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建斌随笔散文:信念
时节已入秋,窗外飘起寂寞的雨。不是在借秋事之阑珊而发凄迷的感叹,也不是在口角春风地为自己的情绪添加让人觉得可以慰藉的色彩。只是希望能从这寂寞的雨丝中找到一些记忆的端倪,或许只有这样,思绪在这个季节才不会迷失方向。
由于手机的普及,所以许许多多问候的降临都取代了古老而又传统的书信。以至于今日得信,倍觉感激与兴奋。信自一位别兹五载的学友,满满的三页纸,刚劲的标楷体,流畅的语言组合如风般掠过我的心房,久久地漾着涟漪。只是因为季节的缘故,即使在南方也能感觉到有丝丝的凉意。
睹物便可思人,触景必然生情。我是一个悲伤的孩子,但在颠沛流离的人生路上,我很感谢学友在远方的那份牵引让我的脚步在飘泊中少了的踉跄。
学友目前在长沙执教,过去在学校我们有着五载的室友历史,不同的是他后来上了大学,而我则在十八岁那年便告别了柳月洞箫的江南水乡,千里迢迢地漂泊到了深圳。初到的日子里,我经常将打工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寄语笔尖下蓝色的液体跃然于纸上,然后托绿色使者把它带给远方的学友,学友同样也经常以相同的方式告诉我校园里的一些奇闻轶事。或许是受学友对大学生活的描述过于美好的缘故,以至于自己经常在梦中去到那座美丽的殿堂,每次醒来,辄绝黯然失神。我曾将自己的这些心情与感思写给学友,学友则回信告诉我,步入社会才算是真正踏入大学的`门。我并不把这句话当作安慰,所以在以后的岁月中我能做到尽情地去追求和感悟……那时候书信成了我们最好的交流工具,我们彼此由衷地鼓励对方、祝福对方。
在幕鼓晨钟的轮转时序中守候生活,数载只是一晃间,今日读信,方觉“林花谢了春红,岁月太匆匆”的真实与残酷。近几年由于种种原因我和学友中断联系,但不联系并不就代表遗忘。果不然,在这个秋天,以这种传统而又熟悉的方式我们又续弦了。
“还在写作吧?心在梦就在,但愿出书的日子为期不会太远,祝成功!”这是学友在这封信里的最后一句话。于我,很美好但更多的何尝不是一种沉重?
离缪斯女神的门究竟还有多远?我曾多少次在心里这样问。不甘心那殷情响着旋律的时光总在键盘上随着心灵的那份赤诚一起付诸东流,也从未怀揣过末雨绸缪的心态在每一个激情澎湃的日子里一次又一次地叩响缪斯那扇尘封的门。但始终没有人能听到我敲门的声音。然而逝者如斯,逃避又能奈何?有时候也想跟自己说不要一味地去追求远古的神话,能为自己的心灵隽永一点慰藉也算得上是一种享受?万物也许都存在着庇瑕,所以为梦活着的人要学会懂得去包容。
夜幕降临,窗外仍下着雨,我渐渐地感觉到凉意越来越浓了,我似乎分不清这凉凉的感觉是来自肌肤还是源于心底。“心在梦就在……”我默念着这句似祝福又更像期望的话一遍又一遍。
夜阑入梦,“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湘西秋景怡人,好一个金黄的收获季节。
晨曦醒来,窗外竟已繁星点点,下了一天一夜的雨,总算又迎来晴空。回忆梦境,多想让自己盈满的感动与惆怅能释放在故乡那片落红满地的悉土。
我还能为生活写更长的诗吗?但愿点点的繁星就是答案,也但愿这种梦幻在心里永远是一份别样的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