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故事散文

时间：2021-04-02 19:16:43 散文杂文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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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说的故事发生在北方一个只有几十万人口的小县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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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墨飞刚跟他的女友分手，张墨飞家境不错，家里就他这么一个儿子，早年他的父亲开办煤矿，挣了不少钱，在这个小县城里算是有钱人家了，在县城繁华的地方买了一套房子，亲戚们都是乡下人，生活水平自是不能跟他们一家相提并论。张墨飞个子偏低，长相倒也标致，高中毕业就没再上学，后来去新疆当兵，回来在父亲的安排下进当地一家非常有名的单位上班，月薪5000元以上，还不算奖金什么的。张墨飞今年27岁了，在他父母的观念里，儿子谈婚论嫁早就已经刻不容缓。在这里，这般年龄的人，他们有的已经开始养育小孩了。平日里，墨飞父母总是为儿子的婚事发愁。

　　跟墨飞分手的这个女友，是个初中老师，长得很好看，跟墨飞交往一年多来，却是一直争吵。墨飞属鸡，他女朋友属狗，俗话说，鸡犬不宁，墨飞虽然不在乎，可是他迷信的父母其实并不看好这门亲事，在他们看来，两个人分手似乎是注定的事。

　　日子一天天地往前推移着，大雪纷飞的时候，人们才意识到春节的逼近，这快要到来的喜庆日子，却没能让墨飞一家人高兴起来，墨飞的婚姻仿佛成了他们家的一块心病。大年初一过后就要走亲戚，墨飞的父母也想趁这时机为儿子的婚事打探打探消息。

　　正月初五这天，墨飞家来了好多客人，这些人都是墨飞父亲这边的亲戚。这其中有一个人叫张琴，称呼墨飞父亲为叔叔，张琴的父亲跟墨飞的父亲是亲兄弟，然而张琴父亲过世的早，她还有两个弟弟，因为父亲过世早，所以墨飞的父亲特别照顾张琴的两个弟弟，他们也十分敬重自己的叔叔，反而是张琴，因为是嫁出去的，又执意嫁给了一个经济状况不是太好的人，加上张琴自己性格也不是太随和，在日常生活中与叔叔的来往也比不上其他的亲戚，除了逢年过节送送礼之外，平常电话联系也很少，所以叔叔待她就不如待弟弟们那么亲了。张琴有一儿一女，为了补贴家用，她在一个煤矿上做临时工，每天都不能脱身，即便这个工作，也是因为当时煤矿占用了她家的地，她才有机会打工的，她丈夫也是在这个煤矿上打工，也是属于临时工，因为孩子都还小，她丈夫也不愿意外出走远门赚钱，生活虽然过得有些穷苦，但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倒也幸福。

　　这天吃完午饭后，墨飞父母跟这些亲戚们唠家常，谈话之间特别嘱咐亲戚们留心身边的姑娘，看能不能给墨飞挑选一个当媳妇儿，还说要是对方是当老师的更好。张家人选媳妇儿自然是只看重人，不太注重家庭背景，其实在此之前，在场的好多亲戚都已经知道他们家的情况，也为墨飞介绍了不少对象，但始终没有合适的，这些亲戚中不包括张琴，但她这次还是记住了婶婶的话。

　　正月里还没过完，当大多数人都还在享受节假日里的清闲时，张琴要开始上班了，她只放了20天假，她又得每天穿着工作服，守在那满是煤尘的地方了。和张琴在一起工作的都是一些临时工，就是附近村子里的人，彼此本来都就认识，在一起工作时难免闲聊几句。张琴在二楼工作，这天在工作之余，他跟周边的人闲聊，不知怎么的就聊到了墨飞的婚事，而这恰巧就被隔壁村的老秦听见了，这老秦本来是在三楼上班，这天恰巧是给别人替班，才下到二楼的，他就过来搭话了。

　　张琴说："我叔叔家的孩子找上工作没几天，叔叔婶婶都着急给他找个媳妇儿，你们看看身边有没合适的？"

　　众人还没搭话，就看到老秦走了过来，他叼着一支烟问了一句："你叔叔的孩子多大了？"

　　周边的人附和着说："你闺女不是已经出嫁了？"

　　老秦把烟灭了，接着说："你们管那么多干嘛，这事儿跟我闺女没关系。"

　　张琴说："他今年27岁，工作稳定，城里人，说句大实话，咱农村女孩儿现在想要找一户这样家境好的婆家，不是太容易，怎么？你有合适的女孩子给介绍一下？"

　　老秦说："我妹妹的女儿今年也是27岁，是一个初中老师，长得很好看，也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对象。"

　　张琴笑着说："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回去问问我叔叔，看看他们是什么反应。"

　　老秦说："嗯，行，你回去可记着问问。"

　　张琴下班后回到家里，跟丈夫说了这些情况，之后给墨飞家打了个电话。拨通电话后，接起来的是墨飞的妈。

　　张琴说："婶婶，今天上班时，有个人说他妹妹有个女儿是当老师的'，今年27岁，也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对象，您看行不行？不过听说，他妹妹这个女儿长得还不错。"

　　墨飞母亲一下子高兴起来，可能因为她心底里挺欣赏张琴的，聊天时又聊得来，墨飞母亲说："琴，你给咱好好问问吧......或许真能成！"

　　按照墨飞母亲说好的，张琴挂掉电话后，墨飞母亲就把儿子的手机号发过来了，张琴也随即给老秦打电话，老秦了解情况后也把妹妹女儿的手机号发给了张琴，张琴作为一个中间人，为彼此互换了手机号。

　　第二天，张琴和往常一样上班，她就像跟老秦商量好似的，都对昨天的事闭口不提。下班回到家没过多久，墨飞母亲打来电话。

　　墨飞母亲说："琴，两个人见过面了，有门儿！说不准真能成了！"

　　张琴从电话里听出了墨飞母亲的欣喜，张琴还是觉得惊讶，想不到自己的三言两语居然发挥了这么大的功效。

　　第二天，张琴去上班碰见老秦，很显然，老秦也得知了这个消息。他们笑谈着，都在为彼此随意的牵桥搭线却这么快就得到了回应觉得意外、凑巧。

　　又过了一两天吧，墨飞的父母到乡下接张琴到城里的饭店去吃饭。席间，墨飞父母很清楚自己的长辈身份，对张琴的感激之情没显得那么热烈，张琴也清楚自己的身份，对此，她是看得开的。饭后，墨飞父母拿出三千块钱给张琴表示感谢，张琴执拗的性格，最后也没拿叔叔婶婶的钱。

　　所有人一听到墨飞找到称心的媳妇儿了，还是张琴给问好的，都觉得惊讶，尤其是那些给墨飞介绍过对象的亲戚们，他们的社交范围比张琴广好多，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偏偏张琴给介绍的就合适呢？这些人觉得张琴一定能在这件事里得到不少好处，毕竟墨飞家那么富有。

　　但其实这之后的一个月，这段亲事的发展状况张琴都不得所知。一个月后，大概到了谈婚论嫁该商量具体事宜的时候了，这天，墨飞父母给张琴打来电话说要张琴和墨飞一起到女方家里走一趟，这是这个地方的习俗，普通的男女双方结婚，男方必须先给女方家里送礼钱，少则五万，多则十万。墨飞父母深谙处事之道，要张琴一起去，既表示没有忽视张琴对这门亲事起到的重大作用，也避免了自己亲自出马，给自己挣足了面子。

　　这边张琴一方面觉得这事儿发展真快，还有她主要考虑要是自己跟墨飞一起去送礼钱，一定不能空手去，思来想去，她狠下心来，花了一百块钱买了份礼品，张琴虽然挣钱不多，但是特别看重自己的脸面，所以这种做法符合她的性格。

　　张琴家没有车，外出极不方便。这天，墨飞来接张琴，看到张琴手里拿着礼品出来，墨飞说："姐，我爸已经把礼品准备好了。"张琴对着墨飞微笑着点点头，心想，这叔叔婶婶考虑事情真是圆滑周到！在车上，墨飞又跟张琴说："姐，你说结婚后，我爸还不得每个月补助我一些，再加上我的工资，一定不会让丽娟吃苦的，我一定隔三差五地给她买衣服穿！"张琴笑着附和着，丽娟，这是张琴第一次听到新娘的名字，一听名字，张琴脑海中就勾勒出新娘美丽的样子。这墨飞也确实是个实在的孩子，早在一个月前墨飞父母请张琴吃饭时就说过，墨飞第一次见到丽娟，就当着她父母的面，开口第一句就说自己没文化，丽娟包括她父母正是看中了墨飞实实在在这一点，才认可他们的婚事的。

　　这件事情过后，张琴再一次见到墨飞就是在他婚礼上了，这是在送完礼钱一个月后，此时，张琴看到穿上西服的墨飞显得高大好多，穿着婚纱的丽娟活生生地就像从画儿里走出来的人，她听到丽娟亲切的叫墨飞的父母：爸，妈。

　　张琴是带着十岁的女儿来参加婚礼的，女儿去玩儿了，倒是她一个人显得有些落寞。墨飞、还有墨飞的父母忙进忙出，没顾上和张琴说一句话。这一天，在这个与张琴有关但好像又没有关系的婚礼上，她没那么高兴。晚上，张琴回去了，看到丈夫做的可口的饭菜（没有肉），还有自己一对可爱的儿女，张琴释怀了，她跟丈夫聊着今天的见闻，慢慢的，在平静中进入了睡眠......隔了三两天，墨飞父母拖墨飞给张琴送来三千块钱，这算是媒人应该拿的礼钱，这次张琴没有拒绝，等墨飞走后，张琴随着就让丈夫骑着摩托车拉着自己去给老秦送了一千五。

　　张琴的生活又归于平静了，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去上班，一如既往的没有经常跟叔叔婶婶保持联系，张琴的事情到此告一段落了。

　　这天，阳光明媚，墨飞领着妻子在街上逛，巧然的，邻居小伙领着他的妻子迎面走来，墨飞没有惊讶，他大方的打着招呼，惊讶的是墨飞的妻子丽娟，同时惊讶的还有邻居家的小伙。原来，丽娟在认识墨飞之前就有一个男朋友，这个人正是墨飞的邻居，丽娟心里并没有相中这个男朋友，于是后来选择了墨飞，同样值得一提的是，墨飞也是因为没有相中之前的女朋友才选择了丽娟。只是谁也没想到，世界这么大，竟然，墨飞的前女友，丽娟的前男友，他们组合到了一起，而墨飞跟丽娟又组合在了一起，怪不得墨飞的父亲最后说了一句话：丽娟注定是咱家的媳妇儿。除此之外，更让人惊讶的还有，丽娟之前就跟这个邻居的女友认识，她们都是老师，而且是同事。那时候的丽娟还和这个邻居在一起，丽娟也不清楚怎么回事，自己的同事就跟自己原来的男朋友好上了，后来她才考虑到，这个同事暗地里一定用了一些手段......张琴、墨飞父母、墨飞，还有丽娟，甚至包括墨飞家的亲戚、邻居，他们个个心里都是五味杂陈。

　　县城里，一家唱片店内传来邓丽君的名作《小城故事》，婉转的歌声道出了这座县城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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