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火笼儿-回忆散文
炊烟袅袅,微风过处,如纱挂在枝头,漫进竹林,铺满青瓦,“有些灶门仙烟雨,有些烟晴。”婆母用火夹拨弄灶里的柴絮絮叨叨。
寒冷的冬天对老年人来说,好残酷,,干如柴棒的脚杆,总是永远也没有暖和过,用针把兔毛扎在护膝上,也抵御不了透骨的寒风。看来,只有用土办法——烤火笼儿。
秋天,晒干完谷子,用虾谷耙取下屋檐下的豆把,太阳下,“噼噼啪啪”黄豆骨落落到处跳,黄灿灿的满晒坝。用草绳捆好豆杆,放在墙壁下。到了冬天,二九怀中插手时,母亲取几把,夹满一缽火红的炭火,压好,吹掉边上的,免得把火笼儿的篾条烧坏,面上撒少许冷灰,可以保温,也免燥糊,取一把竹椅,围腰帕一盖,暖了膝,温了手。猫儿趁势跳进怀里,蜷缩成一毛茸茸的球,幸福地打着呼噜。“花儿”摇着尾巴,偎在火笼旁,眯着眼,不浪费丝丝暖烘,母亲放下手中的针线,提出火笼,用火夹抄两下,又把猫儿狗儿的梦烤热烘了。
“冷懒人,暖勤快人”。母亲很爱柴,“捡丫雀柴,捞青木叶,没人说哪个笑。”闲时,钻进树林,捡上一抱干柴火,放在屋旁的树林里,扎断,一根稻草缠一把,三岁的`鑫伢,帮着搬进柴圈,下午四点过,烧开一锅水,掺上两暖瓶,满了水烘儿,放在被子里,第二天换时,水还是温的,火红豆炭火又满上一缽,干完活,晚上回到家里,倒出暖瓶里的水,舒舒服服烫脚,母亲笑眯眯地说:“火笼儿还有火。”于是,把汗浸的袜子和布鞋烘上,有一次不小心,把围腰帕烤糊了,用牛仔布填上,一个笑脸月牙。
冬阳里,厚厚的树叶被踩得“沙沙”作响,母亲惋惜的目光,叹着气,八十多岁了,公公走了几年,那些日子,婆母收集了一堆又一堆的树叶,象一座座高高的坟,公公用背篓,大口袋,把干脆脆太阳揽进火笼儿里,烟囱里冒出的烟,被风绕成“家”的字样。
星期六下午,家门紧锁,先到树林里找母亲,“鑫伢!鑫伢!”母亲耳朵不好,“树林里宽,木木儿可以到处跑。”“祖祖,来,我背柴。”皱巴巴的老杨树,嫩沁沁的芽儿满是,祖孙俩坐在树下的一捆柴上,夕照下,这样景喻相宜,心灵无比震撼,生命是如此生生不息!
公公的坟在有一小片楠木林里,在下面的那片树林里,母亲集里好大堆麻柳叶,是一堆无比深情的话语,只能在树林里才好找她,让自己的唠叨被每棵树见证,“下回回来,你把楠木叶背了。”好几年了,还舍不得取她和公公捡的柴,有好几个星期天的下午,把树叶塞满柴圈,背篓里的柴导上绳,垒得老高,却不怎么重,真的,心里无比轻松幸福,用树叶烧开的水准锅里欢腾,炒的菜脆香。
蝉开始闹腾,子规啼血声声切,铜嘴黑鹩芸芸啭,“草要长起来了,地上还有好多叶叶,哪天有太阳,我再晒点,你记得背回来。”记得,记得您干瘦硬朗的身影,听到您在树林里与隔世的心语,记得那冬日里滚烫的开水,看到青烟缭绕的瓦顶,感激的泪在眶打转,记得您喜欢灯盏花,蝴蝶花,于是在花台里种了更养眼的花,每次回家喜欢听您叨那些花又开了。午饭后,坐在椅子上,安详地看我扯花苗里的草,休息时,递上橘子解渴,“休息一会儿,竹里里有几背叶叶,”是啊,后门竹叶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口古井,一大青石,几把椅子,清清闲闲歇在太阳里的李树下,静听那满树的槐蜂"嗡嗡”采阳花。
暖和了,烟斗里,丝丝烟儿,弥散着银发间,此时的老先人,真叫得上“老仙人”,火笼里的炭灰倒得干干净净,也歇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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