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散文:夏一金
前几天,接到同学夏一金的电话,说她要来江洲参加个培训会议,顺便来拜访我。老同学差不多有二十年没见面了,现在突然到访有点喜出望外。
我毕业于清水林学院,林学院不大,确切的说很小。我修的林学专业,是哪个时候学院最有范儿的专业。现在不免感叹,感叹那些走过的,丢掉的,不见了的纯粹的东西,跟时间一样,疏忽不见了。但是任然记得学校那棵银杏树,和树底下那口井。每到秋天,那落了一地的树叶,每一片都那么的精致,如花的叶子玲珑剔透,路过总是捡起几片,夹在书本里,由它慢慢的变黄。
说树的故事,有人说在它的年轮里,而我的故事在我的日子里,也如年轮一般周而复始,总有些记忆呈现在眼前。
当年我们45位同学,都是来自全省各县市的委培生,毕业后都要返回到原来的县,市工作。虽然我是林学院毕业,但我分配的工作是乡,镇文书,和我学的专业相差甚远。
几年的基层工作让我多了一份成熟,谈起为什么走仕途,也许这是中国人的传统,谁不想当官呀?每年有成千上万的人去报考公务员。
我从基层调到市办公厅当秘书,成为办公厅唯一,一位没有本科文凭的秘书,虽然离权利中心近了,但竞争很激烈。作为一位普通的秘书,每天给不同的领导写材料,研究不同的课题。2003年我通过局级干部提拔考试,成为了市领导的专职秘书。
每天处理公文,来信,电话,安排领导出差接待事务,是我的日常工作。也真是这个特别的岗位,成就了我的政治抱负。
这段工作经历让我了解了民生民情,也深知官员的七情六欲决定着老百姓的生活。在工作中,服务的领导主管什么,我就研究什么,十几年从政生涯,我参与过主笔城市建设,商业规划,财政金融,招商引资,工业农业等方方面面的重大决策。参加过一线的抢险,参加过居民区的拆迁改造,参加过许多突发事件的应急处理,参加过许多重大接待工作。然而,做了多年的秘书工作,也使我的性格变得低调,沉稳,细致。
夏一金的.到访让我想了很多,我用什么样的规格去招待她是我本能的反应。毕业二十年,不知同学们混的怎样?有一股冲动想从夏一金那里了解一些同学的近况。但又有顾虑,平常同学们联系走动,唯独自己从来不去参加,可能自己早成了同学中的另类。怀着忐忑的心里,一遍遍的考虑着,安排夏一金来后的接待事宜。在别人看似一件很平常的同学聚会,我足足考虑了三天。
最后,我还是让白苏一起出面接待夏一金。当我把夏一金到访的事情告诉白苏的时候,她取笑我,说又不是她的同学,干嘛要她也一起去。但那时我就是这么想的,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可以说是她让我成为最幸福的男人。从认识白苏到现在,她一直是我坚强的后盾,不管是工作上,生活上。见二十年没见的女同学,我自然的想起了她。我对白苏始终怀着一份特殊的感情,她在商界坚强,聪明,成熟厉辣的手段一直让我佩服,我在她面前永远是一张白纸,什么事情也瞒不了她。
从政治经验上来讲,我比白苏足点,但是在商业上,我明显不是她的对手,每次抗争,失败的总是我。也难怪,白苏出生商殷家庭,看过的风浪明显的比我多。
夏一金到的那天是下午,我让白苏帮她订了酒店,然后去接她。二十年不见,真是女大十八变,我都不敢认她,还好有白苏在,显得不那么尴尬。
不得不承认白苏的安排比我想的周到,她在全市有名的花园饭店订了一个包厢,还请了林业局的倪静新,市办综合一处的丁发科,交通局的尚艳林,东城地产的顾雪梅。倪静新是林业局的局长,也是林学院毕业的,他是79年毕业的,比我高出十几届,平时工作上的接触他总是以学长自称,白苏请了他让我也没想到,正好借这个机会多联络一下感情。
丁发科是政府办公室秘书科的办事员,老岳父是石城开发区的书记,靠着会写点通讯给报社,在老岳父的帮助下,混到了市政府工作,平常经常到我办公室来转转,一来二去,大家也不嫌的生分。尚艳林一起与我去江西挂过职,是我最好的朋友。东城地产的顾雪梅是白苏的死党,当年要不是我拐跑了白苏,顾雪梅还在白苏的手下打杂,可现在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房地产开发商了。
三女四男凑成一桌,显的不拥挤。开场当然少不了我和夏一金的回忆,怀念学生时代的岁月,我们班女同学只有9位,明显的比例失调,几位女同学成了班里的宝贝,男同学想着法的献殷勤。
和夏一金的谈笑中,推杯敬盏,不知不觉酒多,在迎来送往间隙里,我看白苏坐在我对面,用眼睛紧盯着我,我知道她此时在想什么,只是在这样的场合不好与她解释,女人的眼里永远揉不进沙子。
席间丁发科发挥了他最擅长的交际才能,不时的在讨好我和席间的每一个人,把夏一金逗的合不拢嘴,把我的“本事,才干”吹捧着,让她觉得我这位在学校默默无闻的小子,现在混成了相当的有能耐似得,而我只有在一边红着脸孔赔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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