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散文:三月之感
公元二零一零年,三月的江南杭州,昨天还是草长莺飞春暖花开的早春,今天忽然在春眠不觉晓的夜晚飘扬起绵柔的雪花。这三月雪,似乎倾诉着我不尽的缠绵,洁白的雪覆盖着早春的一抹青翠。优雅漫舞的雪花,仿佛是凝结的花露,被重重的摔碎在散落泥土上,悄无声息的拥抱着大地。黑夜城市的上空,布满着漫飞雪花的风韵;那些曲径通幽的小巷里飘落着雪花的倩影;冰清和玉洁的精灵降临在人间旷野。
今晨那遍地的银白和漫天的大雪让打算冶游寻芳人们惊得目瞪口呆,不要说我短短的四十几年的年龄,就是上一辈老人记忆里杭州城里在这个时节也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雪!仿佛这一夜之间把我们又带回了那冰封千里雪飘的冬天,入目是一片皑皑!我猛然想起昨天我还看到开满凝红杏花的花蕾,在这骤降的寒冷天气里,动物还未褪尽绒毛,人可以多加衣服,我想那些刚刚吐芽的杨柳,刚刚含苞的杏花却只能面对寒雪,何其无助!再看那些从天直坠的雪片,来的是如此凶猛,再也没有以往漫天飘舞时的婀娜与温柔,就像一个失恋而疯狂的男子,扼杀那柔弱无情的少女!唯有小鸟站在枝头啁啾鸣唱不停。
对这特如其来的三月雪,我除了观望与聆听之外还能做些什么?伸出自己的双手才发现雪花,只是我心中的一个梦,春寒到底牵扯着谁的疼痛?三月雪让这个初春变得如此朴素无比,今年的三月我就这场雪牵手而来,一眨眼的功夫,我所期待的绿就被这无情的雪覆盖。
??风摇曳着树梢的寂寞,雪花亲吻着园中的树梢上的苞蕾,溪流河边的翠柳将要睁开春梦中的笑脸。却被这场不期而至的春雪,浮影夹杂着冬天残留的记忆;在这春天里纷纷吹落,消融于大地肌体,融入了人们的心田。我迎着漫舞的雪花的亲昵,凝视这片魂牵梦绕的土地,将岁月融化,将万物复苏在春季。
路边、枝头、屋顶,雪的世界仿佛格外的宁静,小鸟在咯吱咯吱作响的雪地里雀跃,我想在那个同样下着春雪的北方都市,你的声音还是如此的温柔吗?随着彼此的问候,我的心也一点点的随着雪花融化。雪真象个毫不张扬的魔术师,无声无息地将整个世界涂抹成银妆素裹,遮盖了所有的灰暗。它如爱,无声无息降临,落寞与孤单再也无处觅踪迹。
这三月雪的清晨,城市变成了琼玉般的童话世界,整个大地覆盖上一床厚厚的天鹅绒被。远处,姑娘们的小花伞在雪地里闪动,仿佛是嵌在白绫上的什锦宝石,发出诱人的绮光。近前,一大群孩子在雪地里奔跑追逐着,快活得象山野中的小鹿。可春天的雪太柔情了,轻得似烟,软得如棉,雪姑娘不肯孤芳自赏炫耀自己的姿容,她又扑进大地的怀抱,滋润着大地母亲的心田……。
三月,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季节。三月雪,好美的景致,它让行人驻足、让孩童欢笑、让文人垂思。你是今春里开得最早的花,你的到来,春天会变得更加丰富多彩,鲜花会开的更加鲜艳。这个洋洋洒洒飞舞着无数白色精灵的三月雪春天里,行走在与你共行过的街道,只有宁静的笑意泛上嘴角,在眉梢间流转……是啊,当这银色的世界消融,将万木复苏,花蕊绽放。人们会透过眼前梦幻般的景色,憧憬着各自心中美好的愿望
我来到田野,江南的雪轻盈得很,下得并不急,悠悠然然,飘飘洒洒,漫不经心,像是天上的仙女无意中信手撒下的点点洁白花瓣,带着一丝的清香,落入了凡间,带给人惊喜,带给人希望。走在山上的小径中,满树满枝的雪,像是一条条毛茸茸的白色围巾。山上还很安静,几乎没有什么人,只是时不时地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声,倒是令我想起那句诗“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只是这里要改成:空山不见人,但闻鸟“语”响。
看着这空旷的山,白白的雪,听着山上特有的那种回响以及鸟鸣,不知怎的,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平日里浮躁的一颗心似乎在这一刻变得安静下来,脑子里什么也没有,却充满了一种纯净的快乐,笑意在脸庞浮现。我想大自然的魅力就在于此吧,它会在不经意之中影响你的心绪,调节你的心情。此时此景,一切的烦忧,一切的不快,都远离了。
三月雪的到来似乎在告知人们一个季节已经消亡,另一个季节已经获得新生。雨雪落在憔悴的树枝上,落在僵冷的街道上,落在灰色的屋顶上,落在我迷茫的眼中世界。
雪断断续续下着不停,她仿佛在表达倾述诉积蓄很久绵绵衷肠。片片缕缕的雪花,冰冷轻柔的淋在我的身上,冷在我的心中。
我不顾瞬间沾满全身的雪花,抓起手机冲入春天的寒冷,我不能替那些花儿承担厄运,但我要和她们一道经历这场彻骨的疼痛,我不能挽回她们将逝去的红颜,却能记下她们傲骨冰雪中的娇容。
雪还在下,我独自在杏林里徘徊,那些红唇微启的花蕾却好像在笑,就像从来没见过雪的孩子,不知道厄运将至却对冰雪充满了好奇,我一次次举起相机给她们拍照,你可见过雪里的`杏花?我的泪水弥漫了我的双眼,有谁知道在大雪中为她送行,那未绽即夭折的杏花桃花酒应该遭到如此的命运吗?打完这一段文字我又不禁泪如雨下。
孩子,先别忙着伤心吧,不信你去外边看看,雪已经开始融化,杏花也不是你想的那么脆弱,她的根深入大地,有大地母亲的呵护,三月的雪奈何不了她,只不过为她增添曾经抗击风雪的骄傲,让人们知道它也有一颗不愿输给梅花决心,这一场寒冷也不过让它的花晚开几日吧了。我欣喜的跑到屋外,真的希望灿烂阳光的到来,将雪化成清流。
我怅惘的目光从纷纷扬扬的雨雪中透过,我看到的是一片苍茫,一缕凄凉。那凄美的雨雪,凄美从容的飘落着,令我感到一种决绝的圣洁,一种至静典雅的美丽。仿佛这场雪是期待了一个世纪邂逅的相遇。
我让温润的雪亲吻我冰冷的面颊;我让清爽的雪轻拂我炽热的肌肤。当雪花湿润我的眼角,沁透我的心身的一霎那,心灵突然涌起一丝隐痛。我不知道,我是在为这雪的片刻消融撕裂而心痛?还是心痛雪中生命的无奈与暂短?
雪时缓时急不停地飘落,它们仿佛是为了那瞬间的美丽而飞扬,为了瞬间的眷恋而碎裂,前仆后继,临近死亡也要飘逸出无尽的缠绵。
我知道这场雪过后,冬天即将停止它凝重的脚步,雪中的我已经听到望到了春天在吟唱呼唤。来去匆匆的人们,都在默默地清点着厚重的记忆;都在期待着彩色时代的到来。
鸟瞰雨雪朦胧的景象,一切是那么的陌生,一切又那么的熟悉。僵冷的路,阴郁的林,一切都仿佛笼罩在晦色迷蒙的梦里。望着“平林漠漠烟如织,寒山一带伤心碧”的远方。我不知道另一座城市是否也下着一场同样的雨雪;我不知道是否也有一个人伫立在楼的平台上,望着迷茫的雨雪默想着什么?是否和我一样守候着雨雪中那首婉约的诗意?淋漓着雨雪中一缕缕长长的思念?
满怀被雪花浸过的喜悦心情,回到家里,沏上一杯茶,清香扑鼻而来,窗望外,小雪花还在轻盈地飞舞着。此时,军营大院的歌声响起来了,舒适的生活,优美的环境,都使我感慨万千,浮想联翩,动笔写下这心中的感慨。此时,也联想到一首“雪梅”诗:
雪梅——卢梅坡
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
日暮成诗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
我爱这三月洁白如玉的雪,我也恨这三月无情的雪,是老天的矛盾,还是心情发生了矛盾,我根本无法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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