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这个世界11散文
我现在还可以回忆小时候吃过的草莓,那种味道烙印在我心底,已经几十年了,如今街上的草莓早已吃不出那种味道。
而这一切的功劳,都是来自父亲最亲密的朋友——王平顺。
父亲叫他大哥,我叫他伯父,他是村子里第一个会种除了麦子的人,但是那时草莓却卖不上价格,与现在比较,不过他的思想很超前,无论干什么都有股劲头,不服输也不后悔。
记忆里他家是全村子里买彩电的第一户,我会经常被父亲带到他家玩耍,他总是喜欢整理自己的发型,乌黑油亮的头发,在硕大脸庞衬托下,格外精明,显得很有神。
眼睛总是定睛而视的感觉,他会给我讲许多外面世界的故事,虽然他去的地方也不远,最远不过省城,但我那时就喜欢听他的稀罕事。
例如,有一次像历险记一般,他告诉我那一次自己在省城迷了路,找不到回家的道,可是自己又必须天黑之前到家,好陪伯母。
结果事与人违,当他到家时已是深夜了,那时候的农村没有路灯,可是路边却有很多的新坟,每当他讲到听见坟地里好像有人在哭泣时,我的心便是很惊悚,他的话锋又一转,说道,这时一声鸣叫,很凄惨的,只见我的面部表情也跟着夸张起来,可是他吊足了我的胃口后,却又话语里平淡了许多,道,是一只野鸡,我的`心也就松了下来。
也许就是这一惊一乍,我便被其倾倒,总是想方设法让他多说话多言语。
可是在我上小学的最后一年,我再也没有听到他讲的故事了,那是一个下午放学后,我第一时间与早就约好的平顺伯父见面讲新鲜事,可是当我踏进他家门口时,只见门上挂起了白布,那时候我还小对死亡的理解并不深刻,只是觉得死是一种对生的人很遥远。
里屋的哭声很响烈,大部分是女人的呻吟,由于伯父没有子嗣,没过几天父亲让我休学一天去替当孝子,我离他的棺材很近,但我去时却早已盖上了棺盖,我捧着他的遗照,来到了他曾讲过的那片坟地,不知为什么我没有落泪,也许是认为伯父的死只是没有故事讲了而已,直到办完了丧事,回家我才听父亲说伯父死于一场车祸在离坟地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