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泪滴散文
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我想起了您--我的岳母。
记得您还在奇家岭理工学院的时候,也正是我与辉谈恋爱的那阵子。也巧,还没谈多久,遇上辉的生日了。那时,我还刚从农村搬到城里才二年多的。手上并不宽裕。买点啥给辉做个礼物呢? 既要有意义,又不奢华。后来,我就买了一瓶润肤霜。虽然礼薄,可有我的想法在里面,希望她越来越美丽。可是辉很不乐意的,一脸的不高兴。还嘀咕着说我小气。是您笑着开导辉说,手紧一点,是好事嘛,这样的男孩子会持家啊。
与辉刚结婚的时候,您整好米,从乡下给我们托运过来,一袋,一袋的......一袋就是一百斤。没要我们给过一分钱。您说,住在城里啥都要钱买,省一点算一点,再个乡下的米要比买的米香些呢。每年的初二到蔡家拜年。您早早的来电话,要我们早一点带孩子们过去。您一边招呼我们,一边乐呵呵的在灶台前忙碌着......您总是一脸的笑容,孩子们愿意跟您在一起,左领右舍您也相处融洽。似乎无论生活怎样,我没见您忧愁过,叹息过。您做事总是风风火火,手脚麻利,轻巧。还记得在番禺穿’珠子‘的时候,您戴着老花镜,拿着镊子一下一个,一下一个的......做得跟我姨妈一样快。接您到我们家来住,您总是一顿饭的功夫,就要走,说家里有事,谁也留不住。这么多年了,没在我们家住过一宿。我一直想在正月接您和岳父还有姨妈舅舅他们一起到我家来好好聚聚。只因我们俩人一直在外头奔波,过年没几天就要走。去年我还在想,再过两年就回家,不到外面漂泊了。可是,还没等到,您却走了,这竟成了我心头永远的憾事。
为了子女长年劳累。您,病倒了。不曾想这一病成了致命的病。一直以来,我总认为您比我妈妈的身体好。在我的印象中,您没病过,我妈却满身伤痕。
妈病了,是肝癌,非常严重。那天,电话的那头辉这样告诉我。我的头不禁嗡的一声,手机也滑落到了地下,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噙满了眼眶!我赶忙到电脑上查找,查找目前国内最好的症癌症的医院。当听到您在上海康复得很好,我的心才算得到了些许的安宁。您回家后,精神很好的,一副乐呵呵的样子,逢人就说,这一次还真是爱兵做了好事,要不,早就走人了。您哪里知道自己的病情。亲人们都在瞒着你!在长沙复查时,医生说,到了晚期了,只有三个月,最多半年成活时间。去上海症治,是为了更长一点延续您的生命,也希望有奇迹发现啊。可是,可是回家就三个月左右时间。您又一次呕血,被紧急送进医院。在病榻前,我握住您皮包骨的手,看着您一脸的愁容,我的心有如刀割。这哪是我那笑容满面乐观开朗的岳母啊!您说,要是能吃得一点东西,就好得快点......我帮您梳理着头发,帮您掖掖被子,只是点头。记得您刚从上海回来的时候,人很好的。您说,病好了,我要住到辉辉家里去,我的养老金也够我吃的。您是多么的想过好一点的生活啊,可您没有过上一天安稳的生活。孩子婚姻的不畅,总是您心头绕不过的一个坎,一个疙瘩。您挂牵着自己的儿女,您宁愿自己省吃俭用,也不想孩子们受苦。您,默默的承受着生活点滴心酸。
回到衡阳。我一天一个电话,询问您的状况。电脑上寻找癌症患者的各种饮食调理,想您在生命的最后,少一点痛苦,多一点时间与亲人相处。可悲的是,天命难从。病危的电话,再一次传来。亲人们都在医院守候。后来决定接您回家,您无力的说,吊针,还,还没打完,。。就回家啊......我泣不成声的.连夜搭上了回岳阳的火车。我要见您最后一面。我赶到时,您正坐在床上,姨妈护着,姨妈问您,这是爱兵,认得波。您微微点点头,我一下屈膝在您面前,一双手握住您干瘪的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埋下头,一任泪水双流,内心情愫汹涌起伏。我守护在您身边,牧师祷完告出去了,您没有痛苦了,您安静的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这时,一颗硕大的泪珠,从您的眼眶里迸落出来,顺着脸颊坠入被褥里。谁能体会得到这最后的泪滴里饱含了您多么深的依恋和不舍啊!姨妈马上伸手到您的鼻子前,您就在这一刻,滑下泪珠的那一刻,您羽化成仙,远我们而去了。
您是我的岳母,是我的妈。您在自己满六十岁这年患病了,孩儿们还没好好的给您拜寿,您也没留下一句话,您就走了。往后,我到哪里去寻觅您---我的岳母我的妈!您叫我怎么面对蔡家那冷锅冷灶呀!
外面,淅淅沥沥的还在下雨,我又想起了您--我的岳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