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在平时的学习、工作或生活中,大家都不可避免的会接触到散文吧?散文不受时间、空间的限制。写散文,多数时候都离不开事件。如何写一篇“形散而神不散”的散文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散文,仅供参考,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散文1
工作之余我独坐门口。看着街道的霓虹灯,倾听着城市的喧哗,享受着凉风的轻抚。
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后座是长短不一的木块用绳索绑在一起的木架。上面堆放着好几种爆米花,有卷筒的,还有粗颗粒的,颜色更是缤纷。那一位消瘦的老人推着它。显然他是卖爆米花的,在这富足或闲逸的人群中,似乎他这一幕有些与街道不协调,我的视线开始追随着他。可以看出他很疲劳了。但他依然慢步的前行,寻找着买爆米花的人。这时一个朝气蓬勃的女孩上前止住了他地步伐,显然她是买爆米花的。他疲倦的面容露出了浅浅微笑,他心里有些激动。
我默默的看着他们交易结束,老人继续往街头迈步着。不出几步,他视乎感觉出我一直看着他。他扭头微笑着朝我看了过来,那是一眸向我客气示好的眼神。看着他那历经沧桑的笑颜,很淳朴、很憨厚。当我回神过来,却没来得及回礼他一个表情,却已转身继续前行了。我愧疚着自己的不礼貌,暗怀怜悯的看着他背影。那背影抑或描绘着他生活的'贫苦、艰辛,抑或书写着他对生活地坚韧不屈、自食其力。望着老人躬身曲背身影的远去!我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沉重,我内心除了崇敬之外,更多的是难过和怜悯。
想起儿时家里生活的窘迫,父亲在外跑摊,是否也这样过着艰辛卑微的日子呢?还有几年前自己刚离家学徒,不正是这样吗?可自己从未这样从容,更多的确定抱怨。记得亲属那时还教导我,要把这样的日子深深的埋在心中,以后自己才能更珍惜美好的日子。
可今天的我还记得么?恐怕不是今天这位老人的提醒,使自己觉悟早已望到九霄云外了。
散文2
当你软活活的喊出一句:爸爸。我知道我的世界已为你震塌,腔子里内子里一片动颤,说话时的声调也走样了。我的全部内容都在为你预演,豆大的人儿却是那般强悍,连声儿呼唤着我,使我不得不闭气,侧耳倾听着这千里外的思念。
一年来的思念,化作梦魂夜夜去温存。
及至见了面,渴盼的激情却不知怎的去宣泄,怯生生愣眼的看着你,霎时着慌了手脚,倒是你很大胆很从容很男子汉,跳下车向我跑来,直扑爬进我怀里。
多少次的演练,你肯定见我很陌生,会拿光光的白眼瞪生人一样面对,谁料想见到却这样热肠,难怪咱父子有缘。
娘生儿在八月,为父守你一岁半,夜里梦里起来都要看儿几眼眼,数九寒冬贴怀儿把儿暖的热腾腾,夏热三伏手拍扇打驱虫虫,毛毯毯裹了你,赤身身我却陪卧一旁,蚊虫叮咬满脸疤,儿却睡梦中笑出声。
只盼着儿早晚长大好叫声爸,日轮月轮满院旋,闷呆呆痴愁那未竟的事业,抛儿舍家去了千里外,眼脱脱春去冬回又一岁。想儿想的心花花疼,没成想,你却把我熬星星想。
扑着喊着跳着叫爸爸,手托儿身细眼眼瞧,左右齐头玩蛋蛋看,生怕儿身上下少块块,看的儿身扑烘烘热,弯把子眉毛扬三扬,星星眸子亮晶晶闪。
一瞬间,小小眸子里映出爸爸俩,儿说:爸爸的眼睛里有两个宝宝,幸福传遍你我身,一把把搂紧儿的'身,儿啊儿啊你却跳开怀! 上天忽然掉下了个巨大礼物,被我“啪啪”接个正着,直砸得我晕晕乎乎乐开怀。每天拿眼眼看不够,你是萝卜大桃儿尖,看半眼就绵甜香软到心口。
狂小的心儿盛不下扑腾腾的小喜悦,恨不得绑炸药将自己周身爆炸。每天都轻狂得恨不得立即变成小巴巴狗,在黄面面土地上使劲打滚滚。
飞机汽车满场场跑,巴掌大的院儿不够你戳破天,每天每时定向都要乐呵呵操练一番,你却总是仄着身子让我陪你玩,玩着玩着遥控塞我手,爸爸你来玩!
皮球儿打转转滚,你激动得嫩手手抓,撵东撵西撵抓不住了小脚脚踢,踢跑了小狗狗追,小人儿更是起的欢,两手手不抓皮球的面,顺势抓起了咬裤裤的小狗狗,直接扔下了阶台台。抓起了带带背起了背,水袋袋里水欢畅畅流,冷不丁朝你扑簌簌喷,直乐得他前仰后合笑弯弯了腰。
满眼眼都是你娇模娇样,嫩软软的手儿常把我抱抚,畅亮亮的腔子里全是你浓浓的爱。轻飘飘的世界里都是我的太阳,你聪慧慧的灵性实在不由人不折服。
天,还是麻麻亮,你扭身儿骨碌碌爬起床,高对着爷爷奶奶强声儿喊,亚军爸爸去河北了?直至你直勾勾看到我,你小脸脸乐开了潮潮的花。
我心腔腔儿听着你的呀呀言,心道道里好似万千钢针硬生生扎。你软手手就拽住我的裤腿腿不松手,像怕似毛鸟鸟要飞走。
别人穿袄袄你生不让碰手手,唯独爱恋恋我这不合格的人你却亲的要命命,穿褂褂吃饭饭一时也不能离离我,奶奶嫉妒的都说你小人人心是偏偏的,你小嘴嘴咧着呵呵笑,气得奶奶假意意去生气,你小人儿鬼精精上前去,小腿腿乍乍开,勾起手儿摸摸小牛牛,急忙忙塞喂给瞪眼的奶奶,奶奶慌慌张口口大声笑,宝宝真真乖,牛牛儿香香甜甜!
一个小小的快乐变成了五个大大的快乐,一家家人哈哈笑着哄堂乐。
散文3
就让大雨冲刷记忆中的沙,让我了无牵挂。
一路在走,一路的风景在换,早已见过比伊始更美的景色,为何我却还对旧风景念念不忘?
友人说向往旅车与花海的生活,我有隐隐约约的期盼。我想去更远的远方,遇见一个很温暖很美丽的人,自此,将你从记忆中永久删除,此生再也不忆。
另一个人念念不忘,是那个人的伤害刻骨,还是那个人的温柔让你沉溺?
我无法找寻答案,琢磨不透。
友人说爱情与前方都是生命的难题,有些问题,或许穷尽一生都无法找到答案。什么时候能够臻于温暖,我不再写哀艳的文,而是甜美的文。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路人三两结伴,或驻足,或前行,脸上是不明悲戚的表情。他们或喜乐,或彷徨。
每个人都是一个孤独体,外人无法进入,自己也无法越出。在有故事的人眼里,万物不皆是单单的风景,而是一种心境。
为什么我可以看得见夜空,却看不见星星?向往天空的人,是否都是寂寞的?我不想知道确切答案。我想就这些走走停停,看不同的风景,听不同的声音,没有落寞,没有繁华,当过往渐行渐远,我想有足够的.勇气去远方。
不想听怀念的歌,理由不明而破。我曾写过,包袱沉重的人,但不了他所期待的远方。
我看见了你,然后看见了站在你身边的她,落寞转身是我唯一的选择,有侥幸,只是隐藏的。
散文4
优雅,是婆娑绿荷簇拥着的那支菡萏,清丽真纯,媚而不妖,素而不冷。你脱去世俗的脂粉,洗尽沧桑的尘痕,亭亭中,略带少女的青涩腼腆,更显少妇的成熟风韵,嫣红的笑脸,放射隐约的霞光,招引无数青睐,你却自有一段不嗔自矜的庄仪,有不忍亵渎的圣洁。
优雅,是一捧温润的美玉,泛着幽幽的光晕,吸纳着天地的灵气。你不如钻石般高贵地镶金嵌银,也不像水晶般的剔透玲珑,占尽风情。但是,那份坚贞无暇的高雅气质,浑璞中蕴含着的无尽亲和力,却让知己把玩不已,难分难舍。
优雅,是天鹅绒夜幕上缀着的那颗星星,淡定而智慧微笑,散发着烁烁的光芒,指给迷路者清晰的前程。你有你的品位,尊严而独立,不在银河浩瀚中随波逐流,不因飞矢流云而黯然遁去身形。你有你的定力和韧性,不因雾霾而失去光泽,不因长夜漫漫而畏缩困顿。
优雅,是高脚玻璃杯盛装的葡萄酒,没有伏特加的呛人烈性,没有橙汁的甜腻,不似白开水的寡淡,那粘稠的琥珀色液体,那绵长甘醇的口感,诱惑知音悠悠的品咂,反复的回味,终生铭记。
优雅,是寒意料峭后习习涌来的春风,情意融融,温暖大地冰冷的胸怀,催生希冀的籽种,涂鸦姹紫嫣红的春色。二月里,你悄悄的脚步走近,三月,你款款的身影动人,四月,你奔放的炽爱幻化成漫天的风情。
优雅,是那条崇山峻岭间的溪水,让倦游者眼前一亮,心头一颤。你不是生机耗尽的枯井,更非蚊蝇栖身的死水,源源的碧泉,让你永远活脱奔跳,蜿蜒有致,流荡着生命的律动。你没有黄河长江的气吞万里,没有大海的'汹涌澎湃,却在潺潺诉说中,给这世界带来了欣悦和吉祥。
优雅,是几节莞尔的小诗,在灵秀的眼眸里摇曳。啜饮着友爱的琼浆,感应着季节的更迭,那些浪漫的苗儿在心田簌簌地拔节,纤巧玉手轻轻剪接,就有了长长短短的句子,情色并茂的文字,散发着幽幽的馨香,诱惑着蜂蝶的翅膀。
优雅,是一首古老的歌谣,在午后的阳光中蔓延。这歌谣,或许是一首中世纪的英格兰民谣,或许是一首朗朗上口的国语情歌,在经意不经意中从喉间发芽,从舌尖滑脱,越过感性的唇,飞上沉醉的眉梢。悠悠的歌谣呀,没有咏叹调的华丽高亢,不如摇滚乐的激情燃烧,然而那无字的旋律,自适惬意的情怀,却在岁月的河床中徜徉,漫溢出幸福的波光……
精美散文4:浅淡浮过,又是雨湿了
心作者:草忘忧
远远近近,深深浅浅,朦朦胧胧,飘散人间——题记
今日
湘潭的雨,总会与你一种看不清的惆怅,想不到的无奈,偌晴的天,转瞬之间,便是一场迷蒙,看不透,思不穿,只似那水方伊人白白茫茫。
梦境中醒来,淅淅沥沥,窗外的世界,又是一片湿淋淋,这三月,却又不像三月,故地的三月,多是鸟语花香,好不个热闹。而这,却多了不少阴湿,凉薄的雨,却还加了阵阵寒风,记得少时年纪,风起的日子,母亲总会为我加一件长衣。少时顽劣,身上的衣总穿不住,也至如今,落下肩周炎这一顽疾。很久没有为下雨而欢喜过了,思来思去,却也道不出缘由。
雨,细细的飘散。风,挣扎乱舞。
突然很想念母亲,母亲常说:下雨的日子,世界都在安睡。不知今夜的母亲是否安然入了梦。彼时儿时,下雨对我来说是个无比快乐的时刻,也记不得儿时的我,是不是太过喜欢会各路拳脚的武僧,所以总喜欢剃个能反光的光头,水珠降落,头顶的凉会激起心中的火热,儿时的玩伴,也大多调皮纯真,不等反应,都冲进雨里,嬉笑打闹,直至一个个成了落汤的小鸡,父母看到,总免不了批评呵斥,只是似乎那时知道玩味,父母之言,早于耳外。
儿时的岁月,雨季里总希望有一双颜色明亮的水鞋,回家的路,踏遍万水,踏遍千川。长大了些,也总学会了一些,雨天记得了带伞,可,那时的我,还是不喜欢打伞,生怕伞下的再没快乐。也就这样,湿了眼,湿了面。
这样的简单的心情,如今,却再也找不回。不知还能不能在时光某处找回,也许这样,便会在雨雾里少一份对昔日的留恋,少一声浸没在雨雾间的轻轻叹息
精美散文5:不一样的路,不一样的风景
作者:洄味
每天重复的行走在同样的路上,看着同样的人来人往和从墙那头延伸出来的风景,竟没有审美疲劳,似乎对这一切都已经麻木。今天出门办事,走了条不同的归路。路上依旧人来人往,不同的是一路的绿叶芬芳,和着飘零的落红给人一种匪夷所思的美感,心里舒畅许多。
平日的重复和不在意,使我迟钝到现在才发觉阳春的三月,繁花已盛开。也许,是那面墙挡住了我发现美的眼睛;也许,是重复的生活麻痹了我探索的双手;也许,是我该选择不同的方式来面对生活;也许……我是有多久没有认真地观察周围的一切?又有多久没有这样感叹一切近在眼前的慢慢踱步?
三月,微风拂面,没有了寒冬的凛冽刺骨,留给心里的是满满的温暖。静静地观赏,静静地让温暖住进心窝。一路回家,拿起一直想品读却搁置在旁的书,却有了些许兴趣。阳春三月似少年般,意气风发,生机盎然,正是一年最灿烂的时光,我却只能做那摆放于温室的盆景,孤芳自赏。同样享受着阳光的沐浴,同样的鸟语花香,一墙之隔却是两个世界。我只能观望她们的缤纷和欢声笑语,亭亭立于景盆。外面虽有狂风暴雨,可残花虽落,芬芳依旧,大地为它埋葬,鸟语为它送行。世界是精彩也是残酷的,但无论怎样至少我也可以精彩的活过,而不是被保护的密不透风。
对于毕业近一年仍未工作的自己,我问到,你到底想要什么?当别人问起我的近况总是唯唯诺诺不敢多说,内心的挣扎只多不少,我还想逃避吗?面对父母的期望和一个个无期的承诺,焦急,彷徨,惶恐,所有的害怕侵袭着我的心灵,我多想挣脱一切,但是那又怎样?既得自由身,可无拼搏之本。就这样随遇而安?可心里有团无名之火在躁动。我厌倦这一切,只想快点结束。以此,心渐渐沉下去,在那冰冷的湖底,没有人发觉的角落里,越沉越深,却不甘的呐喊着:我不愿做一个孤芳自赏的盆景。又有谁能听到呢?
放下书细细回味,诧异地发现竟然已视大半却无一丝倦意。沉寂已久的心渐渐打开,世界依旧是美丽的,只是我屏蔽了自己的双眼。
静下心来,我听到远方暖暖的风吹过田野,掀起瓣瓣花香。谁说的花语无声,我听到了她们的欢声歌舞,也听到了她们款款深情的召唤。喃喃的私语像一个个灵动的音符在空中漂浮,演奏着如诗如画的乐章。
我感受到了缓缓的河水在流淌,一丝清清凉,浇灭了内心的躁动不安。
我还看到了湛蓝的天空,那是我最爱的颜色,浮云朵朵,变换着画轴,倾听着内心真实的声音。
窥探窗外,春暖花开,我是否有勇气面朝大海呢?当温柔的阳光覆盖大地时,万物褪去银装残叶,我听到遥远的灵魂在呼唤,满眼都是嫩芽招展,花语飘香。春风轻拂过我的灵魂,竭力吹倒困扰的心墙,我缓缓浮出水面接受阳光的洗礼,何必在意别人的眼光,做好自己就是我们最想要的。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我知道我等待的那一天不会遥远,它正在悄悄向我走来。
成长往往是一瞬的事,回眸前一秒的自己,轻扬嘴角。我们得感谢经历的一切,他给了我们坚强,给我了我们内敛,给了我们成长,同样给了我们永生难忘的记忆。结果并不重要,但经历却值得我们一辈子珍藏。
凝神窗外,也许换个角度,换条路,就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精美散文6:小蝌蚪的欢乐
作者:方舟:
我观察过周围的人,有不少常常处在抑郁之中,或焦躁,或沉闷,或担心,或忧愁,似乎总有一种包袱压在心中。在一些时候我也是这样,老觉着有一种淡淡的忧虑,如影随形般地伴随着我,说不清,道不明,挥不去。
我知道,世间一切事物,有后果必有前因,有上稍儿必有下枝。这忧虑的背后必然隐藏着什么,总会有一个解不开的结。经过反复多次地思考、琢磨、巡察,我似有所悟,隐隐觉得这个结就在自己心中。在我采访了一位健康长寿的老领导之后,这个“结”终于找到了,他用一句话来表达,就是过多地考虑了那些自身力所不及的不该考虑的事。他讲了两个故事给我听。
一个是“杞人忧天”。《列子?天瑞》篇说:“杞国有人,忧天地崩坠,身亡所寄,废寝食者。”意思是:杞国有个人,听说天也许在将来会塌下来,那时我们就没有地方去了,于是他一天到晚陷在忧虑之中,以致觉睡不着,饭吃不下。这个故事中所说的天会塌下来,是符合唯物辩证法的。太阳总有一天会失去光辉,地球总有一天会变成冰冷死寂的世界,最后坠落在太阳上。人类在此之前,也许会找到新的宜居星球,也许会随地球一起灭亡。可那是多少万年以后的事情了,生活在今天的人有必要为此而忧虑过度,寝食不安吗?
另一个故事,是一则《小蝌蚪的寓言》。话说炎炎夏日,一场大雨之后,大地上留下许多大大小小的水洼,里面有许多小蝌蚪在欢快地游动着,丝毫也没有感到这个小水池要不了月把天气就会干涸的。在此吃草的老水牛善意地对小蝌蚪说:“这个小水池不久就会消失的,你们早些打主意吧!”小蝌蚪说:“谢谢老水牛爷爷的关心,不要紧的,要不了一个月,我们就会离开这里,就让它消失吧。”二十天过去,等老水牛再来看时,小水池已消失殆尽,而那些小蝌蚪已经蜕变成小青蛙,向老水牛招手说“再见”,然后蹦蹦跳跳地奔向稻田或水渠。老水牛点头说:“看来是我多虑了。”你看,二十天小蝌蚪就会完成自己的一段生命的轮回,二十天之后的事它们无须考虑,即如考虑,它们能改变水池即将干涸的现实吗?聪明的小蝌蚪就这样愉快地度过了自己的二十天。
这位退休的老领导年已九十,仍然健康地生活着,他的聪明睿智令我折服。他说,人贵在摆正自己的位置,行止依此,不越雷池。我退休之后,不少在任领导上门征求意见,要在我这里寻找什么做好工作的“锦囊妙计”,可是我哪里有呢,我的所谓“辉煌灿烂”也就是我在位的那一段时间。人常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离开了还对那里的工作说三道四,甚至好为人师,不但自己不明智,你又置现任领导于何地哪!有人说我是“三缄其口”,非也!有
散文5
我相信所有鲜活的词既跟生命有关,也跟时间有关。比如那天晚上的“凝固”。
我是一个对风对月光对声音无比敏感的人,可当我突然从一些梦境中醒过来的时候,我捕捉不到风的气息,也听不到任何声音走过耳边,没有月光,世界一片黑暗。我躺在那张阔大的床上,莫名恐惧,燥郁不安。这是一大团混沌未开的静谧,一切事物都藏匿了身影,我失去了时间和方向,看不到过去也看不到现在,既无来处也无归路。天地成了一个囚禁我的不透明罐子,我是一株没有根须和呼吸的植物,培养在漆黑色的药水里。这时候,我必须找到一个适合的词来拯救自己,于是“凝固”就从夜空里跳了出来。在我苏醒的那一刻,时间来不及撤退,只好静止不动,神的秘密暴露无遗,世界呈现出一种永恒的姿态,一种别样的,沉雄大气的美感。这就是凝固,当我找到我对这个世界的感觉时,我的心终于从焦虑中解脱了出来。
“凝固”,一个古老而纯粹的词,读这个词,让人感觉安全,敏感脆弱的人喜欢跟他本身的气质相反的词,喜欢这种强大的依靠。没有迁移没有流逝没有弱化,如果有变动,也是朝好的方向推进。它是有致有序安然无恙的归途,静穆沉寂,不萧疏,不孤迥,不诡异,也不抗拒,没有锋芒和尖锐,不是一种虚妄,而是一种可以触摸的温度和可以感受到的踏实稳妥。不急不躁,清圆疏放,它将事物静静地引向归处,引向最终的结果,把一切都保存下来,永固下来,带入永恒。
人跟人相遇需要缘分,人跟词相遇也需要缘分。在某些喧嚣的场所,在某个僻静的角落,在某篇辞章里,在某本书发黄的纸页上,在某个人幽暗的眼眸中,我曾见过无数个词语,但我总是用眼角的余光以及零散的情绪忽略它们,漫不经心地走开。这样,我跟这些词其实没有真正相遇,我们只是擦肩而过,它所蕴含的悲喜和丰富意义是他人的,我无缘观照,因为它还是别人的词,跟我无关。
“凝固”,读音并不铿锵,却有一种端庄淳厚的仪态,当它在这个夜晚,将一切生命形式定格时,我遇见了它。它的读音,它迷人的光泽和漂亮的形体,它彰显出来的气质和底蕴,无一不使我激越,甚至兴奋难安。跟一个词真正相遇是一件多么幸运而美好的事情,相遇的.瞬间便成永恒,我开启情感之门,认同它,接纳它,将之溶入我的生命。到这时,它之于我来说,才算真正属于我,也属于它自己,因为它已经具备了一个词的生命。
梦境里是一些我所爱的人,他们已逝去多年。在我们生活的寨子里,我见过他们老去,就跟这个世界上各种生命一样,总是在悄悄地、安静地闭合。他们从不曾刻意地给这个世界留下点痕迹来,来或者去都很自由和随意。一个生命走过,有时候就像一堆烟火,柴薪燃去,灰烬被风吹散。我知道,想要在烟火燃烧过的地方找出一点存在的东西是很困难的,我只有拼命从我的记忆里面抠图,一点点拼凑一个完整的生命迹象。幸好有凝固,凝固能让人的记忆残留一些微薄的信息,并由此复原那些被风吹散的人。
我常回忆起年纪最大的阿婆,她总是穿着一身土家织锦黑衣,拄着杉木刨光的拐杖,从我家右侧的屋檐下突然出现,站在那里喘息一会儿,然后跟我母亲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接着再慢腾腾地走远。她八岁时丧母,十六岁时逝父,随后嫁给了一个在地主家干活的长工。后来丈夫病亡,她才重嫁到我们寨子来,带着两个女儿一个儿子,还成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的后娘。大概四五年时间吧,她的第二任丈夫也去了。她一个人拖着七个孩子,日子成了最折磨她的东西,她一天天熬煮着时光,忍受欺辱、贫穷,躲过了战争、饥荒和瘟疫,以及儿女们的生老病死。到现在,她成了寨子里最年长的人,活了一百多岁了,她的儿女们有的走到了她的前面,有的比她还显得苍老羸弱。她跟我母亲说话,跟寨子里所有年轻的父母说话,告诉他们怎么生活,怎么为人处世,怎么教育孩子。
她那交织着皱纹的脸,就像一张用古老的线条汇成的版图,上面密密麻麻凝固着她的命运故事,她耗费着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把自己一生都织了进去。线条有的地方颜色深一点,有的地方颜色浅一点,有的地方力道弱一点,有的地方走笔重一点,有的地方是直线,有的地方却弯弯曲曲,有的地方艳丽,有的地方素朴,有的地方繁复,有的地方简洁。她只是个普通甚至卑微的农村老太太,可这张地图却凝固了她一生的悲喜和荣耀,化成智慧和财富,惠及着年轻人。别以为一切都被风吹散了,别以为岁月都走失了。其实人这一生都在人的脸上凝固着,彰显着,一张地图似的脸,会带给人许多足以铭记的瞬间。
我还想起了胡子伯,总是牵着那头青色水牛从我家屋前的田坎上慢慢走过,他频频地跟寨子里的人打招呼,愉快地谈论着天气节气庄稼之类的话题,偶尔兴起就高唱两句山歌,虽然这样,但他一点也没放松后面的牛绳子,他拧得紧紧地,致使牛根本没办法扭头去偷袭水田里绿娆娆的秧苗,这让那头牛烦躁不安,愤怒异常。这个意象永久地凝固在我的记忆里,虽然胡子伯倒在他的犁田里已经好多年了。还有叫花爷,总是挑着一担苞谷慢慢地从小河边的山坳里转过来,扁担深深压在肩上的肉里,吱呀呀地喊叫,汗水在他黑瘦的脸上欢快地流淌着。还有那个五十来岁没结过婚的男人,总是一脸阴郁地坐在他家那简陋至极的堂屋里不停地编织草鞋,有人路过跟他打招呼时,他就微微抬下头,漠然地看对方一眼,接着埋头下去。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也一样长存于我的记忆里,那个凝固了的意象显示了他的一生就是这样走过来的,语言对他来说没多大用处,他需要的是独处和安静。还有我外婆,总是站在她家屋前那颗大椿木树下,搭眼遮住太阳,头朝着左边的位置微微仰起,倾斜着,笑眯眯地看着我们向她走来。
如今,我说的这些人都远去了,他们的神态他们站立的姿势他们生活的方式都像一块化石般凝固在我的心里,凝固在时间的缝隙里,永不化散,这是属于凝固的力量,意味着一种成熟的,瓜熟蒂落的结局,意味着永恒。一滴水凝固下来就是一个冬天,一个生命凝固下来就将是一抔黄土。我的记忆里凝固着他们那无人记录的生命和那些最平常的动作和表情,那些最温暖和感动的瞬间。
读“凝固”一词,从此就有了莫名的敬畏之心。它始终带给我一种古拙素朴和高贵质感,它暗示了生命的本源和最终去向,关乎人的存在隐喻和象征。我能感受到这个词的体内那种奔涌不止的力量。它是生命最好的注释:低调、沉默、悄无声息、缓慢、节制、包裹、浑然一体、深沉高雅、严肃和圆满。这是读它时脑子里直接跳出来的相应感觉,它们都跟“凝固”气息相通。“凝固”是一种稳重、稳健,趋向于自我和本真,内部和深度,给人一种静谧的、向下的而又托起的信仰。就像时光被滞住了,凝固的事物往往在那一瞬间进入永恒,意味着真正稳妥,意味着大局已定,意味着事物最终的定势。它不是轻,也不是上升,跟生涩、喧嚣、张扬、轻浮,浅薄无关,它的变迁从外转入内,从热闹转入安静,这是一种真正成熟的美。所以,在那个夜晚,当我跟它相遇时,我真正安静下来了,我的恐惧感消失了,我的焦灼和躁动隐退了。
凝固但不滞涩,是一种消弭了泡沫之后的大气和适度,一种成熟的风韵,孤寂的冬因凝固而不显得颓废,落雪的美因凝固而施惠于春。确切地说,“凝固”能帮你把在夜晚里丢失了的那个世界重新找回来,并重新让它变得触手可及,重新获得自信,建立你与世界的联系,从现存的生活里,从逝去的生命里懂得一切事物的变化规律和生命的运行轨迹,从而懂得虔诚和谦卑。“凝固”,也许是一种隐性的禅意,它不是一种衰败,也不意味着终止和死亡,而是纳事物于无声的坚持中,让焦虑的心变得冰雪通透,使贫瘠的土地长出丰盈而妖娆的植被。
散文6
雨中,一朵黑花伞,涂满了黑色的忧伤,沉重的压在你瘦弱的身上。让你脆弱的头顶撑得好吃力。
哦,曾经的恋人,你又来到我们分手的地方,是赴昨日的旧约?还是追寻失落的记忆?
你站立雨中,是什么让你那样投入那样专注,难道是陷入到深深的旧时光里了吗?听到了我们的欢声笑语在这里久久回荡。你竟然丝毫没有发现已经在这里怀旧的我。
你猛然抬起头,惊诧的目光让淅沥着的雨四处躲避,慌乱了这组尴尬镜头的协配音。
镇定了彼此潮起潮落不安分的思绪,你的嘴角勉强露出一丝微笑。像阴雨连绵的天气里一缕暗淡的阳光,那样淡薄,那样憔悴,像深秋不堪一击的茅草,含满无力的苍白。
我还能再次进入到你的伞吗?像初次相识那样在细雨纷飞却冰冷透骨中,你主动将伞撑到我的头顶,让我感激的目光里含满了多情的成分,让你的眼眸了充满了怜爱。不知道同行的路途能够走多远,就一路边说边笑。我们的见解是那样的一致,我们的谈吐着那样的默契。一路的雨挥洒了一路的情投意合。
当天气晴朗时,一道亮丽的彩虹,把你我绚丽成一对相依相伴的情侣。
而今天的雨中,我还能再次进入到你的伞下,与你共撑人世的沧桑吗?我们似乎已经那样陌生,近在咫尺却似远在天涯。
相视无语。沉默,久久的沉默着一种欲言又止的情衷。
你还是把伞毫不犹豫的递给我,我却迟疑着不敢去接。毕竟这不再是我们初遇的那个雨天,怎能让这朵已是伤痕累累的黑花伞,再去延续连绵不断的忧伤。
你见我在迟疑中不肯再接受你的任何一点儿关爱,只得无比失望的撑着黑花伞一步步离去。
远了,你踏着一路的泥泞,沐浴着一身的雨水,一点点的离我远去……
如此心痛的阅读你的背影,如同阅读这满目凄凉的秋雨,如此强烈的烧灼我满是愧疚的`心。
曾经的恋人,你把自己至真至纯的情感毫不保留的附注在一个根本不懂爱的人身上,得到的除了误解矛盾就是无理取闹,最后还用冷漠筑成一把锋利的剑,一剑剑刺中你生命的要害,一剑剑刺穿你呼吸的脉搏,直到把你折磨得遍体鳞伤,你才选择把我放弃……
我不知道你是怎样在喋血的呻吟中抱扎好伤口,复原为雪山中一棵经得起磨打且挺拔坚韧的松树。
我多想阅读你将失恋的痛苦转化成忧伤美丽的诗行。
我多想知道在你白天鹅的诗集里面,可将我的名字狠狠地划去?
我多想知道你是否用一粒疗伤的药,将所有的情伤治愈,并且已经有了你所憧憬中所梦幻的新的主题。
看着你在雨中消失,这一别似乎再也无法相遇,一切的是非对错也跟随你一起消失。像这淅淅沥沥着的雨滴,是谁在诉说一种难以启齿的秘密?
散文7
①我们搬离黄沙梁时,那垛烧剩下一半的梭梭柴,也几乎一根不留地装上车,拉到了元兴宫村。元兴宫离煤矿很近,取暖做饭都烧煤,那些柴禾因此留了下来。
②柴垛是家力的象征。有一大垛柴禾的人家,必定有一头壮牲口、一辆好车、一根又粗又长的刹车绳,当然,还有几个能干的人,这些好东西凑巧对在一起了就能成大事、出大景象。可是,这些好东西又很难全对在一起。有的人家有一头壮牛,车却破破烂烂,经常坏在远路上,满车的东西扔掉,让牛拉着空车逛荡回来。有的人家正好相反,置了辆新车,能装几千斤东西,牛却体弱得不行,拉半车干柴都打摆子。还有的人家,车、马都配地道了,刹车绳也是新的,人却不行了——死了,或者老得干不动活。
③我们刚到父亲的住处时,家里的牛、车还算齐备,只是牛稍老了些。柴垛虽不高,柴禾底子却很厚大排场。不像一般人家的柴禾,小小气气的一堆,都不敢叫柴垛。先是后父带我们进沙漠拉柴,接着大哥单独赶车进沙漠拉柴,接着是我、三弟,等到四弟能单独进沙漠拉柴时,我们已另买了头黑母牛,车轱辘也换成新的,柴垛更是没有哪家可比,全是梭梭柴,大棵的,码得跟房一样高,劈一根柴就能烧半天。
④现在,我们再不会烧这些柴禾了。我们把它们当没用的.东西乱扔在院子,却又舍不得送人或扔掉。我们想,或许哪一天没有煤了,没有暖气了,还要靠它烧饭取暖。只是到了那时我们已不懂得怎样烧它。劈柴的那把斧头几经搬家已扔得不见,家里已没有可以烧柴禾的炉子。即便这样我们也没扔掉那些柴禾,再搬一次家还会带上它们,它们是家的一部分。那个墙根就应该码着柴禾,那个院角垛着草,中间停着车,柱子上拴着牛和驴。一个完整的家院就应该是这样的。许多个冬天,那些柴禾埋在深雪里,尽管从没人去动它们。但我们知道那堆雪中埋着柴禾,我们在心里需要它们,它让我们放心地度过一个个寒冬。
⑤那堆梭梭柴就这样在院墙根呆了20年,没有谁去管过它们。有一年扩菜地,往墙角移过一次,比以前轻多了,扔过去便断成几截子,颜色也由原来的铁青变成灰黑。另一年一棵葫芦秧爬到柴堆上,肥大的叶子几乎把柴禾全遮盖住,那该是它们最凉爽的一个夏季了,秋天我们为摘一棵大葫芦走到这个墙角,葫芦卡在横七竖八的柴堆中,搬移柴禾时我又一次感觉到它们腐朽的程度,除此之外似乎再没有人动过。在那个墙角里它们独自过了许多年,静悄悄地自己朽掉了。
⑥最后,它们变成一堆灰时,我可以说,我们没有烧它,它们自己变成这样的。我们一直看着它们变成了这样,从第一滴雨落到它们身上、第一层青皮在风中开裂我们就看见了。它们根部的茬头朽掉,像土一样脱落在地时我们看见了。深处的木质开始发黑时我们看见了,全都看见了。
⑦当我死的时候,人们一样可以坦然地说,他是自己死掉的。墙说,我们只为他挡风御寒,从没堵他的路。坑说,我没陷害他,每次他都绕过去。风说,他的背不是我刮弯的。他的脸不是我吹旧的。眼睛不是我吹瞎的。雨说,我只淋湿他的头发和衣服,他的心是干燥的,雨下不到他心里。土说,我们埋不住这个人,梦中他飞得比所有尘土都高。
⑧可是,我不会说。没谁听见一个死掉的人怎么说。
⑨我一样没听见一堆成灰的梭梭柴,最后说了什么。
散文8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习惯了孤独?
他沿着田埂慢慢悠悠地走着。在这个微凉的早晨,微风轻抚。尚未成熟,尚且青涩的稻子随风微摆,从天空上看,似是一绽放的笑脸。这是她们对世界的问候吧,他想。他内心感到宁静,不是欣喜,而是波澜不惊。或许是因为他已经是她们的一员,有谁会对自己的日常行为感到诧异呢?他内心也是微笑的吧,他想,他和她们是一样的。
但却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空荡,可能是因为这儿比较空旷吧,他想。
他知道他在自欺欺人,他无论如何也懂得悲伤与痛苦绝不是无来由的,他是真正的悲伤,无论他看到的是什么景物,他的感情都是一样的,要么共鸣,要么反衬。
所以,是什么使他如此悲伤呢?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他沉浸于日常生活中,就像已经陷入泥沼的人,他看见周围的灰黑色,这灰黑色向他压迫过来,抓住她的手,扼住他的咽喉,他觉得他就快要窒息了,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他继续朝前走去。
这也许就是他感到悲伤的原因,他想逃离这日常生活,但却他难以从他的日常生活中自拔,但他又不想放弃。他不想昏睡过去。由醒入睡易,由睡入醒难。
怎么办呢?
很多时候,他看见自己面前出现了无数条线,而他则站在一个岔路口。他想象着一个极其微小的变化都可能将他带向另一条线上。他对这生活的'多变性以及不可预知性感到恐惧,也对自己一直以来不变的生活感到恐慌。他思索着自己要怎么做,他可以在脑海中模拟无数种情况,很多时候他甚至想好了要怎么做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但事实却是,他并没有按照自己预计地去实施,他什么都没有改变。
他一直就在这条线上。他从来没有往旁边跨出过一步。
难道是因为无实感吗?过去已经消失,未来仍是未知。就好像四周一片漆黑。他想到未来的无限可能,他点燃了一根蜡烛,却看到了更多的黑暗,于是决定还是保持不动。就好像他打开了一扇门,探出头来向外面张望,却什么也看不见,没有勇气迈入黑暗。因为未来没有穿透黑暗真真切切地展现在他面前。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田埂的尽头,爬上一个小坡后,看了看天空。正午了吧,他想。他感到有些困了,便随便靠在一棵树下,眯上了眼睛。脑海中线条乱舞,依然在折磨着他。接着便停息了,黑暗中透进来几丝阳光。他睡去了。
散文9
星期天,闲来无事,上了一会网,眼睛感到有点疲劳,就去三江超市瞎转悠。没想到碰巧遇到了以前很熟悉的一位女同事,她热情地邀请我去他家坐坐,因为她先生也是我的老朋友,于是就欣然前往。
老友相见分外亲热,先道彼此思念之情,再说各自别后境遇,东拉西扯,又说到了自己子女的婚嫁以及第三代的聪敏可爱。
说着说着,他说起了他们单位一位大龄男青年几次恋爱的失败经历,令我感慨颇多。
回来以后,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思量再三,这真是个难解的大问题。
下面就是我那位朋友告诉我关于那位青年的一段经历。
他是一名本科毕业生,学的是机电一体化,在朋友的公司里已经踏踏实实地工作了三、四年,从试用期的1200元月薪直到去年已经是年薪六万多元的高级技术员了。由于家在外地,这儿举目无亲,公司让他住在单位的单身宿舍里。如今已是年近三十,早就到了将个人问题摆上议事日程的时候了。
去年国庆节过后,他从老家带来了一位老乡,这是个二十五六岁眉清目秀的姑娘,说是他同学的妹妹,本来在广州工作。国庆期间同学碰到他,听说他在宁波过得不错,就将妹妹托付给他,所以他就带她来公司应聘。公司根据她的学历和自述,同时考虑到他这一层关系,就将她安排到技术部工作。开始一个阶段,那姑娘做得的确不错:工作认真、业务进步很快,处事稳重、待人热情,一个月内公司就和她签订了劳动合同。而他对她更是无微不至的关怀:陪她上饭店用餐、给她买手机,上下班途中两个人总是形影不离,休息日双双去宁波市区休闲购物;在工作中他更是悉心辅导......领导和同事们都从心底里为他两感到高兴。
一段时间以后,为了让她在这儿安心地工作,他为她在公司附近租了一间更好的房子(原先租的是车棚),同时还购置了炊具、餐具。两个人不再老是上饭店吃饭了,回家一起烧饭、做菜,真的有点像过日子的样子了。可是不久以后,那姑娘说是身体不适,要回老家求医而向公司请了半个月的假,他恋恋不舍地送她到火车站,直等火车的轰鸣声渐渐远去,他才悻悻而归。
谁知她回家半月以后,没有按期回公司,只是打了一个电话,说是身体尚未恢复,必须再疗养一段时间;这一疗养又是一个多月,起先还不时有电话给他和技术部主任,后来电话渐渐少了,直至音讯全无,,最后她自己的手机也关机了。实在没有办法,他只得给那位同学去了电话,同学遗憾地告诉他,她妹妹不想来了!!可这儿的房东还是要他支付未交清的房租,谁叫他是租房的中间人呢。
(我真想不通这位姑娘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不喜欢人家为什么要心安理得地花人家的`钱呢?你这么一去不回,难道连一声招呼也不需要打吗?好歹是相处一场,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再说二十五六岁也不算小了,又在社会上混了那么久,不会连这点道理也不懂吧!做人么,只有站直了才有价值。)
本来以为自己同学的妹妹,早先已经有了一定的交往和了解,这几个月又投入了全部的感情,相处又那么融洽,应该是十拿九稳的,没想到结果却是“鸡飞蛋打”钱不见、人不见!他肉麻的不是这这几张人民币,而是自己的感情。因此情绪难免有点低落,公司老总觉察了这一点,就找他谈话。谈话内容无非是“天涯何处无芳草”,可那远水能解近渴吗!不过也有实在的,老总向他保证,下次去人才市场招聘时,一定找一个与他人才相当的姑娘,而且他会从中为他“牵线搭桥”。
老总毕竟是老总,果然言而有信,没多久真的招聘来了一位美女。
姑娘叫韩晓晓,人如其名,小巧玲珑,不但一天到晚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而且似乎浑身上下蕴藏着使不完的劲,除了能干净利索地完成本职工作外,还不时热情地帮助其他同事。每当公司急于出货突击加班时,她即使干得满头大汗也还是乐呵呵的,没半点怨言。短短几个月,她就成了全公司人见人爱的“宠儿”。
在老总的凑合下,他和她一起出去用了几次餐。小韩的表现可说不卑不亢:付款AA制,从不占他一分便宜;说话不温不火,既不使他难堪又不过于亲热。趁公司组织外出春游的机会,老总有意识地将他两分在一个组,同事们也心知肚明,不时和他两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可他总觉得有点“剃头担子一头热”,无论他如何或明或暗的表示,小韩压根就没有一点响应。
不但他急,连老总也急得将小韩请到了办公室,直接了当地对小韩说起了他,并信誓旦旦地保证,根据他的表现和公司目前的走势,不出三年,他一定能在公司赚到二百万。言下之意,你小韩嫁给他一定会很幸福。老总还要小韩明确表态。姑娘碍于面子没有当即回绝,只是含糊地回答还得考虑考虑。
考虑的结果是她给他发了一份邮件,大意据他自己透露好像有以下几点:
其一两人年龄相差太大,有着明显的代沟,不但兴趣爱好不同,而且理想和观念也有较大的差异,所谓“道不同不与为谋”。其二,恋爱的最终目的是为了结婚过日子,根据他目前的经济条件和家庭情况,是很难给对方一个小康生活的,而老总的承诺,不过是纸上谈兵,实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姑娘是现实的,不会奋不顾身地投入到一个虚无飘渺的幻境中自欺欺人;还有一点就是一个美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大约都是帅哥,而他······
又一段XX无始而终。
(我看,这要怪好心的老总,不分析一下当今姑娘的恋爱观,简直是乱点鸳鸯谱!我很赞成小韩的做法,没必要遮遮盖盖的,这样对人对己都有好处。)
“门当户对,人才相当。”这是千古不变的婚恋定律。可是难哪!想找一个本科生或者大专生,对于像他那样来自外地、年近三十、沉默寡语,无房无车的剩男来说几乎就是白天做梦。两次失败的教训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退而求其次吧。只要合得来,什么都可以培养,兴趣、爱好、文化差异都不是问题,他有信心,只要姑娘爱他,他可以尽全力慢慢地感化她。
事实的确就是这样,车间的女工,特别是一些来自外地涉世不深的年轻姑娘对像他那样的技术员都有一种说不清的敬仰,为他们的知识、待遇、风度所倾倒。一旦他向某人射出了丘比特之箭,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欣然接受。中箭的是一位刚和前男友分手不到一周的女孩,感情的空白期他正好乘虚而入。
也许是接受了前几次失败的教训吧,他追得特别紧,每天她下班,他就自觉地接替她前男友的光荣使命,用电瓶车送她回家,大清早早早起床去她的暂住房村边等她,接她上班;星期天陪她去市区看电影。那女孩好像也是真的爱他,公司放假,她也会骗家里人说要上班来到公司和他一起出去玩,当然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舍得花钱,虽然平时对自己简直就是吝啬鬼。他们两就像是大哥哥和小妹妹那样愉快地相处着。
好景不长,女孩的父母很快有所觉察,急忙赶来公司打听,员工们只得装聋作哑,推说不甚了解。女孩毕竟还太小(真正的九零后)禁不住父母的盘问,如实相告。最后由父母代她向公司辞工了。理由很简单,女孩太小,受了别人的骗,一个三十岁的男人怎么可能和十八岁的女孩相爱呢?!
没吃羊肉,倒沾了一身臊。
(我说这一次可是他自己缺少思量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懂得什么是爱情吗?即使再早熟,充其量也只是冲动!和前男友分手才一周,就投入你的怀抱,这正常吗?孩子气而已。她是在玩,玩你,也玩自己。反倒被她父母说你玩她。冤枉啊!我都替他感到冤枉。)
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文中的几件事是我自己根据所见所闻加工整理的,当然这一切并不是发生在一个人身上,但是,有多少外来务工者被这件事所困扰是有目共睹的。我们的企业经营者和劳动管理部门想要留住人才,发展经济,如何处理好这件大事已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候了。
散文10
老家在山区,地无三尺平,出门就爬坡,数辈人赖以生存的土地是用老镢头在七沟八梁上刨出来的,零零碎碎,最大的也没得三分,春种秋收全靠人力肩扛背负。这背的工具便是背篓。
打我记事时起,家里就有顶背篓,父亲说是爷爷留下来的,少说也有几十年了。背篓用竹簚子编成,高约一米,圆口方底,上大下小,状如盛水的老瓮,只不过多了两条禁锢篓身的弯拌儿,玲玲珑珑,结实耐看。
爷爷去世早,我没能看到他背负背篓的情景,但父亲却是背着背篓养大了我们。
忙月天,父亲背着背篓穿山梁跨沟壑,越荆棘过小溪,把远近山地里薄收的五谷杂粮连杆带穗,一趟趟背到窑前的场院中,又把种子和粪土一回回背到地里。背篓虽大,但一扣上肩头便整个儿驮在人的脊背上,走路挥锄仍灵活自如。山地里石头多,每每碰上,父亲怕伤了山下行人,从不胡抛乱丢,弯腰捡起来一扬胳膊丢进背篓,收工后才小心地倒掉。父亲常说:“山里的土地是石头背出来的。”
农闲了,父亲和背篓仍闲不住,出山赶集探亲访友,即便下地干活及回家的路上,父亲都背着背篓,一路顺手拔猪草捋树叶,拾干柴刨药草,甚至废铜烂铁、布条绳头、骨头猪毛都通通拾进背篓。到家后挑挑拣拣一番分门归类:草叶喂猪羊,干柴烧锅,药材卖钱,剩下的当破烂换成针头线脑。家中的猪羊喂大了,父亲用背篓背到几十里外的'镇上,又背回生活必需品的油盐酱醋以及我和哥哥姐姐的学习用品……
雨天出不了门,父亲就坐在窑门口修补背篓。这顶背篓不知被爷爷修补过多少回了,可父亲仍一直修修补补地用着,以致被岁月的烟尘熏染得黑不溜丢的,背篓周身也被点缀得五颜六色,绑着红红绿绿的布条,缠着千头万绪的麻绳,拧着粗细不一的铁丝,裹着大大小小的牛皮……父亲常一边修补一边给我们讲述背篓的典故,讲背篓什么都能盛的实用价值。讲到动情处,父亲连连感叹:世间日子都在背篓中背着哩!
我至今难忘的是父亲背粪的场景。农家肥都是人畜屎尿沤成的,不但脏气味也大。父亲先把湿粪刨开晾干打碎翻一遍,背粪时把背篓放在一旁的碌碡上让我们扶住,一掀掀装满拍实,一背篓粪土少说也有一百多斤。父亲坐在碌碡一头,把胳膊伸进背篓拌中,“嗨——”地吆喝一声背起来,脖子上的青筋立马被负重的背篓拌拉起老高。在竹簚子“吱纽”的一路呻吟中,父亲如喘气的老牛哼哧着汗流浃背地背负到地头,尔后弯下腰晃动起肩头,背篓中的粪土随着有节奏的摆动,大方体面地滑过父亲汗津津的头颅、脖颈,均匀地撒在地里。常常只背一回,父亲便满头满脑的粪土,像从粪坑里爬出来,浑身上下散发出呛人的怪味。
记得有一回,在山外上中学的大哥见父亲背粪实在太吃力,提议让父亲用扁担挑,说这样省力轻松。父亲把眼一瞪说:“亏你想得出!一条扁担就是一棵树,人老几辈得多少扁担?记住,没得树了人也就没得活路!”
父亲从15岁接过爷爷背上的背篓,一直背到了人生的尽头。在他54岁那年夏收时,父亲和一背篓麦子一起栽倒在山沟里,再也没能爬起来。安葬了父亲后,大哥义无反顾地背起了背篓。几年后,国家实施封山育林,山民迁出了大山。流传了千百年的背篓在关中平原失去了实用价值,最终被闲置起来……
普通的背篓,背负着农家的生计,背负着数代中国农民的坚韧和希翼,沾着爷爷的汗水和着父亲的血水,装载着苦乐悲欢,盛满了农人生存的艰辛和悲壮……
其实,人的一生也是一顶背篓,酸甜苦辣、喜怒哀乐都是生活赐给你的,不管乐意与否,你得像背篓一样,通通盛起来。因为,无论是粮食还是粪土,都是滋养生命不可欠缺的!
散文11
我祖父小的时候,由于贫穷和战火没有受到太多教育,所以他便寄期望与我父亲,想着家里出个先生,而我父亲偏偏"争气"得算术每次都垫底,唯有语文和英语可以拿出来给人看一看,再加上家里繁重的农忙,也就放弃了父亲的学业。
我至今想来心中都意难平,要是我父亲是个教书先生,我是不是能沾一点他的光,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文化一些。
我父亲继承了祖父的"优良传统",寄期望于我的身上,上学前,他就教我认字,抄书,背诗,上学后不仅课业管得紧,寒暑假也免不了抄书背诗,而我天生又是个懦弱的性格,心想着出去玩耍,而身体却很诚实的乖乖听话。那时的我,不知道什么叫"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也不知道什么叫"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更不知道为什么要背晦涩难懂的书,我还是可劲的背着,仿佛背了这些,就能变得有文化。
念小学的时候,比谁的《唐诗三百首》背的多就成了课间的谈资,我不愿和别人比较,但看着别人争,我的心中还是充满了优越感,仿佛自己很有文化,心里想着,你们都弱爆了。
当然,那时没有"你弱爆了"这种时髦的话,只是身在如此氛围之中,这种攀比就难以避免,不过除了攀比,让我更怀念的是儿时教室里的朗朗读书声,像极了古代私塾里的稚子,两耳不闻天下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初中的时候,课本里出现了大量文言文,诸如《岳阳楼记》,《核舟记》此类的长篇,而且大都要求背诵,让我们叫苦不迭,那时我的老师极其负责,要一个一个的检查,背不下来的罚站,背下来的就自己坐下,只有背的极熟,最好老师还没有反应过来,你就已经背完坐下了,老师才会竖个拇指给你。因此每次检查,总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而教室的早晨,就在这忐忑的背书中过去了。
虽然忐忑,但我依然怀念那时背书的时光,觉得自己背书时像个书生,文意皆通,句句详实,很有文化,像极了寒窗苦读的书生,即便我依旧不知为何要背这些,我也会因为课文后写的"背诵全文"几个字,把这些晦涩的`文字全部记住。
我仿佛正走在"越来越有文化"的不归路上,而就在高中时期,我终于知道之前的所背的书有何用处了。
那时我所接触的语文,像这样无目的的背书已经很少,老师要我们背的都在考纲以内,如果你能多背一些,用在作文中自然最好,这样会显得你非常"有文化",诗词中哪一句,哪一字难写,哪个成语怎么用,哪个生僻字怎么注音,这些内容成了语文课上的主题,我常常对着一篇诗词佳作凝神,觉得我和它们之间的沟通少了些什么,而怎么想也想不出答案。
那应该是我最有文化的时候吧,毕竟当年我的高考语文有131分。
可我却觉得,那时我的作文真的很假,我对填的诗词完全无感,诗词鉴赏全是套路。
现在看来,那时是我最没有文化的时候,也是我最不像一个书生的时候。
如我父亲所愿,我考上了大学,而我却不愿做一名教书先生,我想找回一点本真,哪怕生活中的某一片刻,我是个书生。
现在做个书生越来越难了,因为大家都在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尽管如此,我还是愿做个书生,读那些不懂的书,背那些没用的诗。
我想变得真正的有文化,出自本心对这些佳作的欣赏去读书,是爱读书人的生活情趣。
毕竟,当年的我们,都是读书人啊。
而且,谁说书生,百无一用?
散文12
夏天的阳光照耀在地面上,透过高大的杉树留在地上的一片斑驳。夏日的骄阳在你的身边闪耀,你在光与影之间穿梭不定,你一会儿休息在树梢与小鸟嬉戏,你一会儿又靠坐在路边的长椅与流浪的艺人一同歌唱。你便是光与影的'结合,你便是无时无刻不在我身边。望着你,便像望着一片雾,而你在这雾中显得更加的迷离与神秘。
你无时不伴随着我,在你的记忆深处。你一定还记得,那天,我站在一个林荫小道上时,我踩在你的身影上,与你互相追逐与嬉戏,我低头望着你飘忽不定的身影,心中便充满着对你的好奇与向往。
望着你随处可见的痕迹,我的心中便仿佛有一扇心灵的门正在悄悄打开,而你便是那钥匙,这一刻我好像看透了你身上的那层薄而淡的轻妙,也许,你便是永恒吧!你在从古到今的时空中穿梭,你也许见证了一代代朝政的更换,你也许见证了一个个种族的繁荣,你见证了一个物种的消亡,你也见证了一个个物种的新生,你便是永恒的。不管经历了什么,世界便在你的见证下新生。
支持着你的,也许是你的执著吧,也许是你忍受住了冰河时期的孤独与寒冷吧。你是光与影的重合,你是那黑暗与光明的细缝造就的斑驳,有光就有你,你执著追求,因而你的生命便是永恒的,你是天与地之间的那一片片迷离的斑驳!
散文13
齐娜和汪星是大学的校友,又是关系很铁的闺蜜,毕业后齐娜到国企工作,汪星到了国外工作.
一次,汪星举家回来探亲,齐娜请她一家吃饭.
饭局上,俩人说起出国的得失
齐娜;”都说出国好,我看也没有什么好处,国外基础建设比我们差得远,生活也没有我们方便,据说工资和我们也差不多,所以,汪星,你出国是不是有点得不偿失啊.’
‘得不偿失?也许吧,那要看哪方面,我看各有利弊吧,”
“我们单位;来了几个海归,都是在国外混不下去的,回来之后,都说还是家乡好啊.”
“我们单位也来了几个国内的优秀人才,名牌大学毕业,他们也说国外不错.”
“是吗,萝卜韭菜各有所爱,在国内别的'不说,只要在我市买一套房子,就可以赚几百万,胜过工作十几年啊,汪星,你不羡慕?以后回来,和我们的差距不要拉得太远!”
“是吗?什么差距?钱多吗?我承认,我们在国外的钱是搞不赢你们.”汪星停了一会,视线转向在饭厅大厅打闹的两个小男孩:”但是,我们活得逍遥自在啊.”
“逍遥自在?我还不是一样的?”
“我们单位,从来不加班,你行吗”
“加班?的确不行,我们经常加班。”
“我们生小孩产假九个月,爱人还可以休三个月,行吗?”
“不行,我生小孩产假十几天。”
“小孩上学放学不要我们接送,行吗?”
“这个更不行,小孩没有大人接送,放心得下吗?”
“我们年假一个月,你们多少天?”
“年假?什么玩意,没听说过。”
“我们不要操心小孩读书,不要操心买房子,不要操心看病.......”
“算了,算了,别说了,这些真没法和你们比,我承认,这些我都是要操心的,没有你过得逍遥自在,好了吗,但我们钱多啊!”
“是啊,我承认你钱多,但钱不是万能的啊.’’
齐娜:“......”
两个小孩玩够了,跑到餐桌边,汪星的小孩用叉叉了一片三文鱼:“妈妈,这是你喜欢吃的三文鱼,你吃吧。”
“谢谢二宝。”汪星回道,她也夹了三文鱼放在儿子盘子里“二宝你也喜欢吃,你多吃一点。”
“谢谢妈妈,妈妈真好,妈妈我爱你!”
齐娜和她小孩见到这一幕,目瞪口呆。
散文14
《消逝的钟声》
史铁生
⑴站在台阶上张望那条小街的时候,我大约两岁多。
⑵我记事早。我记事早的一个标记,是斯大林的死。有一天父亲把一个黑色镜框挂在墙上,奶奶抱着我走近看,说:斯大林死了。镜框中是一个陌生的老头儿,突出的特点是胡子都集中在上唇。在奶奶的琢州口音中,斯读三声。我心想,既如此还有什么好说,这个大林当然是死的呀?我不断重复奶奶的话,把斯读成三声,觉得有趣,觉得别人竟然都没有发现这一点可真是奇怪。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是1953年,那年我两岁。
⑶终于有一天奶奶领我走下台阶,走向小街的东端。我一直猜想那儿就是地的尽头,世界将在那儿陷落、消失——因为太阳从那儿爬上来的时候,它的背后好象什么也没有。谁料,那儿更像是一个喧闹的世界的开端。那儿交叉着另一条小街,那街上有酒馆,有杂货铺,有油坊、粮店和小吃摊;因为有小吃摊,那儿成为我多年之中最向往的去处。那儿还有从城外走来的骆驼队。什么呀,奶奶?啊,骆驼。干嘛呢,它们?驮煤。驮到哪儿去呀?驮进城里。驼铃一路叮玲铛琅叮玲铛琅地响,骆驼的大脚趟起尘土,昂首挺胸目空一切,七八头骆驼不紧不慢招摇过市,行人和车马都给它让路。我望着骆驼来的方向问:那儿是哪儿?奶奶说:再往北就出城啦。出城了是哪儿呀?是城外。城外什么样儿?行了,别问啦!我很想去看看城外,可奶奶领我朝另一个方向走。我说不,我想去城外,我说奶奶我想去城外看看,我不走了,蹲在地上不起来。奶奶拉起我往前走,我就哭。带你去个更好玩儿的地方不好吗?那儿有好些小朋友我不听,一路哭。
⑷越走越有些荒疏了,房屋零乱,住户也渐渐稀少。沿一道灰色的砖墙走了好一会儿,进了一个大门。啊,大门里豁然开朗完全是另一番景象:大片大片寂静的树林,碎石小路蜿蜒其间。满地的败叶在风中滚动,踩上去吱吱作响。麻雀和灰喜鹊在林中草地上蹦蹦跳跳,坦然觅食。我止住哭声。我平生第一次看见了教堂,细密如烟的树枝后面,夕阳正染红了它的尖顶。
⑸我跟着奶奶进了一座拱门,穿过长廊,走进一间宽大的房子。那儿有很多孩子,他们坐在高大的桌子后面只能露出脸。他们在唱歌。一个穿长袍的大胡子老头儿弹响风琴,琴声飘荡,满屋子里的阳光好象也随之飞扬起来。奶奶拉着我退出去,退到门口。唱歌的孩子里面有我的堂兄,他看见了我们但不走过来,惟努力地唱歌。那样的琴声和歌声我从未听过,宁静又欢欣,一排排古旧的桌椅、沉暗的墙壁、高阔的屋顶也似都活泼起来,与窗外的晴空和树林连成一气。那一刻的感受我终生难忘,仿佛有一股温柔又强劲的风吹透了我的身体,一下子钻进我的心中。后来奶奶常对别人说:琴声一响,这孩子就傻了似地不哭也不闹了。我多么羡慕我的堂兄,羡慕所有那些孩子,羡慕那一刻的光线与声音,有形与无形。我呆呆地站着,徒然地睁大眼睛,其实不能听也不能看了,有个懵懂的.东西第一次被惊动了那也许就是灵魂吧。后来的事都记不大清了,好象那个大胡子的老头儿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然后光线就暗下去,屋子里的孩子都没有了,再后来我和奶奶又走在那片树林里了,还有我的堂兄。堂兄把一个纸袋撕开,掏出一个彩蛋和几颗糖果,说是幼儿园给的圣诞礼物。
⑹这时候,晚祈的钟声敲响了唔,就是这声音,就是它!这就是我曾听到过的那种缥缥缈缈响在天空里的声音啊!
⑺它在哪儿呀,奶奶?
⑻什么,你说什么?
⑼这声音啊,奶奶,这声音我听见过。
⑽钟声吗?啊,就在那钟楼的尖顶下面。
⑾这时我才知道,我一来到世上就听到的那种声音就是这教堂的钟声,就是从那尖顶下发出的。暮色浓重了,钟楼的尖顶上已经没有了阳光。风过树林,带走了麻雀和灰喜鹊的欢叫。钟声沉稳、悠扬、飘飘荡荡,连接起晚霞与初月,扩展到天的深处或地的尽头
⑿不知奶奶那天为什么要带我到那儿去,以及后来为什么再也没去过。
⒀不知何时,天空中的钟声已经停止,并且在这块土地上长久地消逝了。
⒁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教堂和幼儿园在我们去过之后不久便都拆除。我想,奶奶当年带我到那儿去,必是想在那幼儿园也给我报个名,但未如愿。
⒂再次听见那样的钟声是在40年以后了。那年,我和妻子坐了八九个小时飞机,到了地球另一面,到了一座美丽的城市,一走进那座城市我就听见了它。在清洁的空气里,在透澈的阳光中和涌动的海浪上面,在安静的小街,在那座城市的所有地方,随时都听见它在自由地飘荡。我和妻子在那钟声中慢慢地走,认真地听它,我好象一下子回到了童年,整个世界都好象回到了童年。对于故乡,我忽然有了新的理解:人的故乡,并不止于一块特定的土地,而是一种辽阔无比的心情,不受空间和时间的限制;这心情一经唤起,就是你已经回到了故乡。
散文15
最近,借了本书来看,既不敢说是阅读,也不敢自栩为读者,总觉得那是学问家,是学者,是书生的事儿,总觉得他们看书是和我们不同的,能把书揉进头脑里,能让书在胸中扎下根来,每读一本,必定又多一层丘壑,必定是把书里的每一个字都收于腹中,他们不仅仅是读,还是悟,还是判断,还带着自己的眼光审视,他们不会迷信于文字,因为他们本身也是文字的谛造者。
我等连风雅也附庸不上的人只能说是看看,如有人问你看什么呢?就自嘲地笑笑:看个热闹。的确,我看不出什么门道来,看过也就看过了,就像看一场喧嚷的街头吵骂,过眼云烟一样,有时候,一丝印象也不留。有较真的人做探讨状,问:那本书你看过了,里面的某某你认为是怎样的一个人?我慌忙到记忆里搜索,可怜的是我的记忆在那一瞬间是空白的,天哪,我好像从来没看过那本书,那么,我都看了些什么?怎么像个白痴。我不得不奉那些能引经据典的人为神明。不得不把自己的看书进一步说成是翻翻,似乎真的像风吹纸页那么浅薄,那么轻松。
如果人非得有理想的话,我的理想之一就是做一名真正的阅读者,有一大屋子的书,终日伏案,享受阅读的快乐,任何文字在我这里都成了精灵,从来不枯燥。想想那场景都让人神往,可真的深入其中,刻意为之,是不是离快乐就远了呢?
借的`这本书很厚重,摸起来很有质感,初拿起来的时候,是信心十足的,看看嘛。有什么不能看的?
真拿回来的时候,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绝没有那么轻巧,它很难看,简直是要啃的。因为我对它根本没兴趣。之所以要借回来,是因为它名头很大,作者很有名气,书名很有名气,内容很有名气,是写二战的小说里的经典,简介里说得很堂皇很响亮:值得一看的,不可多得的,写了战争造成的人性扭曲,对人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残害。而二战也是很有名气历史阶段。我就是冲著名气来的,而名气并不适宜所有人。
可我只是把它拿回来而已,拿回来才知道,我对二战也没兴趣,对本书的写法没兴趣,对里面的人名,地名,五花八门的不可理解的风俗没兴趣,对那些繁复的意象没兴趣。硬着头皮看一段,对文字有了另一重的理解,有时候,文字真是为难人的东西,令人头疼的东西,百来万字啊,如不是兴之所致,勉强一个字一个字地数过来,真可算是一项艰难的工程。
我不敢公然说实在看不下去,虚荣心谁都有,谁都是虚荣的俘虏,在我都要被文字的枝蔓精心地缠进去的时候,被那些莫名其妙的细节折磨得快要疯的时候,果断地合上书,我凭什么呀,任由它宰割,我是为什么呀,非得和自己较劲?我是为谁看书呢?为了和人显摆?为了和大部头的名著开战?什么时候我让自己失去选择看什么书的权利了?什么时候起,我在一点儿一点儿地侵自己的权而不自知?我为什么就不能选择喜欢的书看,哪怕风轻云淡,哪怕风花雪月,享受文字带来的快乐才是读者的大道。就斗着胆子把自己称做读者又怎么样?
如果人非得有理想,我的理想之一就是做个任性的读者,把钟爱的书读上一百遍,不管是世界名著,还是偶尔遇到引为知己的无名之书。再也不巴望博览群书,却愿意在喜爱的文字里逗留,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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