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外婆家和梦想
梧桐叶又落了一地,飘飘洒洒,旋旋悠悠。在不忍踏中踏过,发出细碎的声音,踏莎行。。
在这座城市寓居已有一年多了,还是不大习惯这里清冷的秋。求学的路漫漫,圆月尚早,归期无定,纵是再铁心的浪人,也会在这秋风中平添几缕情长。恰又他乡肴素不尽味,不说挑剔,只是少了一些感觉。每每到这,总会想念起外婆家。
打小便在外婆家长大,在那个三省之交的小山村,没有公路,只有一道黄巢起义时开辟的石块小径与外界相连。小村很闲静,耕作休息,鸡犬游离。到了九十年代初,小村掀起了一股外出打工的热潮,青年男女们背起了大包小包涌进那个叫做温州的沿海城市,剩下的尽是些老弱病残。于是,我就很不凑巧地住进了外婆家,还有一个表哥和一个表弟。依稀记得我妈走的时候抱着我哭了好久,而我只懵懵懂懂地说了句“妈妈记得早点回来”。
农家人都很忙,无论老少。我就每天和我哥跟在外公外婆屁股后面上山下田,黑得跟碳似的。山上田里玩得累了,回去饭量就会好一些。外婆家的饭菜很入味,饭是木桶蒸的,米是自家产的,吃起来总有股淡淡的杉木香。菜很咸辣,那时候可吃的不多,咸咸辣辣的好下饭,平时没有零食,饭吃饱了,也就饱了。伴着淡淡的稻香和咸咸辣辣的菜蔬,就这样长到了七岁。
到了上学的'年纪,我妈放心不下便自己回来带着我,看着黑瘦黑瘦的我好一阵心疼。可大姨不像我妈,所以表哥还是留在了外婆家,一直留到他大学毕业。上学后我家搬到了山下,和外婆家隔了五六里山路,但我还是每个星期都乐此不彼地吵着要去外婆家,我眷恋那里的饭菜,眷恋那里的人儿。我们过得很快乐,我们谈着彼此的梦想。
转眼又到立冬,树影婆娑,好久没有回去过了,只在夏时匆匆回去了一趟。不敢多视二老日益沧桑的容颜,奈是那株老银杏仍是枝繁叶茂,那些饭菜依旧辣辣咸咸,只是略感味不依然。表哥已娶妻生子,混迹得并不如意。表弟初三毕业便南下谋生,16岁的肩膀在快递公司日夜颠倒搬着货。很多人都觉得农家出来的孩子身体都很好,其实不然。
曾在一所边远山区的小学担任过支教老师,孩子们上完学就要帮家里干农活,割麦子、收豌豆,但这些并没有练就他们强健的体魄,因为营养跟不上,一个个反而体弱多病。那些孩子,都像我曾经见过的那样,有着斑斓的梦想。而我曾经见过的那些人,却早早地就别离梦想,挣扎他乡。已而已矣,这些纯真的面孔看着阵阵心痛,我不敢揣测他们的未来,我能做的唯有带他们在梦想的路上走得更远。不敢,也是不想,尽我所能不让发生在我身边的事发生在他们身上。
残荷曳曳,田野上,山林里,潜藏的冬的气息正在酝酿爆发。只是偶尔透过天空阴郁的裂缝会漏下一抹阳光,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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