每位演职人员都使出了浑身解数,竭尽全力地认真刻苦地把节目编排了无数次准备了无数次,咱做观众的就只管热烈地鼓掌吧!真的,每一个节目和细节每年都有每年的不同新颖的看点和乐点。

  过年了,我们大家又共同长了一岁,让我们拂去岁月之尘,让欢笑和泪水、爱与哀愁在心中凝成一颗厚重的晶莹琥珀。用真诚的心来共同祝愿,在新的一年里,保重自己,吃好穿好,健健康康,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幸幸福福。年年做到:平安是金,健康是福。

过年散文欣赏3

  生活中,心情真的不是天天都会美丽。

  临近过年的广州,街上是越发的冷清,如果不是商家打广告似的贴出的那一抹红色,好像都忘却了年关将近。大概有4个年头没回萧乡过年了,可能哪里的年味儿也不会那么浓了吧,还记得每到这个时候“二道街”就会被称作“年货大街”不足10米宽的街道,可想要挤进去就要费一番功夫。空气中总是少不了爆竹硫磺的气味,还有那被炸碎了的爆衣,一阵冷风吹来伴着雪花纷飞,美丽的浪漫,也因此这些红色的纸屑往往是清洁工最头痛的事。老话讲“瑞雪兆丰年”除夕夜的晚上如果下雪,那真的是“及好了”,同弟弟妹妹们一起出去踩“雪印”听那嘎吱,嘎吱的声音和踩在雪上的感觉真是说不出的舒服享受……过眼的云烟再美也都是回忆。

  广州的年味儿,可能还需要我去细细的寻找,慢慢的融入。或许多跟这里的长辈聊聊天,多一些本地的朋友,当地的年味就会自觉的向我涌来,比方说我现在就知道“灯会”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去处,很有特色!我想我应该不会错过吧,写着写着心情又莫名的好了起来,不禁感觉自己“此地无银”了…呵呵。

过年散文欣赏4

  我路过包子铺的门口,那种浓香的味道馋的我口水直流。那包子的香味儿伴着淡邈的蒸汽萦绕在我上班的路上。是的,要过年了。农历的年底我的老家家家户户都要蒸很多的包子,有菜馅的,有肉馅的。还要蒸很多的馍馍,有的馍馍上还点上各种各样的花,昭示着新年的喜庆和吉祥。在我小的时候,只有到了年底蒸馍馍的时候,我们才能感到幸福快乐,因为穿新衣服的可能性很小,所以,我和弟弟妹妹最大的快乐就是能够吃上各种各样的包子和馍馍,还能拿着点花的颜料到处点花,其乐无穷。

  对于弟弟而言,过年时能得到父亲给他买的土花炮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弟弟拿着小砖块跪在门槛上用力地砸,花炮发出“嘭”地发出一声响亮,这足以让弟弟乐半天。入冬的时候,田野里到处长满了荠菜,村子里的小孩一到放寒假就挎着竹篮出门挖荠菜,这样就可以给自家的菜园节省很多蔬菜。在那个物资极其匮乏的年代,没有什么能比节省蔬菜和粮食更能让父母开心的了。我和弟弟每年寒假的任务就是拾柴禾和挖荠菜。有一次我带着弟弟出门挖菜拾柴,走错了路一直到天黑也没能找到家,弟弟冻的直打哆嗦,我把自己身上的夹衣脱下披在弟弟身上,弟弟背着柴禾,我挎着菜篮,一路小跑着寻找家的方向,一直到掌灯十分才摸回家。每年母亲用我们挖的荠菜做包子,偶尔还会在荠菜里掺上一些肉,那种荠菜的清香裹着肉香足以让我们在睡梦中都能不停回味。一直到我上班,我都对荠菜情有独钟。

  光阴流转,我已从泥泞辛酸的农村到繁华热闹的城市定居了十年有余,有人说“我奋斗了十八年才和你一起喝咖啡。”而我奋斗了十一年却没能和亲人相偎着吃一顿过年的包子,而是奔走在离家越来越远的路上。那种亲情相依的日子不属于我,对儿时光景的怀念也只能深藏在内心的深处。虎年是我的本命年,我在这岁末抒写着离我远去的复杂心情,兔年是弟弟的本命年,两座小城的咫尺距离没能让我们回到过去的深情岁月。阳光普照的寒冬,我的心情是悲凉的,一年复一年的光阴流走的不是岁月却是更多的亲情背离。

  虎去兔来又一春,光阴流转念亲人。物非人非事事休,欲说不能泪双流!

过年散文欣赏5

  过年了,依然惦念你,你还好吗?时间是块橡皮擦,擦掉了曾经的痕迹,却擦不去你在我心中的印记。过年了,你知道我在想你吗?那些曾经往事,点点滴滴却是你的影子,你就象一个座标,深深地插在我的生命路口,再忙的日子也会把你惦记,当冬天要过春天要来的时候,你是否还记得起我?记得曾经分享的歌曲,记得曾经甜蜜的点点滴滴,每当欢乐的时候,总是想起你,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分享。感到忧伤的时候,总是想起你,希望你能给我以安慰,可是现实也悄悄的告诉我,爱情淡了,树没了叶子还是树

  爱情淡了,你还是爱情吗?当寒冷来临的时候,总爱惦记你,是否已经穿上御寒的冬衣?在欢度佳节的时候,总爱惦记你,期望着你会过的幸福。过年了,依然惦记你,远方的你是我一生最美的回忆;月光如水,心中流淌的不只是一种惦念,还有相思溢满的柔软……我和你,两个人、两座城,遥隔千里;自从与你相遇,我的生活融入了更多的活力。冥冥之中注定的这份缘,让相隔遥远的你我,成了记忆中再也抹不去的影子,成了一生中连心的牵挂,成了红尘中不变的守候。

  沉甸甸的爱恋,默默的期盼,丝丝的牵挂。多少往事如梦如烟,多少记忆落于尘土,多少相思凝结在此中,把对你爱放在手心,刻在心窝里,无论沧海桑田,永不改变……当惦念为成一种习惯,我再也无法将它从身体里清除,它已经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因为那是我对你的一份挚爱。;过年了;你过得还好吗。与你相遇是我生活中的一道最美的风景,如今的我仍沉醉在那道风景里,不愿醒来。我小心翼翼地珍藏这些宝贵的温暖。

  想你的时候,心很痛,只有在文字中把心中的快乐与忧愁与你诉说,在文字能找到我心灵的方向,体会你带来的愉悦,能让我的心灵找到了温暖的港湾。见不到你的时候,回忆成了一种安慰,我喜欢在月光下惦念着你,回忆着我们相遇时的美好与甜蜜,回忆着你带给我无数的精彩与感动。回忆曾经一起走过路,几丝柔情,几多真爱,处处都洋溢着我们幸福的痕迹。

  红尘万千,只为你候永远。一份执着,让我根深蒂固地守着这份情感;把你藏在我的心灵深处,藏在了我的精神家园;过年了;你还好吗;惦念的依然是你……

过年散文欣赏6

  快过年了,想不起有什么好玩的节目带给儿子,而回忆自己童年过年的情景,还依然心潮澎湃。

  儿时,常唱着:

  二十三上街;

  二十四回来;

  二十五杀年猪;

  二十六打豆腐;

  二十七杀鸡;

  二十八杀鸭;

  二十九样样都有;

  三十过大年;

  初一初二好拜年;

  初三初四好出灯;

  初五初六迎新春。

  这些基本概括了皖西南这片丘陵地带的人们过年的活动。

  我小时候,大家都比较贫穷,物质匮乏,上街去买些东西,无非是过年的必须品——鞭炮和接送祖宗的草纸和黄裱,稍微宽裕的人家才会买双响炮。

  我们这里过小年的时间是腊月二十四,与其他的地方有所不同。姐姐在灶台下塞柴火,母亲在台上忙着炒菜,祖母在旁边坐镇指挥,厨房里热气腾腾,香气缭绕,我跑东家走西家,看看玩伴们家里烧些什么新鲜好吃的。暮色渐浓,零星听到鞭炮声,我赶紧回家。母亲在灶台上摆好祭祀灶神的贡品,并嘱咐我从今天开始,每天都要说好听顺耳的话。接着父亲拿着草纸和鞭炮带着走出家门,走到村头的路口,点燃草纸。纸灰如蝴蝶纷飞,父亲对我说说:“祖宗们来拿钱了。”

  草纸即将燃尽息灭,父亲点着鞭炮,“噼里啪啦”地在无边的夜色里炸响,过年就算开始了。父亲磕完头,让我仿着他的样子,朝远方跪下,作揖,连磕三下。拍打灰尘,回家,父亲暗自低呤:“祖宗回家了。”

  过小年,比平时多两三个小菜,有一瓶山东高粱酒。母亲也会喊邻居来喝两盅。有几年,母亲总会提前招呼门前单身小伙子来我家过小年。

  母亲善待他人,年老孤单时获些福报,那单身汉后来成家立业,

  一家人对母亲多有照顾。

  农村有句话叫:“穷人家会养猪”,我家的猪放养在大门前,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养的两眼合成一条缝,每到过年时都是体肥膘胖,走不动路。一头肥猪是我家最大的财富,是一年中最大的收入。常让隔壁邻居羡慕嫉妒。但是,上好的黑猪肉,我家除了留些猪头肚杂,所剩无几,必须卖钱,补贴家用。

  我对世间的食物第一个最高评价的是“豆腐脑”。年关将近,祖母张罗着打豆腐。头天晚上浸好黄豆,第二天,摆好石磨。祖母坐在石磨边,手里端着脸盆,盆里是昨夜泡好的黄豆,祖母捞出一勺夹水的黄豆,倒入石磨。母亲手脚协调一致地推拉石磨。有时,我和姐姐也帮着出力。看似轻巧简单,我踊跃地要求独自推拉。当我木退把,推动石磨,到顶头就定住,怎么也动不了。最后,母亲笑笑说:“看人家吃豆腐不要牙齿吧”。我只得灰溜溜地退出,看着母亲和祖母步调一致磨豆腐,石磨哼着,木推子“咿呀咿呀”地轻唱着,时间悠悠,觉得日子漫长而美好。祖母一边加黄豆,一边回忆往日时光,说些陈年旧事,把年关的日子染上了浓厚的年味,斑斓的色彩。煮好豆腐脑,祖母盛一碗热乎乎的香气扑鼻豆腐脑,放些糖,我搅拌糖,闻着香气,味蕾全部躁动起来,口水都要流出。滑嫩爽口,甜蜜清香的豆腐脑入吼,感觉此物只有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尝。

  我家处在低洼

  拥挤的村中央,鸡鸭几乎养不起来。母鸡孵下几十只小鸡,到过年时,大约只落下两三只鸡,鸭是一只都没有。过年时,那时多人家亲戚来了,要“烧茶”,一般只有稀客尊贵的客人来了才“烧茶”,烧茶就是碗里面条底下压一只鸡腿,大多数人情况下,亲戚都不会吃鸡腿,因为鸡腿还要留着来日招待下一位客人,只有在主人盛情劝说,拉扯下才忐忑地吃下去。我家更是舍不得杀鸡,只有等家境殷实的母舅家人来了,无以款待,才狠下心杀只鸡。有一年,只有一只母鸡,迫不得已都杀了给刚做手术的舅妈吃了。多年后,舅妈一直念叨母亲:“虽然家里穷,但她一直很做人的”。

  我们家在田畈上缺少柴火,过年时家还要向

  山里人家购买枞树桠和木炭。三十晚上最奢侈的是支起火锅,把煨好的猪头和猪蹄放进火锅里,在寒冷的大年夜,外面冰天雪地,屋檐挂着长剑般冰凌,一家人围着热气腾腾的火锅,人间的福气就在此刻弥漫开来,流入每个人心间,流到久远的岁月。

  晚饭后,桌上收拾干净,摆上花生,瓜子,方片糕,放两盏洗净的茶杯,等待拜年邻居。当我急猴猴地要到玩伴家去玩时,父亲照例递给我一叠土黄色的纸币,都是新大新的一分的纸币,二十张,前一天,父亲特意从银行换的。接到钱时,心花怒放,激动万分,把它们翻过来看翻过去看,所以至今我对黄色的一分纸币都有印象,那油墨的香气仿佛还缭绕在我鼻前。后来,父亲每年都会增加一点前做压岁钱,最多的一年是一块钱。我出门前,父亲亲自为我点亮崭新的红灯笼,竹子编的,红纸糊的,里面摇曳着红蜡烛的光亮,是我童年见过的最美的东西,永远刻入我的记忆里。我兴高采烈地打着灯笼出门,第一个就是到李泉家,他和我最玩得来,亲如兄弟。然后,我们一起各家各户走访。

  大年初一,总是在响声震天的鞭炮声中吵醒,被窝里暖乎乎地得赖得起床。初一是不喊起床的,我想到要穿新衣新鞋时,心里有股劲催着自己起来。母亲把她在农闲时间里纳好的布鞋,给我穿上,虽然,母亲特意做大了些,穿在脚上还有些挤压,我嘴里叨咕着,母亲欢笑地说“:穿几天就好了”。对穿新衣,我一直没有印象,估计那时候,我是没有新衣穿的。等我成年走上社会自个赚钱时,我每年坐定要买新衣,初一那天穿上,这个习惯我一直坚持二十年。如果,没有新衣穿,觉得过年有什么重大的事没有做,会忐忑不安的。

  穿上新鞋,我蹦跳着去李泉家。他母亲走的早,没有新鞋穿,但有新衣。他机灵乖巧。他带着去家境稍微好的人家拜年。那时,年少无知,不知道怎样拜年法。记得有一次,走到他一房叔叔家门口,院里摆着一张八仙桌,桌上堆满着瓜子糖果,围坐着一桌捧着茶杯喝茶聊天的大人。

  “我们去拜年,就有糖果吃。”他对我咬耳说。

  “我不晓得怎么拜年。”我怯生生地说。

  “你跟我学!”

  说完,李泉走到众人面前,假装趔趄摔倒,又像特意跪下似得,磕了个头。我不知可否地跟着学他的样子做了。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他小婶笑呵呵地快步走过来搀起他,接着抓来一把糖果和花生分发给他和我。当时,我感觉满脸通红,火辣辣的。

  跟着他挨家挨户地拜年,回来时,裤子袋褂子袋都塞满了瓜子糖果。我们心里乐开了花。

  相对于我家房子

  低矮狭窄,母舅家是气派的八间红砖大瓦房,每间都是宽敞明亮的。家里还有只有少数人家才有的煤炉灶,那时我非常喜欢闻烧煤的气味。他家门前非常开阔,一目千里。初二,母亲总是带着我回娘家。跟在母亲后面进入母舅家,有些羞赧,非常拘谨,感觉有些新鲜和稀奇。

  童年,过年最激动人心的事是出灯。记得有次,说出灯的一般人马要来,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村里人在寒夜里守到十一点多,都没有一丁点锣鼓声,只得怏怏不乐地睡觉。后半夜,我正睡得迷糊。父亲急促地把我叫醒,说“灯来了。”被窝非常暖和,有点的不愿意起床,父亲兴致盎然,不断催促我起来。我穿好衣服跟着父亲跑出来。站在村边,看着点点灯火在闪烁着,由远而近,锣鼓声一声声敲碎了村庄的宁静。出灯的队伍越来越近,心越跳越快。

  各种灯笼组成的长龙,让人眼花缭乱,随着震天动地的锣鼓声,他们进入了村落里的大堂厅,围观的人比肩接踵,人头攒动。有的爬上草垛,有的爬上树桠,有的站在板墩上,热闹非凡。那是村庄里难得一见的盛况。

  时光流逝,这种场面,在逐渐凋零的村庄里再也不会重现了。过年的气氛淡了,过年的味也没有。父亲给我过年美好记忆,而我无法给我的孩子一个美好的过年记忆了。

过年散文欣赏7

  母亲说你走吧,过完初一就过完了年。这是我三十三次在家过年最短的一次。母亲还交代明年别再回了。

  【一】

  倏忽之间,兵已做了十四个春秋,每遇了过年,就念着回家。急慌慌写一封家信,告母亲说,我要回家过年,仿佛超常的喜事。母亲这时候,便拿着那信,去找人念了,回来路上,逢人就说,连科要回来过年了,仿佛超常的喜事。接着,过年的计划全都变了,肉要多割些,馍要多蒸些,扁食的馅儿要多剁些。

  做这些事情时,母亲的陈病就犯了,眼又涩又疼,各骨关节被刀碎了一样。可她脸上总是笑意充盈着,挖空儿到镇上的车站,一辆一辆望那从洛阳开来的长途客车。车很多,一辆又一辆地开来;人也很多,一涌一涌地挤下。她终于没有找到她的儿子,低着头回家,夕阳如烧红的铁板样烤压着她的后背。熟人问说哪儿去了?她说年过到头上了,却忘了买一包味精。那人又说味精不是肉,少了也就少了。母亲说,我孩娃回来过年,怎能没了味精呢。

  回到家,母亲草草准备了一顿夜饭,让人吃着,身上又酸又疼,舀了饭,又将碗推下,上床早早睡了。然却一夜没有合眼,在床上翻着等那天亮。天又迟迟不亮,就索性起来,到灶房把菜刀小心地剁出一串烦乱的响音。剁着剁着,案板上就铺了光色,母亲就又往镇上车站去了,以为我是昨晚住了洛阳,今早儿会坐头班车回家。

  这样接了三朝五日,真正开始忙年了。母亲要洗菜、煮肉、发面、扫房屋,请人写对联,到山坡采折柏枝,着实挖不出空来,就委派她身边邻舍的孩娃,一群着到车站等候。

  待孩娃们再也感觉不到新鲜,母亲也就委派不动他们了。那车站上就冷清许多,忽然间仿佛荒野了。

  可就这时候,我携着孩子,领着妻子,从那一趟客车上下了来,踩着那换成了水泥的街路,激动着穿过街去,回到了家里。

  推开门时,母亲正围着围裙在灶房忙着,或在院落剥玉蜀穗儿喂鸡,再或趴在缝纫机上替人赶做过年的新衣。而无论忙着什么事情,那块自染的土蓝围裙总是要在腰上系着。这时候看见我、妻和孩子,便略微一怔,过来抱了她的孙子,脸上映出难得有一次的红润,说你们外面忙,火车上人又多,回不来就不要回了,谁让你们赶着回来过年呢?明年再也不要回了! 匆匆那年经典语录

  【二】

  妻不是农村的人,她一生受到的是和农村文化截然不同的教育,甚至和她同样的城里人相比,那教育也很独僻,所以与乡村的文化和习俗,她是坚决地格格不入。每次回家,打算着初六返回,初二她便焚心地急。今年过年,我独自同孩子回了,且提早写信,明确日期:腊月三十回家,午时到洛阳,下午晌半到镇上。一切都准时得少见。长途客车颠到镇上时,我问孩子:

  见了奶奶你怎么办?

  让奶奶抱着。

  说啥?

  说奶奶好,我想你。

  还说啥?

  说妈妈上班回不来,妈妈让我问奶奶好。

  还怎样?

  过年不要奶奶的压岁钱。

  这就到了镇上。镇上依如往年,路两边摆有烟酒摊、水果摊、花炮摊。商店的门依然地开着,仿佛十四年未曾关过。时候已贴近了大年,采买的人都已买过,卖主们也只等那忘买了什么的粗心人突然光顾。街上是一种年前的冷清,想必大人们忙着,孩娃也在家忙着。我拉着孩子下了汽车,四顾着找寻,除了夕阳的光照,便是摊贩收货回家的从容,还有麻雀在路口树上孤独的啁啾。

  没有找到我的母亲。

  孩子说:你不是说奶奶在车站接我吗?

  我说:奶奶接厌了,不来啦。

  我牵着孩子的小手,背着行李从街上穿过。行李沉极,全是过年的客品:酒、烟、水果糖、糕点、麦乳精、罐头和孩子穿小了或款式过时了却照样新着能穿的小衣。我期望能碰到一位熟人,替我背上一程,可一直到家,未曾见了哪个村人。

  推开家门的时候,母亲正围着那块围裙,在房檐下搅着面糊。孩子如期地高唤了一声奶奶,母亲的手僵了一下,抬起头来,欲笑时却又正色,问就你和孩子回来了?我说孩子他妈厂里不放假。母亲脸上就要润出的喜红不见了,她慢慢走下台阶,我以为她要抱孩子,可她却只过来摸摸孩子的头,说长高了,奶奶老了,抱不动了。

  到这时,我果真发现母亲老了,白发参半了。孩子也真的长高了,已经到了他奶奶的齐腰。我很受惊吓,仿佛母亲的衰老和孩子的长成都是母亲语后突然间的事。跟着母亲,默默地走进上房,七步八步的路,也使我突然明白,我已经走完了三十三年的人生。

  我说母亲,你怎的也不去车站接我们?

  母亲说:知道你们哪天哪一阵到家,我就可以在家给你们按时烧饭了,不用接了。

  说话时,母亲用身子挨着她的孙子,把面糊在他的头上搅得很快。她问:

  在家住几天?

  我说:过完正月十五。

  她说:半个月?

  我说:十六天。

  当兵十多年,你还从没在家住够过这么长时间哩。母亲这样说着,就往灶房去了,小小一阵后,端来了两碗鸡蛋面汤,让我和孩子吃着,自己去扞叶儿包了扁食。接下,就是帮母亲贴对联,插柏枝,放鞭炮。

  鞭炮的鸣炸,宣告说大年正式开始了。

  【三】

  夜里,我抱着睡热的孩子陪母亲熬年,母亲说了许多村中的事情,说谁谁家的女儿出嫁了,家里给陪嫁了一个电视机;说谁谁家的孩娃考上大学了,家里供养不起,就不上了。最后就说我的那个姑死时病得多么的重,村里哪个人刚四十就得了癌症,话到这儿时,母亲看了一眼桌上摆的父亲的遗像。我便说娘,你独自在家寂寞,不妨信信佛教、基督教,信迷信也行,同别人一道,上山找找神,庙里烧烧香,不说花钱,来回跑跑身体会好些。

  母亲说,我都试过,那些全是假的,信不进去。

  再就不说了,夜也深了进去,森森地黑着,便都静静地睡下。来日,我绝早起床,放了初一鞭,先将下好的饺子端给神位,又将另一碗端到娘的床前。娘吃后又睡,直睡到太阳走上窗面,才起来说天真好啊,过了个好年。

  初一这天,母亲依旧很忙,出出进进,不断把我带回的东西送给邻舍,回来时又不断用衣襟包一兜邻舍的东西,如花生、核桃、柿饼。趁母亲不在时,我看了母亲的过年准备,比任何一年都显丰盛,馍满着了两箱,油货堆了五盆,走亲戚的礼肉,一条条挂在半空,共七条。我有四个姑,三个舅,我算了,马不歇蹄走完这些亲戚,需我五天至六天。

  可在我夜间领着孩子去村里看了几个老人后,回来时母亲已把我的提包掏空又装满了。

  她说:你明天领着孩子走吧。

  我说:走?我请了半月假啊。

  母亲说你走吧,过完初一就过完了年,你媳妇在外,你领着孩娃回来,这是不通道理的。你孩娃和孩娃妈,你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过年咋样也不能分开的!

  我说:过完十五再走。

  母亲说:你要不是孝子,你就过完十五走。

  一夜无话。来日母亲果真起床烧了早饭,叫醒我和孩子吃了,就提着行李将我们送往镇上了。

  这个年,是我三十三次过年,在家过得最短的一次,前计后算,也才满了一天,且走时,母亲交代,说明年别再回了,外面过年比家里热闹。

过年散文欣赏8

  说着说着年就到了跟前,现在过年的气氛总感觉一年比一年淡,且不说年龄大了过一年就更老一年,就这时候过年的习俗、方式都没有儿时那般热闹。那时候盼过年的心情真是迫不及待。现在生活水平提高了,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穿什么穿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天天像过年,所以当节日来临的时候,反倒失去了新鲜感。每当这时,就愿意默默的截取那些快乐的回忆,不知不觉就沉浸在幸福的往事中,写着写着就陶醉在那些记忆的浪花里,写到难处我就会落泪,写到乐时就会发笑。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事情为什么还是那样的清晰难忘。

  关里农村的年俗年味非常浓,我多少年没在老家过年已经都记不起来了,现在想起来的都是年轻时候的故事。进了腊月,年就快到了,有钱人就开始准备过年了,杀猪买酒做新衣。穷人也要扫灰粉墙收拾家,不让灰尘进入新的一年。等过了小年,我们关里叫辞灶,都说这一天灶王爷升天,向玉帝汇报你家的功和过。这一天家家都蒸粘糕,下面条,温顺和气的人家做好了饭,给灶王爷供上,祝他一路顺风,早登天府,为家人祈求平安。家里有霸道的主妇,就不信邪了。常听母亲说我本家的一个大奶奶,蒸好粘糕挑一筷子先抹到灶王爷的嘴上,“别叫他上天胡说八道!”

  到了年根,各家都有各家的计划,一般每年都有定数。我记得我家快过年的时候,家里整天热气腾腾,母亲忙得不可开交。我们家一般是二十五日蒸枣饽饽,二十六日煮肉,二十七日炸面鱼,二十八日包包子,二十九日剁肉馅,三十日包饺子。所有好吃的,都要在年前做好,到正月里就光探亲访友招待客人,看村里的新媳妇,比谁家的屋子布置的漂亮。除了初一那天要给长辈拜年,还有平时没有时间探望的亲戚朋友,在正月里都要拜访到。

  【蒸枣饽饽】

  每年的腊月二十五,母亲早早的就起来发面。我记得我们那里发面都是用引饽饽,就是揪块发好了的面泡成水,放上粘米面或者玉米面做成铜钱大的小饼,晾干,放起来,等发面的时候拿一个搓碎,用温水一泡就可以了,我感觉像酵母。母亲拿出平日不怎么用的大盆,带上围裙,挽起袄袖,发整整一大盆面。其实别人家到了过年,这些活都是男人干,可我的父亲一到农闲就整日不在家,他是村里剧团的导演,天天排剧,准备正月串村演出,母亲也常为此生气。记得过年有饽饽吃的时候,好像我也不小了,但母亲不用我,我们只是帮着打打下手。发好面,放到炕头上,盖上盖帘,蒙上小被。母亲就只管忙别的去了。下午就热闹了,吃过中午饭,炕上放下大面板,关里的面板大,长有一米半,宽宥六十多公分。母亲跪在炕上,使出全身力气,揉啊揉。关里以前有句话“打到的媳妇揉到的面”,现在的媳妇谁敢打,不打婆婆就算不错的了。但面得揉,揉的时间越长,做出来的饽饽既好吃又好看,甜丝丝的。一盆面倒在面板上,先在一起大块揉,揉的差不多了再揪开小块揉。母亲揪面的技术“叭!叭!叭!”揪出来的面都一样大,就是上称称都差不了几钱。揪成的小块再反复揉,都要揉两三遍,这些小活我能帮上忙。看母亲揉面姿势的优美,技巧的熟练,羡慕的了不得,心想什么时候我才能学会母亲揉面的手艺,做出像母亲这么好的面食,终归也没学成。母亲右手揉着左手归拢着,那面在母亲手里真听话,叫他怎样就怎样。面揉的差不多了,饽饽也快成型了,然后做成捧东西的手型“团!团!团!”,在手里滚几下,一个圆圆的光滑的枣饽饽形状出来了。这还不算成功,更精彩的工艺还在后面。把圆圆的饽饽蘸一蘸滑石粉,用手抚摸匀,从高粱杆上劈下一条硬皮,关里叫席米儿,沿饽饽中间周长分成五份,每份上切割三条相隔两毫米宽,高两厘米的竖杠,用两个小手指从竖杠两边插进面里,挑起一个面鼻子,三条竖杠像老人鼻子上的皱纹,不使面鼻子光秃秃的,非常有艺术效果。再把切好的大枣条穿进去,依次完成五个,还有饽饽顶上再做一个稍大一点的鼻子,插进稍大一点的枣条,一个枣饽饽就完工了,哈!非常漂亮!同样的工序要做十几个,人家面多的就会做的多一点,困难的人家就做几个装装样子。

  做完,还得醒。这醒饽饽非常有说道,醒轻了不启发,蒸出来死僵僵;醒大了蒸出来开花,失去了艺术效果。母亲做活是很少失败的,因为他非常上心。将炕头的温度烧的正合适,饽饽拾到盖帘上,扣上大盆,据母亲说是怕风干了皮,蒸出来起皱,外面又盖上小被。估摸快到时间了,母亲过一会就看看、摸摸、拿手掂掂,真是像在创作一批精美的艺术品。母亲的手眼特别有数,一般不会看走眼,所以母亲蒸的饽饽从来没有瑕疵,都是一个保一个,那都是母亲多年摸索出来的经验。差不多了,锅底就架上火了,蒸饽饽最适合烧小木头之类的柴火,母亲说过,烧碎草蒸出来的饽饽是不好的,因为没有余火,蒸饽饽期间几分钟大火几分钟小火都是有数的。

  蒸好该揭锅了,这可是个伟大的时刻,你想想,这一锅精美的艺术品,现在到了展示的时候了。如果掀开锅看见饽饽启启发发,就象征着明年的日子过的顺顺当当,要是邹邹巴巴,大人们的脸色就不好看了,先没了一份兴致,所以这一掀开,也是担当着一份一年的希望和期盼啊!不过母亲从来都是信心十足,看看完美无缺的作品,母亲的脸上先高兴的像开了花,先就有了一份过年的喜庆。看着那粉嫩的皮肤,周正的形状,六个带有艺术纹理的鼻子里插着红红的大枣,你怎么都不会相信那是面做的,再趁热拍打上点滑石粉,盖上粉红色的蝙蝠印,真是精雕细琢。可就是一时半晌吃不到肚里,只能等到正月里看完亲戚,接待完客人剩下的我们才能吃。后来我跟着母亲学,可怎么做都没有母亲做的好看。我们那里非常时兴面塑艺术,谁家孩子过百岁,新结婚的媳妇第八天上婆家,谁家盖房子上梁,大事小情都离不开面塑,那些五颜六色的动物、花鸟、人物活灵活现,栩栩羽生,都是农村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民俗。随着老一代人的去世,这些民间的技艺怕难以延续下去。那时候没有相机,不然会留下多少民俗和民间面塑技艺珍贵的资料。

  【炸面鱼】

  想想那时候,只有到了过年才有这么多的好饭,才有新衣服穿,才有两毛的压岁钱,才有这么多的闲情逸致,人们能不盼望这个年吗?其实也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是长期艰难日子下,一种精神压力的释放。那时候嫌年过的少,过的短,要是天天过年该有多好啊!母亲就给我们讲故事:“想当年,李自成进北京,他就愿意吃饺子,结果天天吃饺子,天天过年,本来十八年的天下,过了十八天就下了台。”当时也不知道历史是不是真的如此,只知道可不能天天过年,那样寿命就该缩短了。

  只有过年,我们家才炸一次面鱼,母亲说,这是饽饽往油里滚,简直幸福的了不得。面鱼面可不能像饽饽面那样发,面鱼面要软。我记得还是母亲,在大盆里使劲踹面。母亲说过,和面要三光,面光、手光、盆光,所以踹一阵反过来,手蘸点水,把盆底下和盆边上的干面都擦干净,再踹,反复多次,手、盆、面就都是光的了。在我的记忆里总是母亲在干活,那时候父亲也不能出门,因为炸面鱼要烧碎草,需要人拉风箱。最好烧的是脱完粒的玉米棒,每到过年,我家都到市场上买一大装篓,用来炸面鱼。面鱼面要软,但要有筋力,炸出来才好吃。与饽饽不同的是,面开了要用苏打水踹进去,因为面鱼做出来是不醒的,直接就下锅了。从发好后的面盆里揪出一小块,放到铺满面布的面板上,揉圆,用擀面杖擀成饼,切成宽2寸长3寸多的方形,这还不行,还要用手抻,边摁边抻,直到成型,因两头都像展开的鱼尾,所以才叫面鱼。锅里放上花生油烧开,一边做一边向锅里放,父亲就只管拉风箱,母亲还要指挥“急点”父亲就忙向锅底扔苞米棒子,“慢点”父亲就停下拉风箱的手。那时候油少,面鱼也不敢炸多。每年还要炸点麻花果,炸点肉和鱼,再炸点肉丸子,有亲戚来好准备几个菜。我父母是惯孩子的,每年炸出来面鱼或者麻花果都是先掰块塞我们嘴里,这在一般有规矩的人家是不行的,还没上供就吃了不得的。

  面鱼好吃,麻花更好吃,还没等吃几顿早没了,这就得盼再过年了。所以年年盼过年。现在生活好了,东西一买一大堆,还没等吃完就够了,还哪有盼头啊!现在人们从物质生活转变到精神文化生活上,不是年年盼着看春晚,我们老年人年年盼着有个春节联欢会,大家好展示一把。时代不一样了,当然盼的东西就不一样了。

  【包饺子】

  饺子年年得包,再困难也要包饺子,这是过年的象征啊。我忘记是那一年了,过年了,家里什么都没有,母亲出去走了好几家借了两瓢面,回来也不知放了点什么菜,包了一盖饺子,放在我家南间,因为我家住的是厢房。到了三十晚上要下饺子了,过去一看,什么都没有了,只剩盖帘了。父母亲大眼瞪小眼,都不敢说话了,一来不知说什么好,二来不知该怎么办。幸亏我们家不信迷信,“这还神了,能上哪去啊!”父亲不信邪,搬开桌子,挪开凳子,还有几个破小翁都拖开,在一个墙角上看见了,白花花的饺子,也就一半了,剩余的耗子过年吃了。父母亲谁也没吱声,一个个捡起来,用手擦,用小刷子刷,弄完也下着吃了,就算过年了。

  后来生活条件好了,我家每年三十日下午包饺子。和好面醒着,母亲开始准备包饺子的东西。找出八个五分的硬币,表示在新的一年里能发财,用热碱水洗干净,放在碗里;切八块苹果,象征新的一年平平安安;拿八个煮熟的栗子,“吃了栗子立子年”预示来年将有新生命降世;家有新媳妇要放枣,早生贵子;家有老人要放花生,吃着了就会长生不老。过年了,就盼着来年能比今年强,那些苦日子都过得够了,年年祝福,年年受穷。一个大道理怎么能忘“国富才能民强啊!”母亲他们那一代,年年盼,月月盼,好歹赶上改革开放几年,身体也不行了,年龄也大了,还是要离我们而去,没有享受到现在的好日子。所以总想到珍惜二字,想到知足二字,比起我们父辈的遭遇和艰辛,我们现在有一点小困难还算得了什么。

  每个地区都有各自过年的风俗,现在有些规矩也随着社会的进步慢慢在改变。比如我们小时候,年三十就要在屋的正间铺上高粱穗瓤,老人们叫煞尘,墙上面挂着家谱,大方桌子上摆着供品,小辈人拜年都要下跪磕头,三天不能扫地。到我们大了的时候,就没有煞尘的了,都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也不磕头了。这几年高粱穗也不好找了,铺在地上也不卫生,烧纸烧香也怕引起火灾,人们的思想是在不断改变的,当民俗和现实发生冲突的时候,人们抛弃的还是旧的观念。

  在吃完年夜饭后,辞旧迎新的程序就算完成了。在新的一年开始的时候,在还没有进入紧张的农忙季节的时候,农民们心中那些浪漫的梦都展示在一年的开始,农民有农民娱乐的方式,农村有农村的开心之处,可能风俗也是在满足人们心理各方面的需求上,而延续下来的。新年的`第一天,也就是大年初一,挨家看新媳妇。人们成群结队,是去年当年娶媳妇的人家都要去看。新媳妇的屋子非常有讲究,从媳妇的穿戴,行李的整洁,铺盖折叠的形状,到窗花、墙围子的艺术性,床单的颜色、质量等等各方面给你来个全方位的评头论足。有钱人家豪华一点,没钱人家简朴一点,但都要布置,否则你就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张老大家媳妇又懒又馋,过年连屋子都不收拾!将来怎么过日子?”“王老二家穷到那样,还有人给媳妇,连年画都买不起!”等等闲话,能说的你连头都抬不起来。这同时也是给新结婚媳妇一个展示手艺和能力的机会。特别是外村来的姑娘,看看屋子的布置,基本可以了解她的活计和为人。不管怎样,这就是风俗。多少年不在家过年了,不知现在大年初一还看不看新媳妇了。小的时候就跟在大人后面玩,也看不出个一二三来,后来我结婚了,也得跟着村里的风俗走,年前准备了好几天,刷墙、糊棚、绣花、剪窗花、买年画,不过我布置屋子的特点大多数都是我自己的作品,漂亮的窗花,棚花,墙围边,都是我亲手所剪,窗户两边墙上的水彩画,好赖我自己也画了,灯窝盖我自己亲自绣的凤凰戏牡丹,我的女红以及剪艺还是非常有自信的。所以布置屋子这样的的任务还是可以轻松完成的。只可惜的是我们结婚也没有房子,在婆家的西间,外面有西厢房挡着,连点阳光都看不见,那时也没有电灯,屋里黑乎乎的,白瞎费了那么多的功夫。

  年前弟弟打来电话,问是否回家过年。多少年没回家过年了?自从母亲过世,我就再没回过家乡。村里那些土路,家里那些破房子,不时的在眼前晃动;生产队的劳累,劳动者的贫穷,农民遭受的折磨,不平等待遇带给我们的屈辱,那些曾经的阴影难以挥去,在一定的程度上冲淡了对家乡的感情。不是为了那么多的不应该怎么能离乡背井,来北大荒安家落户。年头多了不回家,记忆好像已经定格,总在我年轻时候的农村里,因此提起来不免生出许多的伤感。弟弟在电话里很期待“姐姐!回来看看吧!咱家现在可不比以前了,路都铺成水泥的了,村里的办公室也都崭新的了,也有了老百姓休闲娱乐的地方,有了篮球场、乒乓球室。”是啊!多少年了,离开时还是正当青春,现在都已奔古稀,失去了多少机会和时光,泯灭了多少浪漫和激情,葬送了多少追求和理想;这一生还有多少精力供我们去消耗,还有多少时日为我们去享有,还有多大的天空任我们去飞翔!这么漫长的岁月,家乡哪能没有变化。在同一个天空下,北大荒日新月异,家乡怎么可能不换新貌。家乡,曾经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虽久居在外却不敢忘怀,虽安居他乡仍不时惦念,家乡的年味还不时飘在眼前,一定要回家过个年!

过年散文欣赏9

  在写于1935年的《记元旦》一文中,林语堂描述了自己从拒绝旧历新年到败给传统习俗的心路历程。他先是坚决地表示,“我的科学意识叫我不照旧历过新年,而我也答应我不会”,然而,从仆人送来一碗腊八粥开始,他已经感觉到旧历新年的到来。而让他一发不可收地勾起对旧历新年美好记忆的,是一盆从福建老家送来的水仙花。

  “我不觉回忆到我的童年。当我接触到水仙的香味,我的思想便回到那红对联,年夜饭,爆竹,红烛,福建蜜橘,早晨的道贺和我那件一年只许穿一次的黑缎大褂。”水仙花的香味让他想起家乡的萝卜糕,他特意去北四川路买了“二斤半一篮年糕”回家。吃着油煎年糕,水仙花的馥郁香味充满着屋子,最后,邻居的爆竹声让他从头脑和心志的心理冲突中惊醒过来——“它们是有一种欧洲人所不能体会的撼动中国人心的力量”。

  他叫来自己的孩子:“阿经,拿去给我买些高升鞭炮,捡最响最大的。记住,越大越好,越响越好。”“于是我便在爆竹的‘蓬—拍’声中坐下吃年夜饭了。而我却好像不自觉的感到非常的愉快。”

  禁令归禁令,老百姓还是按老规矩过自己的年

  林语堂拒绝过旧历新年,是有前因的。1912年1月1日孙中山就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后,宣布改用公历,并将这一天定为民国元年元旦;到了1914年1月,北京政府内务部提请“定阴历元旦为春节”。至此,原指阴历岁首的“元旦”和“新年”,被用来指公历1月1日,而阴历岁首改称“春节”——我们过春节,其实也只有100多年历史。

  在推行新历、废除旧历上,南京国民政府一度很激进。1925年1月1日起实施的《实行阳历新年的办法》规定,阴历新年之拜年庆祝等,均移在新年举行。1930年,国民政府重申:“移置废历新年休假日期及各种礼仪点缀娱乐等于国历新年:(一)凡各地人民应将废历新年放假日数及废历新年前后所沿用之各种礼仪娱乐点缀,如贺年、团拜、祀祖、春宴、观灯、扎彩、贴春联等一律移置国历新年前后举行。”

  在这样的背景下,执着于旧历新年,被视为“不曰顽固,即曰反对民国”。林语堂这样自称“新派”的知识分子,当然要表示自己不过旧历新年的决心。然而,禁令归禁令,老百姓还是按老规矩过自己的年。“大都市的民众在‘国历’一月一日虽然要虚应故事,在大门上贴一副变像(相)标语的春联,而大门以内却若无其事,照常生活。一到‘农历’的腊月,小康之家从二十三日送灶起便忙碌起来,一直到正月十五夜元宵以后,才在筋疲力尽的情形下,结束了过年的变态生活。”记者伊弁在刊于《世纪评论》第一卷第六期的《过年》一文中这样写道。

  1934年年初,国民政府停止强制废除阴历,不得不承认“对于旧历年关,除公务机关,民间习俗不宜过于干涉”。林语堂的《记元旦》写的就是禁令取消之后的第一个旧历年。巧合的是,一向表示不过年的鲁迅也在此时表示:“十多年前,我看见人家过旧历年,是反对的,现在却心平气和,觉得倒还热闹,还买了一批花炮,明夜要放了。”

  你过你的年,他过他的年,不想过年也完全没问题

  尽管对待过年的心态各异,尽管不时出现“回家过年,是中华民族的传统陋习”(罗永浩语)这样的激烈反对声音,年还是要过的。而社会在变,生活在变,人也在变,相应的,过年的方式也在变。

  近年来,不想或者不敢回家过年的人是越来越多了。想开了,干脆不回家的毕竟是少数,更多的是想回而不敢回的,也就是所谓“恐归族”。中国青年报社会调查中心20xx年春节前做的一个调查显示,41.1%的人认为自己是“恐归族”,而过年不想回家的原因,69.4%的人选了“不能衣锦还乡,面子上过不去”。

  “恐归”的纠结在于,在理智上,知道春节很重要,父老乡亲盼着自己回去团聚;但情感上,实在不能接受回家后需要面对的一切:被问收入、被问有男/女友没、被问什么时候要小孩……反向思考一下,如果传统的“有钱没钱,回家过年”改成“不回家,照样过年”,是不是就可以不再纠结回不回家呢?

  曾有人撰文提出:“恐归族”的诞生,“或者可以催生春节文化的新因子,如果合理引导,会更加丰富春节文化的内涵,使古老的春节焕发出新的活力”。既然“恐归”,那么,“不归”是不是可以成为一种新的过年方式?比如,带上父母出门旅游,一家人在路上,快快乐乐把年过了。或者把父母教育成姚志德、纪经书夫妇那样退休后环球旅行的生活家,他们玩他们的,你们玩你们的。

  过年快不快乐,重要的还是心态。像鲁迅那样,一向不过旧历年,但在有了一定阅历,尤其是有了孩子之后,他心平气和地接受了这个节日:“今年却亦借口新年,烹酒煮肉,且买花炮,夜则放之,盖终年被迫被困,苦得够了,人亦何苦不暂时吃一通乎。”而且,你过你的年,他过他的年,以前不想过年现在忽然想过,没有问题;完全不想过年,也没有问题。就像梁实秋的父亲,在20世纪初期说出的话:“我愿在哪一天过年就在哪一天过年,何必跟着大家起哄?”

过年散文欣赏10

  正月初一天一亮,开门就得放爆炸炮,那是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邻里相见互道新禧。说的话就是那首歌里唱的一样:“每条大街小巷,每个人的嘴里,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恭喜恭喜!恭喜恭喜恭喜你呀,恭喜恭喜恭喜你!”

  正月初一一定要有鞭炮的,按宜昌话说,这就叫“接年”。初一最重要的活动就是拜年。按宜昌的老规矩严格一点说,正月初一的五鼓时分是“出天行”,那个时候住所内外必须灯火通明,大堂上拜天地君亲师的牌位,也就是长辈率领一家大小拜祖宗,室外拜财神,然后是儿孙之辈拜爷爷奶奶和父母尊长,这就是中国最隆重的拜年。

  正月初一的第一顿饭几乎可以与腊月三十的年夜饭相媲美。我们家是吃饺子,把昨天晚上包的那些饺子煮熟了一人一大碗,好吃极了。有人吃饺子拌大葱,我父亲吃饺子会嚼一瓣大蒜,我是宜昌人,连山西老陈醋都不放,那叫原汁原味。有人家吃年糕、吃包面、吃面条、吃包子、据说还有只喝汤不吃肉的,反正都各有各的讲究,也是图一个吉利,这可是新一年的第一天,大吉大利。

  说到春节的习俗,大家一定要注意中国语言和文字的奇妙之处。老黄历把过去的最后一个月,也就是阴历十一月称作腊月,而把来年的第一个月,也就是一月称为正月,这在世界上是绝无仅有的,就是对应其他的月份也是一种例外。

  腊月的称谓与自然季候并没太多的关系,而主要是以岁时之祭祀有关。所谓“腊”,本为岁终的祭名。汉朝的时候“猎取禽兽,以祭祀其先祖也。”后来又说“新故交接,故大祭以报功也。”不论是祭祖还是敬神灵,反正都是要搞祭祀活动,所以腊月就是个“祭祀之月”。

  而在中国古代,改朝换代就会更改月份,就把月份改的乱七八糟,直到汉朝的汉武帝,才恢复了夏朝的老黄历月份排列法,并一直沿用到现在。于是便把更改后的第一个月叫做“正月”。可是到了秦始皇的时候,因他姓嬴名政,而正月的“正”字的读音同他的名字同音,就是犯了忌讳,就把“正月”读作“正(征)月”。时间长了,人们习惯了,就一直沿用到现在。这很正常。例如雍正皇帝叫胤禛,他上台后所有的兄弟全部把“胤“字改为”“允”就是一个例子,不过这还是没有现在绿坝的威力大,可以把在任的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名字列为禁语,大家有没有同感?

  拜年在宜昌也同样有很多讲究,正月初一拜父族的爷爷奶奶、伯伯叔叔;正月初二拜母族的外公外婆和舅舅;正月初三拜妻族的岳父岳母,宜昌话那叫“走丈母娘”;正月初四拜亲朋好友。一般是按亲疏远近来安排拜年的顺序,但宜昌的风俗拜年一般应在初六之前完成,去得迟了人家就会觉得受了冷落,会因此影响到两家的关系。那可是一个也不能少的。

  过去的风俗说的是正月初五是财神的生日,所以有些商店会在那一天新年之后第一次重新开业,图个吉利,同样有很多做生意的都要到寺庙烧头炷香,祈求新的一年财源滚滚。据说最高的头炷香已经卖到九十九万,出家人也变得铜锈熏天,少林寺的那个方丈就是这样,不信也罢。

  现在一般到正月初八工厂和企业就开始上班做事了,据说宜昌话叫“做发事”,这天开工单位的很多,因为中国人喜欢那个谐音“发”的八,所以大家认为初八开工整年都会顺。不过也就是一个形式,正月初八年还没有拜完,亲朋好友还没有家家走到,那些好酒好菜还没有吃完,春节还在进行时。据说正月初九是玉皇大帝生日,可是宜昌好像没有纪念的活动。

  宜昌的规矩太多,在这里一言难尽。只是记得家里没了老人的下辈,在三年之内不能出门到别家串门,只能守在家里尽孝道;正月初一到初三是不能倒垃圾、不能煮生米,要吃过年时吃剩的饭菜,那叫“有吃有剩”,大过年的只准吃剩饭,别的地方不知有没有这样的风俗?后来就演变为家家煮面条、豆丝、糍粑当饭吃,反正不准煮新鲜饭。当然大过年的不能向外泼水,以免走了“财喜”。一直要等到正月初六以后把家里这么多天积累的垃圾拿出门倒掉,这叫“送穷”。

  “习俗,本质源自希望。”这是黄世堂在《春俗大观》一书中做出的精辟结论,我十分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