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记忆里的庭院》散文
爸爸性格爽朗,幽默风趣,大人小孩全喜欢,就连我家圈养的那些小动物,和爸爸都有不菲的情谊。每天到吃饭的时候,门外就会响起那熟悉而又亲切的声息,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和爸爸哼着曲调的浑厚的嗓音,还有和邻居的招呼声不绝于耳。“咕咚!”大门被推开了,爸爸总是先探进半个身子:“谁在家呀?”我们总是几乎异口同声的喊:“爸爸回来了!”爸爸,愉快的应承:“哦,回来了!”其实,这时爸爸并不急于进屋,抓一把粮食“呱呱!”的招呼完一大群鸡,接着又是鹦鹉,又是兔子,又是鸽子,还有观赏鱼。那些生灵们总是和爸爸那样的亲近,听到爸爸的声息,也不安分了。
大公鸡
爸爸喂了一大群鸡,简直是一群讨吃鬼,爸爸只要回家,那些白公鸡、红公鸡、花公鸡,那些白母鸡、黑母鸡、花母鸡,就开始嘈杂了,有“咯咯”的,有“呱呱”的`,有音高的,有音低的,不住地在爸爸的脚边来回的转悠。爸爸好像很怜爱的样子,“哎,看把你可怜的,唉!”爸爸,身材魁梧,又有风度,竟然像一个农夫一样喂鸡,一大群鸡,脸上露出惬意的微笑。院子里,到处是鸡粪,我常常是一边扫,一边骂,“到处拉!到处拉!小心有一天我宰了你!”怒从心中起,恶从胆边生!我把这群讨厌鬼圈进鸡栏,不知什么时候就又被爸爸放出来了,还说:“让鸡也晒晒太阳,晒晒太阳!”还说,要不鸡不下蛋也不长肉。
不久,我离家上班了。当我再次踏进这个小院的时候,我却成了陌生人,着实的令我愤愤不平。我竟然被一只大白公鸡欺负了!
那天,我拿着孝敬爸爸的烟酒回家,还没进门我就大声喊:“爸爸,爸爸,我回来了!”话音未落,推开了门。“哗!”一道白影突然向我扑来,“蹭”一下窜起来一米多高,“劈劈啪啪”对我一阵扑打,眼镜掉了,头发也乱了。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顾不得被抓挠的疼痛,赶紧把烟酒抱在了怀里,还好没有打碎。惊魂未定之际,爸爸出来了。“去,去!”爸爸大声的制止了还想继续反扑的大公鸡。那只大公鸡瞪着血红的眼睛,向我行着“注目礼”。“咋回事呀?爸爸!”我拉着哭腔眼泪汪汪地说,我且行且退。爸爸呵呵的说:“你走时抓的鸡娃现在长大了可凶了,比狗都厉害,见生人就扑上去了!”原来是一只大公鸡呀,有这等本事,看家护院!
这是一只白公鸡,长得威风凛凛。浑身雪白,无一丝的杂色,全身油光锃亮,长长的翎,红红的鸡冠,连眼珠子都是红的。壮实的鸡爪,一起一落能听得见“扑扑”的脚步声,总是警惕的支棱着耳朵,头机警的迈动着,好像随时在听有什么异常的动静,又好像是一个“联防队员”随时准备要去抓小偷。总在院子里踱着方步,不紧不慢的。尾巴朝下一支棱,“啪”一滩鸡屎,就跟小孩的粪便一样多,冒着热气。那家伙居然很得意,伸着脖子,“咯-咯”的叫着,向那些花公鸡、红公鸡不断的挑衅,好像在说:“我拉的比你们吃得都多,我怕谁?!”那些公鸡们见了它就绕道而行,实在躲避不过,就得乖乖的挨它的啄,“嘎嘎!”一阵惨叫,大白公鸡佯装追赶,那些公鸡们只管逃命哪有回手之力,看着那些鸡们逃之夭夭,大白公鸡惬意的扑扇着翅膀,伸长了脖子,翅膀朝下,全身心的打一声鸣“咯咯-咯!”,是那么的自鸣得意。那些母鸡,当然是它的三宫六院,供它享乐。可是,见了爸爸,它才露出一副奴颜婢膝的模样。“呱呱!”的围着爸爸转来转去,一副可怜样讨吃。其实,有时候我也对它有好感,当它发现一口好吃的,它居然会招呼那些母鸡来吃,那么的殷勤,那么的绅士,一改往日的威严,一副情种的模样。
它总爱跟在爸爸的身后跑来跑去,“呱呱”的叫着,一不留心,就跟着爸爸出了院门。爸爸在前面大步走着,它在后面威风凛凛的跟着。直到爸爸发现了它,被撵了回去。
最骄傲的要数打鸣。不管冬天,还是夏天,四周第一个会响起它那有磁性的、嘹亮的打鸣声。“咯咯-咯!”“咯咯-咯!”每天清晨,它领唱之后,紧接着邻居家不服输的红公鸡也开始叫,可是它的叫声往往到半中腰就嘎然而止,我家的大白公鸡那叫声悠扬而又雄壮,“咯咯-咯!”太阳就冉冉升起来了,万道红霞映照在屋顶的上面,只有几许被滑落在小院的斜刺里。哨子声此起彼伏,“一二一”操练声不断。不远处是学校的大操场,爸爸穿着他的绒衣绒裤,那种老式的运动装跟在同学们后面慢跑。一天紧张而有序的生活是在大白公鸡的啼叫中开始了。
每次回家,我都想和它亲近,可无奈,它总是油盐不进,贿赂不成,恐吓也不成。它就是不认我,安然一副主人的模样,我气愤之极。
以后,每个周末回家,都要遭遇这只白公鸡的迫害。出门时,要让爸爸妈妈或弟弟放哨,不敢擅自行动。更有甚者,第一次带同学上家里来玩,竟然让这只公鸡拦了驾。在我的再三请求下,爸爸决定要宰了这只鸡。于是命令大弟弟动手,大弟弟舍不得,又命令小弟弟,照样无果。爸爸气极了:“我喂的鸡,还要我来动手吗?一个个没有出息,连个鸡也杀不了,还能干啥?!”
杀鸡,这天就这样不了了之。
可是,第二天,一起床,坏了,鸡舍大氅,白公鸡不见了,那些肥母鸡也不见了!糟了贼了。一打听,周围邻居也有被偷的。爸爸更加懊恼和伤心,一连几天闷闷不乐。没有大公鸡的小院里少了许多的欢乐。
没几天,小偷被抓住了。派出所叫爸爸去办手续,爸爸问民警:“小偷抓住了,那鸡呢?”民警说:“鸡早已下了小偷的肚子,钱嘛,他也赔不起,你看?”爸爸暗自伤神只得作罢。
大公鸡,你的在天之灵安息吧,小偷被抓住了,你可以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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