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笑了优秀散文
丰腴素白的栀子花,沾上薄薄的晨露,大大方方地开在自己的世界里,它芳菲了清晨的梦,清新了一个夏季。江南的栀子花在万绿丛中一摞摞地开,一缕缕地香,一朵朵儿的白,它开得从容,香得自信,白得纯粹。
栀子花丰腴、浓郁而知性。它不像水仙花那么优雅,不是桃花那么风骚,不若梨花那么矫情,不如荷花那么清高,也不求菊花那么纤瘦。它丰腴得一点都不多余,浓郁得一点都不奢侈,知性得一点都不牵强。栀子花没有如潮的赏花者,也少见文人墨客的颂词,但少了侄子花的夏天,会让人烦躁,让人落寞,就像缺少主妇的家庭一样空落落的,让人无所适从。
普普通通的栀子花。只要它开了,原野就不再荒凉,青山就不在寂寞,庭院就不再单调。少女头上戴上一圈栀子花,纯静而灵动;女人胸前别上一朵栀子花,端庄而恬淡;主妇手腕缠上一串栀子花,她就有了诗书的芳华。这萃取了日月精华的栀子花有一股凛冽之气,素净之美,生活之味。它就像过日子的女人,既有花儿的气息,也有烟火的味道。
清晨,宽阔的雄鹰大道躺在静怡的栀子花丛中,一辆摩托车清脆的马达声犁开了晨封的雾色,荡起一路浓郁的栀子花香……
栀子花一样丰腴的女人侧坐在摩托车上,脚下洁白的凉鞋格外醒目,洒下一路银色的弧光,她白皙的腿悠然地在晨曦中随风摆动,身上那件男人灰黑色的外套掩不住她黑色短裙的风韵。女人依附在男人的脊背上安逸地睡了,她是那么地恬淡自如,他们是那么的亲密无间。这寂静的大道上,似乎不是一辆行驶中的摩托车,而是一幢晨晖雾绕的别墅。别墅中的女人,恬睡在她男人的心房里,没有清晨的薄凉,固然舒适而安逸。她那飞瀑一样的长发在晨风中飘逸着,速写出女人的幸福。
女人依附下的男人并不高大,反而有些单薄。想必,男人是接回才下夜班的妻子。从女人无意识摆动的长腿和摩托车行驶的轨迹中,可以窥见男人的专心以及他的满脸风霜。
此情此景,令我感动。我不忍心惊醒摩托车上女人的清梦,一直追随在摩托车的.后面,沐浴着栀子花香,幸福着女人的幸福!
朝阳升起,霞光遍地。路旁鲜绿鲜翠的栀子树叶把朵朵素白丰腴的栀子花,衬托得愈加鲜丽。一抹朝霞抹在女人的脸上,愈加红润光鲜。她不时地眨眨眼,不愿瞪开眼睛的样子,好让人羡慕。她的脸不时地在男人的脊背上厮磨,似乎要找回舒适安逸的睡姿。栀子花一样美丽静怡的女人,在清梦中微笑,恬淡而又幸福。
后面的车超过了我的车,再后面的车超过了前面的车,一辆一辆的超,一辆一辆地追随在摩托车的后面,却始终没有汽车的喇叭声。如果说环境能改变人,那么幸福一定会感染人,摩托车上这朵丰腴的女人幸福着一个长长的车队。
我想,不会人人都不愿惊醒摩托车上睡熟了的女人,而是摩托车上女人的幸福感染了这一溜匆匆的车流。或者许许多多追随者的内心世界,也会感慨于这份相濡以沫的幸福,也会有我此刻一样的缺憾与感叹。我们追随的不是一辆晨曦中行驶的摩托车,而是自己的这份幸福感。
豪车、别墅与游艇中的人们不缺生活的奢华,不缺光鲜的面子,不缺让人嫉妒的激情,但他们是否拥有这份相濡以沫?
晨光越来越明丽,朝霞中沾露的栀子花笑了,笑得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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