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在琐碎中闪亮散文
礼拜六回家,母亲拉着我的手惊呼:“看手凉成啥了。”我回应着母亲:“没事没事。”母亲慌着去抱柴生火,我乖乖坐着,一如我小时候听话的样子。火盆边,母亲边加柴边絮叨,太阳羞答答露出半张脸,院子里的榆树落光了叶子,几只鸟儿在光秃秃的枝桠间跳来跳去。
中午包饺子,我擀皮,母亲包,孩子们在院子里疯闹。母亲很有耐心,把饺子包成一尾尾鱼儿、一弯弯明月、一个个元宝。我也没有了平时的心烦气躁,把一个个饺子皮擀的又圆又薄。
吃完饭,母亲去洗碗,我没有像平时那样和母亲抢。而是坐在太阳地里,边晒太阳边看母亲洗碗。母亲说:“昨天我烧了点热水,想把娃子们的袖筒洗一下,就把肥皂放在你身边的'小凳子上,去上屋转了一圈,回来咋都找不到肥皂了。到处都找了,就是找不到,真是奇怪。后来我看到咱家的小黑狗卧在墙根,嘴里好像嚼着点啥。就吓唬它:你把肥皂噙哪里了,快去给我噙回来。小黑狗“呼”一下就往房子后面跑去,很快回来,却啥也没噙。我装出很生气的样子,要去打它,它又往房子后面跑去,边跑边回头看我,我就跟了去。它把我引到房子后面那棵槐树下,肥皂就在那里丢着,我捡起来一看,上面被咬去了一小块。小黑狗肯定觉得那是好吃的东西,才偷吃,尝尝,不好吃,就扔到那里了。”
下午要回家的时候,去街上找疯闹的儿子,遇到了喝酒喝的有点多了的小叔。小叔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我就那么站着听,还是这条街,还有小时候的味道。一眨眼,我步入中年,小叔也成了做爷爷的人。小时候我喜欢黏着小叔,现在,喝多了的小叔说最喜欢和我说话。
晚上回家,小舅喝多了,我搀扶着小舅穿过热闹的街道,身边跟着儿子和小狗。儿子大声说:“舅外爷,你千万别再喝了,喝多了回家会打你夫人的。”小舅一下子被我儿子给逗笑了。“乖乖,你知道啥叫夫人?”儿子扬扬眉毛:“当然知道,夫人就是老婆。”喝多了的小舅和我说了很多话,我耐心听着。我深深知道,人都有倾诉的愿望,无论他是长辈还是朋友,能找到一个愿意听他倾诉的人,不容易。
礼拜天,带孩子逛街。羽绒服店里,儿子摸着棉袄说:“这衣服洗洗会不会成疙瘩?”卖衣服的小姑娘一下子就笑了,说洗洗不会成疙瘩。儿子“哦”了一声说:“那是真羽绒服了。”这下店里卖衣服的三个小姑娘全笑了。让儿子试一双新靴,儿子一穿上就不脱了:“妈妈,大小正合适,就要这一双。”售货员对儿子说把你旧鞋装鞋盒里吧。儿子摆摆手说:“不要了,随便扔。”我白了儿子一眼,儿子立马对售货员说:“姐姐,你给我旧鞋装起来吧,我回家跳绳时穿旧鞋,新鞋太好看了,舍不得跳呢。”给女儿买棉靴,她挑了自己喜欢的样式,和儿子一样,穿上就不脱了。两个孩子穿着新靴跟着我走,快乐成了一大一小两朵花。
中午聚餐,表弟请客,一大家子宠着儿子。儿子说肉好吃鱼好吃,青菜米饭都好吃,就是茶没味道。说着说着就跑到吧台拿了瓶奶过来,用粗粗的吸管喝了起来。
晚上在家包饺子,朋友问我在干啥,我说包饺子,朋友说你咋那么喜欢麻烦,想吃了超市买点不就行了,时间都是这样让你浪费掉了。我笑着说时间不就是让咱用来浪费的吗?朋友顿了一下说:“嘿,你还别说,我其实特别想念咱们在一起浪费时间的时光呢。”我得意地笑笑,边包饺子边看电视剧,边对着手机呼喊:“想我就来看我啊。”朋友用熟悉的口气说:“等着我去看你。”我调侃说:“等待是一种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