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骑散文
暑期,我们三人各买了一辆自行车,名曰锻炼之用。儿子整个暑假倒是每天骑着它飞来飞去,老公的基本没怎么骑,我的呢,除了上街的时候怕泊车麻烦偶尔骑几次。这两天,心血来潮的他每天坚持骑车上班,我呢,因为每天少睡一分钟都不愿意,所以还是每天开车上班。
前天,在上班的时候他就和我说了,晚上没事骑车到新开的牧城公园去玩。儿子不在家,无聊的晚上我连街也懒得逛,除了偶尔打打牌,基本都是很早就上床,守着电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早上没有闹铃我是断然醒不来的,为此,老公总笑我像头猪 ,哎,猪就猪吧!
晚上回去烧了两碗粥,儿子不在家,我们早上喝粥,晚上也是喝粥,他在家吃的时间很少,所以我也不担心他的肚子会因为油水少而嘈的慌,相反,我倒是担心他营养过剩,所以我常常会嗤笑他的大肚腩,提醒他注意减肥。他胃口好,什么都能吃,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我呢,是一年吃不到荤腥都无所谓的,但我却不因为我吃的清淡而身材苗条,相反自从前几年胖了五斤左右就没降下来,这归功于我太会睡了啊!所以,锻炼是我们的首选,他一提出晚上去骑车,我是积极响应号召的。
他骑的是那种有档位的自行车,我的是普通的车,所以都是他优哉游哉在前面骑,我在后面紧追慢赶的。眼前的一切让我想起了二十多年前,我们谈恋爱的那阵,他家就住在街面上,每次看电影的'时候,他都要骑车到我家等我,然后我坐他的车去,看完后到十字街的三鲜馄饨店吃碗馄饨,两个茶叶蛋,然后他再送我回家。我们谈了四年的恋爱,电影几乎是一场没落,有时候,一部电影要放好几天,我们就去录像厅看录像,或者去溜冰。那一段青春的时光,它化作了一场又一场的梦境,我梦见的都是坐在他自行车后座上的岁月。
这是一个拆掉几个自然村建起来的公园,总面积有2800多亩,水域面积有600亩,造湖的还算有点良心,中间的两个岛屿用了原先的两个自然村的村名命名,是新普和雅槽,也只有我们这个原先的这个乡的人才知道这个名字。公园移植了大批的树木,大部分是光秃秃的枝丫,估计要长很多年才能够枝繁叶茂。其实,那时的自然村埭本身就是绝美的风景啊,我们这个美丽的滨江小城,自古就是个鱼米之乡。南面比邻长江,每个横向的村落之间都有纵向的大港和长江相连,而村前埭后都有一条条小河和大港相通,那时候,家家户户的后面都是一个个竹园,几乎每家都有几颗古树。现在,这样美丽的自然村埭正快速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农民集中居住点,呜呼,幸与不幸乎?天气渐冷,除了不时有几个年轻的夜骑族从我们身边飞驰而过外,看不到更多的人,我们绕公园骑了一圈,到门口的时候,聚集了一大批的夜骑族,叽叽喳喳的,据说这是一个有一百多人的夜骑QQ群里的,他们的自行车最起码都是七八千元的的。两人都有点累,遂决定打道回府。
在这条刚拓宽不久的公路边,左面的是公寓式的农民集中居住点,有几个妇女在门前的空地上在跳广场舞,右边的就是原先的村落,那每家每户的灯光让我有一种亲切又温暖的感觉。我们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原先住在这里的我以前的一个很好的闺蜜,她家的房子就是奉献给了这个牧城公园了,老公在回忆她家原先的方位。她娘家和我娘家只隔了一条港,做姑娘的那时候我们多好啊,今天睡在我家,明天睡在她家,有说不完的话题。后来她嫁到了这里,她女儿满月的时候我第一次去她家,泥泞的小路我们绕了一大圈才找到她家,因是生个女儿,她婆婆一直没有什么好脸色,那天她哭着就要收拾东西回娘家。所幸的是她那高大帅气的老公一直对她很好,后来,我们虽然还在一个单位,但不知什么时候就慢慢淡过了,有时候,她会到我工作的地方来玩一会,有次我看到她身上的几块油斑,我简直没法把她和从前联系起来,那样青春自信时尚的她再也找不着了。有时候没事的时候我也会到她那里聊聊天,但从前的灵犀再也没有了。有次她喊我们到她家去玩,我老公多日没见她,跟我说,她怎么会变成一个十足的农村妇女了呢?热情的她买了好多的菜招待我们,给我们每人装了一大袋新鲜的菱角,看到我喜欢吃新鲜的枣,她爬到邻居的树上就去摘,摘了好多斤,而且是花钱买的!第二年,她居然又托人带了几斤给我,到后来,她家拆迁了,新居居然又是和我家只隔了一条港,还是原来的那条港。新房上宅的那天,她悄悄地塞给我一瓶自酿的葡萄酒。暑期的一个晚上,九点多了,我妹妹家孩子要借一本书,我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借到,到最后想到她,没想到她竟然很快就到她弟弟家拿了书,怕我摸不到路,她骑着个电瓶车就给送来了,很多年了,还是我家房子造好的那一年来过一次,我估计她要摸索很多时才会找到,没想到不一会就听她扯着嗓子在外面叫我的名字,她说,我怎么会忘了这条路呢?我们之间也许早没有了共同的话题,但那份情我相信它一直都在。
虽已是深秋,北方已经下起了雪,我们这里还是二十几度的天气,往年,由于焚烧秸秆,空气里都是呛鼻的烟味,天空整天都是灰蒙蒙的,现在,据说,乡下有人日夜巡逻,抓住了要重罚,可是,那么多的秸秆,你叫农民弄哪去呢?路过木金寺桥,我告诉老公这是我们原来的乡政府所在地,早已撤并掉了,但原来的派出所和卫生院却还在。虽然是我们的乡政府,但我们却很少来过,因为我们到县城的街上比到乡政府要近的多,印象中小时候好像只有小升初考试和初升高考试的时候来过。
回到家,两人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想动弹,很久没有这么累了,其实,有时候,累了也是一种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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