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大哥散文
老李大哥是一条老实巴交,重情重义的硬汉子。
80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老公认识了他。闲聊中,老公从他嘴里得知,他的老家在兰西,因为日子难熬,想到农场来打工。了解到他有种瓜的技术,老公答应他有机会会帮忙。就是这样的一次短短的交谈,老公和这个素不相识的人最终成为朋友。
老公是个言而有信的人,经过几番推荐,老李大哥以一个瓜农的身份进了农场。并且把一家老小也从兰西搬了过来。
老李大哥脚特别大,穿43号鞋还嫌挤脚。所以人送外号“李大脚丫”子。
出来咋到两眼一抹黑。加上日子穷,恨不能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常年穿着一身衣服破旧不堪。一个连队住着,没人愿意和他家来往,连亲戚都瞧不起他。
自从和老公认识后,李大哥就成了我家的常客。虽然整天干活弄得蓬头垢面,指甲里都是泥土。可老公和我们一家人都不嫌弃。一起在桌上吃饭。老李大哥饭量大,怕他吃不饱,一家人都抢着给他的碗里盛饭。
种瓜没有启动资金,老公帮忙给他垫上,没有种子化肥,老公四处帮助张罗。
李大哥特别能吃苦。从春天起垄,到直筒育秧、栽苗、到夏管,他很少睡个囫囵觉。为了管理方便,他干脆在瓜地支起个小窝棚,吃住在里面。有时一场狂风骤雨过来,窝棚上的苫房草,被刮得到处都是,漏雨的地方把被褥淋得湿漉漉的`。李大哥只好穿着衣服睡在冰冷的木板上。
每天天没亮,他就开始在瓜地里忙活。施肥、打药、掐尖、打岔。样样干得精细。炎炎烈日下,他被晒得脊背冒油,顺脸淌汗,眼睛直冒金花。因为蹲着时间过长腿发麻、发涨。刚站起来时发软,走路踉踉跄跄。
“功夫不负有心人”。老李大哥种的瓜果然名不虚传。沙瓤,最大的西瓜20多斤,一个保一个的甜。
西瓜、香瓜开园后,李大哥给我家摘了满满一袋子,说让全家人尝尝鲜。以后,每到瓜熟蒂落的时候,他都这样,年年如此。
每隔一段时间,李大哥来家时,我都把大人孩子四季穿过的7、8层新的衣服,挑上一些,用丝袋子装好,让李大哥背回家,让大人孩子将就穿。就这些看似举手之劳的的小事,可都被李大哥一一地记在心里,念念不忘。他逢人就讲,我们一家人对他们家的种种好处。
我们家门前的小菜园,是李大哥帮助伺候最多的。有时我们还在梦想,他已经铲完了草,备好了垄。连口水都没喝就悄悄地走了。
记得老公出殡那天,李大哥在他的灵前嚎啕大哭,长跪不起,一遍又一遍地历数老公对他的好。在掩埋他的坟堆旁陪伴了好长时间不肯离去。
从素不相识非亲非故到视如兄弟如同知己,是诚实、守信、懂得感恩把两个家庭紧紧连在一起,无论何年何月,这种不图功利,不图回报的友谊都会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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