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海水,一半沙漠散文
最近这段时间,我总感觉自己活在一座没有围墙却不能轻易走出去得城池中,这座城池大约像一个由陆地一直延伸到海里的半岛。从空中俯瞰这座城池,它被海水和沙漠包围着,就像是一艘竹筏漂浮在烟雾萦绕的湖面,朦胧中感觉有几丝欣慰,却又不乏凄凉。
海风划过城池的上空,吹向城池另一边的沙漠。天空的云似乎显得很不情愿,不断地幻化成不同的形状,来抒发内心的不悦。因为它在天上就已经感受到沙漠那种难以呼吸的炙热,但凡是湿润的东西路过,内心都会产生很快就会被抽干的恐惧,无论你是一阵润湿而不羁的风,还是几朵轻柔而浮远的云。
海风吹到沙漠中,看到那迷茫而荒芜的地方,眼神中流露出抑郁与凄迷。风踢打着沙漠中的砂石,宣泄着内心的失落。瞬间成千上万的砂石相互推挤着、喊叫着,沙漠肆无忌惮地扭动着身躯,流沙似乎要吞噬着一切,大地发出魔鬼般低沉地怒吼,铺天盖地充斥着灰暗的黄,那种凌乱的画面虽然壮观,但没人愿意多看一眼。海水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听着,它读不懂这样的沙漠。就像雪读不懂雨的旋律,雨也不明白雪的飘零一样。
沙漠的心是奔放且热烈的,海水的心是孤独而寒冷的。我所在的地方正好能同时感受到这两种完全相反的性格。它们时而相互排斥,时而相互接纳。深夜是海和沙漠排斥最激烈的时间,它们红着脸相互争吵着,我时常在夜里半睡半醒的听到它们彼此的争吵,谁也不妥协,但谁都不敢冒冒失失的走入对方的领地。因为砂砾知道深海的孤独,那种黑暗和寒冷,是刺入骨髓的。海水也知道沙漠的荒芜与炙热,会将自己迷失和蒸发。在我进入梦里的时候,大概是它们停止争吵的时候吧!在那么喧嚣的环境下,我所在的城池相对却显得宁静,那种宁静就像一个人走进幽静的森林,即使外面是阳光明媚的午后,里面的氛围却依旧瘆的煞人。
诗人海子觉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是最美好的场景。我所在的城池,虽然被一半海水,一半沙漠包围着,但城池内却也有花草,偶尔也会有陌上花开,缓缓归的小情趣,面对着一半海水,我却从来没有过“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心境。我看着大海却感觉到漂浮即意味着一世飘零,沉没就意味着百年甚至千年孤独。那一半沙漠更没有三毛笔下撒哈拉沙漠的浪漫。我所认为的美是那海与沙漠中的海市蜃楼,那里宛如仙境,朦胧中却不失诗意,美的像纳兰性德的词。里面那些亭台楼阁、池馆水榭与出现在溪畔柳陌那熟悉而陌生的身影,不正是画在山水之间充满诗意的画吗?所以说每个人心中存在的美是不一样的,你替代不了别人,同样别人也替代不了你。
如果月色下的一半海水,一半沙漠会下雪,而且是两地同时下着,那该是一种多么朦胧,多么浪漫的美啊!估计这样的.美一定可以让人忘记一切烦恼。在这么梦幻般的景色中,还有什么不能放下呢?如果一半海水能走进一半沙漠,或者一半沙漠走进那一半海水,这样海水里有砂砾铺成的路,沙漠中就有无数个像月牙泉那样的小河,这样海水就不会那么孤独、寒冷,沙漠也不再那么放肆与炙热,多好?这样我所在的城池就不会像水中的独木舟那么孤独与凄凉,而是像云雾缭绕下的西湖断桥或者是羞涩月光下的风月桥,承载着每一个路过此处,欣赏风景人的梦。正如卞之琳所写的那样,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当面对一半海水,一半沙漠的抉择时,我们或许会迷茫,但当你抬头看着夜空时,你会看到自己的梦想,繁星依旧,梦亦如初。当你内心飘零、迷茫的时候,流星会帮你指明方向,明月会寄托你的相思。我希望我们就是那走出自己心中城池和走过那一半海水,一半沙漠的人,拨开那淡淡的瘴雾,伴随着日出走向那群山之外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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