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愿望变成遗憾散文
小区里有位人家的女儿自杀了,才二十一岁。我见过这个女孩子,她个子高,人长得很漂亮,正在上外地大学,假期里回来,谁也想不到她竟然会自寻短见。
我不认识她,只是她常在小区里走动,她的靓丽引人注目,然而有一天,她打开煤气,大概是怕死不了,把厨房里的门窗关严,静静地坐在里面死去了。
她有遗书,是因为一个男孩拒绝她的爱,很简单是为爱情而死。我看见她的父母哭得死去活来,个个痛不欲生的样子,我想,她同时杀死了三个人,要知道家里她是唯一的孩子,她的死让父母断了希望,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人都是为愿望而活着。
为爱情而死,这种事很多,特别是女孩子的自杀行为最多,因为爱情也是一种愿望,当这种愿望成了绝望,她就会觉得活着很没意思。就像林黛玉一样,知道自己的爱情无法实现了,她也就无心无力再与病魔作斗争,唯有洁来洁去。
从天明到天黑,从春天走到冬天,从小到大。我们每个人的每一步走过的路上都铺满了愿望,也可以说愿望组成了人生。也许是因为我们的愿望往往超前,也许是我们的愿望太完美,可是生活不是因为我们的企求就没有了遗憾。
人一辈子必然要经历许多遗憾的事,有两种遗憾最让人心痛。一是心灵的呼唤与渴求成了幻想;二是无法发挥和运用自己的才能。这两种遗憾都是我们最大的心愿,没有人不会为此而痛苦,常常是为此而没日没夜地咀嚼追悔或叹息。
人生何求?只为一个又一个的愿望。愿望比现在重要,前途比现实重要。现在我们无论怎样舒适,只要感到前景一片黯然,不光是我们的情绪消沉,信心也会大打折扣。现实不管怎样恶劣,只要前面还有很多的希望,我们意志就不会垮掉,也就会去努力。
再说那个女孩子,爱情其实是一件孤独的`事,心中有爱不是真正的孤独。爱是人生的一大愿望。每一个有爱的人心里,其实都有一个倾诉对象,有时候是一个人或一群人,有时候是自己和她的心灵。当那个倾诉的对象真实地存在,不管多远,不管多久,就像埋在灰堆里有火星,只要有点风,就会发出火焰来。人也一样,只要那个被爱的人,有认可的回音,你的心自然变得明这与炽热起来。怕的就是泼冷水,就如同那个男孩泼灭了她的美好愿望一样,她真的心如死灰了。
我相信,肯定有男孩子追求过她,可是人就是这样奇怪的,能轻易得到的就不会珍惜,失去后才觉得可贵,也就是当成了遗憾才想起珍惜。我想,那个男孩一定痛惜自己的鲁莽,怎不能委婉一点,给她留点希望呢?可是她知道吗?她的死又断绝多少追求她的男孩子的希望呢?最残酷的事,莫过于扼杀希望。大多数人对待破灭的希望,就是转移到另一件事上,这往往是痛苦而又无可奈何的事,因为转移是在无望的情况下进行的。一个人的绝望常常牵连着别人的绝望,比如,她的父母亲。
事实上,没有经历过痛苦就不会真正体验快乐,没有经历过遗憾也就难以珍惜别人。人生就是在对比中品味生活的,一个人一切的愿望中,最难能可贵的是分别清那个是真,那个是假。我私下认为,爱情临于真假之间的事,因为它真的会成假,假的也会成真。假如说吧,如果贾宝玉与林妹妹真的成亲了,若干年后,是不是依然恩爱如初呢?我说,肯定不会。爱情只适合“人生只若如初见”,所以不能用生命来说明自己的爱的愿望,因为一切重要的东西中,生命最重,更何况一个人的所作所为包涵着亲朋好友的许多愿望。
当愿望变成了遗憾,随着生活的变化,只有活着的人才会想起,那种遗憾已经成了一种珍藏或值得回味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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