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之痒散文
一个简陋的出租屋里,烟雾缭绕,桌子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啤酒瓶,四个男人正在兴致勃勃地搓着麻将。只有几平方米的阳台上,几件女人和小孩的衣服正在风中摇曳着。
几个轮回之后,地板上汇聚的烟头越来越多。这会儿,屋里的主人又点燃了一根香烟,用手指夹着,眯着眼睛,狠狠地吸上一口,吐出一软云雾之后,把烟头扔在了地上,用力踩上了一脚。
“鑫哥,输赢乃兵家常事,哥几个之前可是输了不少钱给你啊。今天,你只是运气有点背而已,再说了,你看你的名字本来就是三金了,说明你命中注定是有大钱的人,这几千块的小钱就不要放在心上了,下次你一定会赢回来的。哟,时间也不早了,这嫂子也快回来了,我们几个就先走啦,下次再来,哈哈......”三个人模鬼样的人便大摇大摆地走了,他向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朝地上“呸”吐了一口水。尔后,连鞋子也没脱,便往床上一趟,呼呼大睡。
一位年轻的妇女哼着歌谣,手里推着满满一小推车的菜朝着出租屋走了过来。一个小女孩,头上扎着两条小辫子,手里拿着崭新的玩具,一蹦一跳地跟随其后。
进了家门,一股刺鼻的烟酒味迎面而来,看到乱糟糟的桌子和满是烟头的地板,女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把五岁的女儿哄在一边玩玩具,走进房间,看了看正打着呼噜的男人一眼后,便着手做起了饭来。
做好了饭,女人把热气腾腾的饭菜盛好摆在木质的小桌子上,可爱的小女孩也没闲着,乖巧地从厨房里先拿出了自己的铝制小碗放在桌子上,再小跑着回去拿了两个瓷碗出来。看着懂事的女儿,女人的脸上露出了久违而欣慰的笑容。她走进房间,想把睡着的丈夫叫醒来吃饭,却发现早上放在衣橱上锁好的密码箱正敞开着,衣服被翻得有些零乱。
她有些踉跄地走到跟前,踩在一张凳子上,踮起脚跟,在箱子里翻腾着,寻找着什么。无果后,回想起刚进家门看到的一切,她恍然大悟。不顾其他,双手用力地推着正在熟睡中的男人,想要证实她的猜想是否正确。
男人被吵醒,睁开迷糊的双眼,慵懒地伸着腰,不耐烦地说:“你干吗?”“我干吗,我想知道你干了什么,是不是把我藏在密码箱里的生活费拿出赌了,是不是?”女人越说越生气。“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问啥。我就是想着赢那几个陕西佬几把的,可是没想到运气不好,输个精光。没事,放心下次我一定会赢回来的。饭做好了没,打了一天麻将我都有点饿了。”听着男人这样的回答,女人苦笑了一声,“还想着下次,那些钱是我们这个月的房租加水电费,如今没了,房东收租的.时候看你怎么办。还想着吃饭,别吃了。”说完,女人泪眼婆娑地走出了房间。
女人看着那些做好的饭菜,和丈夫结婚七年以来生活便像一部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相恋时的如胶似漆,刚结婚的温馨甜蜜让她觉得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可是,随着女儿的出生,本来家境都不怎么好的两人,渐渐地日子过得越发拮据。两人开始为柴米油盐的事而争吵,更别提那昂贵的奶粉和其他众多的生活费了。在穷困潦倒之际,自己出了月子便把孩子交给家婆带,进工厂赚些钱,弥补家用。而自己的丈夫却渐渐地迷上了,经常在外面打麻将。为此他们争吵过不少,只是丈夫都不会像今天那样过分。
她越想越觉得委屈,一甩手把饭碗摔个稀巴烂,五岁的女儿害怕地哭了起来。男人马上从床上跳了起来,啪地一声给了她一个耳光。这是结婚七年以来他第一次打她。
看着自己的爸爸打妈妈,小女孩停着了哭声,跑到男人的面前,用她的小手使出吃奶的劲朝着他的手上打了一下后,退却了一步稚气地说了一声:“不许爸爸打妈妈。”尔后又小跑到流着泪的女人,小手扯了扯了她的衣服,让她蹲下后,用小小的手掌替她搽拭着眼泪,稚气地说:“妈妈,不哭,爸爸坏,琪琪会很乖的…….”看着心爱的女儿,她一把抱住了她, 泣不成声 。看到这,男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双膝跪倒在地,与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拥抱在一起,仰面而泣。
过年了,一张全家福在墙壁上挂着,小女孩骑在男人的脖子上,男人一手扶着女儿一手紧握着女人的手,而女人依偎在男人的身旁,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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