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养散文
素养看来微不足道。
有它与没有它,人都是活着。公交车上,看着一位老人步履蹒跚地过来,站在一个坐着的年轻人身边,那青年就低下头去,一直翻看着手机,旁若无人的样子。周围的人,没有异样的眼光,这种情景便随着车的走动而逝去,谁也没有感觉出什么。
地铁里,人就不多,站着的人很少。车进了站,有人下也有人上,正好有两个空位,一个老太太忙着来坐,就有一位中年女子抢着上来,占了座又让给丈夫一个。老太太也只好站在那里,和身后的老伴手拉着手支撑着怕摔倒。列车急驶而去,坐着的和站着的就有着不同的心情。
一个落雪的冬天,一夜的风雪让地面铺了一层厚厚的雪花,车碾人踏,那雪花就结板成冰。没有人敢大步地走,都细碎的像个老太太。马路边上就立着一位老太太,她站了许久,看着一辆又一辆的车过去,就是不敢往前迈步。汽车老远就停了,司机给她招手,她这才抬脚一步一步往前去。一位姑娘从后面过来,搀扶着她慢慢过了马路,走入安全道时,她拉开围巾去感谢那个姑娘,那姑娘已经去了,她连姑娘的样子都没有看清。这样平淡无奇之事,姑娘不会在意,可老太太是几天都忘不了。
在国外的某个地区,他吃罢晚饭带孩子出门遛弯,这弯遛得太大,走出十多公里,问题出现了,他找不到回去的路。正好遇上一个路人,无论他怎么表达,对方听不懂,他便强调自己住的酒店名,那人点点头却走了。他只好又往前去,正走着,一辆出租停在身边,向他招手,他又讲了酒店的名字,很快就拉他到了住处。下车忙付钱,司机不收反倒给他退了一张票子,他奇怪,担又讲不清。酒店服务生过来,听过司机说话,告诉他:是刚才那位路人先生让出租车送他们回来,说他们没有钱打车回不了酒店。他这才恍然大悟,这种语言沟通上的误解,让他感动的不能自禁,怎么也忘不了那位路人的高尚形象。
这几处情景总是让人想起人的素养,尽管它们都表现在纷繁复杂的生活中,是一些细微的小事,小的让人不足挂齿,不足为奇,平淡的不能再平淡,可就在那一瞬间,在敲击你心扉的一刹那,你会有一种震撼,你会瞬间分辨出好与坏,高尚与低劣,有无素质和素养,甚至联想到这个城市、国家、民族的素养问题。这,是在一瞬发生,却影响着你一生的看法。
我,是在一家餐厅吃饭,与家人共进晚宴。我吃毕了,便点上一枝香烟。旁边又来了一家人,是一大家,还有两个孩子,孩子尚小,让服务生搬来两个幼儿椅,那孩子咿咿呀呀地乱叫。我的儿子突然说了句话:哟!有小孩,烟都抽不成了。我仍吸着烟,听着儿子那句自言自语的话,忽儿就有了一种尴尬,这话虽然不是给我说,我却生出一种无名的自愧感,立即就想到了素养二字。
隔日午饭,又去了一家餐厅,吃饭的人不多,对面坐着一位女子,在吃凉皮。我在等餐,顺便点上一支烟,抽不到一半,那女子端起碗挪到旁边的桌上,那桌上还坐着两个人。我马上意识到是烟熏走了客人。我升起一股心火,有种埋怨,乜斜了那女子一眼,还是将烟灭了。饭后在想,素养这个东西,看似微不足道,可在细微末节的问题上,人们的意识和反应却又是那么的强烈。
去过其它一些地区包括国外,人们回来时的第一反应便是对素养问题的看法。就觉得自己不如人家,从城市、国家和见到的人做着总体的对比后,就感觉自己的.民族素养太低。这是一种比较,才有了强烈的感觉,然而在我们生活的各个角落里,这种无素养低素质的现象多不胜举,可谁也不去在意,反倒看见一处乘车的人排着长队就觉得奇怪,还想这里的人怎么如此自觉。
其实素养并不那么神秘,也不是高不可攀的东西,也不会有贫富之间的差异。它是一种文化,一种心灵间的纯洁,一种关爱世界的心性,也是一种教养,一种环境因素可以改变的情感活动。它是人人都可以有,也应该有的。只要人们不去常常把它放在微不足道的位置上,让它常驻在心,多自省多比较多释放,人的素养就会激活,开出灿烂的鲜花来。这个道理很简单,不要再埋怨别人,埋怨社会,该埋怨的是你心灵里那块不洁的净地,你得时时去清理,让它清明透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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