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里的故事散文
那是湖南西部的小村庄,毗邻重庆。满目的山和绿带来的不只是怡人,还有闭塞和贫穷,以及村民们如大山一样的敦厚、淳朴。热情好客的民风传承了世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方式也影响了世代。生活简单,每月三次的赶集算得上是隆重节日了。宽敞的柏油省道通向神秘而遥不可知的远方,晴则灰尘滚滚,雨则泥泞坑洼的窄马路通向并不繁华小镇。
这里是苗族和土家族聚居的地方,经年难见外人。但一切该有的美好品质他们都有。皮肤黝黑的孩子早晨走上一个小时山路到学校,抱着一碗酸辣粉或凉面“吭哧吭哧”的吃着。老师们忙活完教具,他们就过来羞涩地拉着你的手,低低地唤一声“老师……”,待你示意他继续说,再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你可以给我讲故事吗?”乖巧的,软软小小的一只小男孩、小女孩,拉着你的衣角和袖子,静静地聆听着未知世界的故事。多想把我所能想到的所有美好送给他们!
日子清贫,少有老师甘于坚守,因而这里的男女老少对我们这些十八九岁的支教老师总是有着特殊的情感。到学校送瓜果蔬菜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被拒绝了一次又一次。午后或傍晚送孩子回家,冷不防会从玉米地里钻出一个人来,咧着嘴,露出大白牙叫一声“老师”。再贫困的人家,在你将孩子平安送回家后也免不了让你坐下喝碗水再离去。
平时仅拥有一位老师,开设三个教学班的希望小学没有什么玩具,但农村又处处都是玩具。随手捡几颗小石子就开始玩“九宫格”,在沙地上画房子、拍手印亦是童趣。一切孩子该有的品质他们也都有——哭得昏天黑地又在一瞬笑出鼻涕泡的,趁你睡觉给你绑小辫、往你鞋里灌沙子的……当然,更重要的是——善良。四岁的小男孩哭着要回家,同龄的小男孩走过来,将手里正啃着的冰棍儿让他咬一口,瞬时两人都笑了,带着小朋友之间特有的默契。
单从表象看,你以为这和普通孩子无异,你又怎么知道,他们之中有很多是父母离异或离世,家人或自己身患重症呢。年幼的.孩子只知尽情享受一切美好的事物。就让他们尽情享受吧!他们本该是幸福快乐,远离苦痛的天使啊!
上天馈赠这片土地上的人民勤劳的双手,园里瓜果飘香,院里鸡鸭欢鸣,田里的玉米、烟草和水稻倾注了他们的鲜血。湘西儿女的性情也沾染了大自然的灵性,豪迈直爽。活泼的孩子们如小鹿般在山间跳跃行走,又在河滩上嬉戏打闹。
千百年的时光,青山常在,民风民俗代代相传。奔流不返的河水,残破的木屋,有发生在大山里的故事,想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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