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空灵散文
门对青山,开门即觉清气入怀。一线山路蜿蜒至密林深处,山势苍莽,浩荡无际,似有无限嵯峨在其间蕴藏。此山名为“岗楼”,溯其源与历史并无瓜葛。山顶曾设置防火塔,常有公职人员上岗执勤,乡民口口相传,因而得名。又因山不甚高,视线受周围高山所阻,瞭望效果不佳,故移置别处。塔架由钢管焊接而成,具有一定的经济价值,早有暗中窥伺之人,以蚂蚁噬骨般韧劲割断,据为己有。岗楼从此不在,名字犹存,至今不改。
乡民常年于此山斫取烧柴,并没有影响到林木的茂盛。森林的上部多为柞、榆、桦、楸等阔叶树种构成,下部基本为落叶松所覆盖。落叶松又名黄花松,是长白山地区的主要栽培树种。这里的落叶松都是由天然黄花松的种子培育而成,因为生长条件的适宜,得以大面积推广。落叶松的植入,完全改变了当地的森林结构,它对土壤的要求不是很严格,即使土壤贫瘠的山脊上,依旧可以生长的高大挺拔,是其他树种所不能比拟的。这里的地理地貌属丘陵地带,立峭尖峻的山体居多。秋季来临,风随着山势吹,落叶冲天而去,像一群群惊飞的鸟儿。叶子的常态是向下落,在这里却是向上飞。森林里的土壤是一年年的落叶积腐而成,没有落叶怎么会有泥土呢?落叶积厚自然土壤肥沃,各处不同为山形所致,无法等均。
森林的完整也带来了诸多的养生条件,直接影响到个人的生活起居。山势缓冲,适合于林间的散步调节。空气清爽,润泽心肺,实乃天然氧吧。林木葱茏,引来无数鸟儿于其间栖息,使得身心愉悦,百愁消弭,欣喜从天而降。
鸟鸣在幽静深处,稠厚的枝叶正如一道幕布,屏蔽了紧张心情,使歌唱者气定神闲,好声音与清风徐来。林间的鸟儿,不论大小,都有着自己的生活方式。松鸭的名字里有个“鸭”字,却和鸭子没有一丁点儿关系。沙哑的嗓子里发出了鸭子一样的声音,一只松鸭在叫时,不会觉得怎样,十几只在一起叫时,会觉得这里开设了一座养鸭场。蓝雀有个诨名“蓝大胆儿”,它对什么都感兴趣,对什么都不害怕。在林间漫步时,它不离左右,圆溜溜的眼睛紧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好像一招手就会随时飞到掌心上。它灰背白腹,在地上偶尔能跩两步,活脱脱的南极企鹅缩小版。片刻又忽地飞起,贴附在不远的`树干上,一边攀爬,一边转动着脑袋,左顾右盼着,却显示出猴子一般的灵活。
对猫头鹰有所忌惮是从童年的时候开始的。“呜呼,呜呼”,这声音具有强大的穿透力,把黑夜渲染的无限漫长。小时候,每每到夏天的夜里,这声音便悠远地传来,比村头老杨树上的大喇叭还要响。一夜夜都不敢出门,只好把尿撒到泔水桶里。猫头鹰在这片森林里是比较多的,有时在白天里也能看见它们的身影。都说它们白天的视力不好,被惊起时,一双大眼睛依旧明亮,忽扇着翅膀,慢悠悠地飞往别处,丝毫看不出一点窘迫。
“梆梆”的声音清脆嘹亮,来自山里的一棵枯木,尖嘴的啄木鸟又有了新的发现。听到这个声音,很容易混同另类声音,让人想起“平安无事”的电影台词。广泛的空间里所产生的思想是那么广阔,思维的细节蔓延开来,也如同一棵参天大树的枝枝叶叶。叶荣叶衰是生长过程,更是生长阅历的累积。那棵枯树让我想起那件终身难忘的事情。那年春天在山里的草甸里,采集野菜。草甸边就立着那棵枯树,上面有一个洞,里面有只鸟。那鸟儿头朝里,只能看见尾巴,无法分辨是什么鸟儿。我分析了一下,觉得应该是花尾榛鸡。那可是一道美味啊!著名的“飞龙汤”,就是用它制作出来的。我馋瘾难耐,没有怎么考虑,就伸手把它拽出来。
那鸟儿一边挣扎,一边回过头来。它的头居然可以转一百八十度!而且还有两只大铃铛一样的眼睛,如同一对发光体。竟然是猫头鹰!撒开手的同时,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也深深地刻到脑海里,每每想起都心有余悸。
森林离村庄近了,会让动物们或多或少到产生一些错觉,常常以为村庄也是森林的一部分,在其间出入也就习以为常了。狍子来后园菜地里,吃遗留在地里的萝卜缨子。早起的人看见,还以为是谁家的牛犊子呢,吆喝一声,那家伙箭一般冲出去,没看清模样,只看清了一个白屁股,才知道是狍子来了。还有谁家的老母猪怀了崽,却下了一窝花里胡哨的猪崽子。天哪!这是野猪的种,什么时候老母猪与之相会,连主人家都一头雾水。一年冬天,天降大雪,一群榛鸡飞到村里的学校操场,忘乎所以地觅食做窝。孩子们来上学,才让它们如梦方醒,又一窝蜂地飞回森林。这一刻的世界洁白无比,所有的丑恶都被掩盖起来,纯洁的天性让世间的万物和谐统一。
水流千遭归大海,还有回来的时候。游子走遍世间的路,最后还是不会忘记回家的路,大山永远在这里等待着回来的消息。山无语,人无语,彼此相对,性情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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