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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儿女的散文欣赏
真快,转眼儿子19岁,已经是西南交大大二的学生了。一年多的大学时光,儿子没让我们失望,先后通过了英语四、六级考试,两次获本专业一等奖学金,并正式被批准为中国共产党预备党员。
孩子,永远是父母最重要的话题。儿子不在家的日子,电话也好,微信也罢,似乎总解决不了父母想儿的问题。于是,闲着总还免不了和老公叨叨儿子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一提起儿子,总有会有一些事情让我俩记忆犹新。
(一)我怕让小偷逮了去
儿子是在两周岁半被到送幼儿园的。但幼儿园放寒暑假后,由于没人照顾,我们就把儿子反锁在家里,茶几上放好吃的、喝的、玩的,并千叮万嘱之后,我们才不得不去上班。虽然儿子很早懂事,叮嘱的事情一直记得,带电的不摸、煤气灶不摸、刀剪工具不摸。其实我每天上班的心情都是惴惴的,好在我单位离家不是很远,有时在中间的空当里,还可回家看上一眼。
那年暑假,四岁的儿子还是独自被反锁在家。我晚下班回来,却怎么也打不开门锁。肯定是儿子从里面上了保险,怎么喊也没有回应,心一下子提到嗓眼儿,急忙从邻居阳台窗户爬到我家阳台。
“儿子,儿子……”我焦急地喊着。
靠阳台的卧室门关着,客厅的门关着,对面的卧室还是关着,急急推开最后一间卧室的门,儿子在床角蜷缩成一团睡着了,梦中还在不停地抽泣,小小的身子一颤一颤的。我一下抱起儿子,竟发现儿子额头有一个鸡蛋大的紫包,我心疼地哭出声。儿子吓醒了,惊恐地望着我,帮我擦眼泪。
“儿子,告诉妈妈发生什么事了?头怎么弄成这样了?”原来儿子在客厅搭积木,积木掉到地上,低头捡时不小心碰到了石头茶几上。
“傻儿,宝贝,疼不疼?吓死妈妈了,为什么不给妈打电话?”
儿子仍在抽泣:“妈妈说过,一个人在家时不能哭,如果被外面的小偷听到就麻烦了,小偷会闯进来偷孩子。如果被小偷偷走,我就找不到妈妈了。我把门都关好,锁好,再躲到小卧室去哭,这样,小偷就听不到了。”
儿子的话,让我针扎一般难受。儿呀,娘不该XX,娘只是不想让你哭。一个善意的谎言你居然用心记下了,磕那么大个包,却要忍着疼去把门锁好,窗户关好,还爬到床的角落才敢哭。我儿,当时才是个四岁的孩子呀!
经医生涂抹药水,四、五天之后,儿子头上的肿块自然是好了。但许多年来,这件事一直让我感到很愧疚。
(二)就让我来搏一回
中考前夕,儿子骑自行车时不甚将右膝半月板摔伤。经过一段时间治疗,仍没完全恢复,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喊疼。面对将临的体育考试,我和老公有些犯难。单凭文化分,儿子上本地重点是没有问题的,弃考吧,30分不要了?或者是托人看能不能变通。我们犹豫之时,儿子却很坚定:要考!不用托人,也不能弃考。这是人生的经历,也是一次拼搏的机会,这点伤算啥?大不了重头再治,就让我来试一下吧。在儿子的一再坚持下,我们只得同意。
考试分三个项目:坐位体前趋、立定跳和1000米长跑,前两项倒也无大碍,而这1000米长跑对膝盖带伤的儿子来说却是一种挑战。
考试这天,风很大,儿子不让陪不让送,独自一人去了陌生的考场,只让我和老公在各自单位等消息。我俩一上午心里七上八下,坐立不安,只等着儿子从考场打来电话。九点、十点、十一点、十一点二十分,我的手机铃声大作,急急接通,连声呼喊:“儿子,儿子……”电话那头,儿子还在气喘吁吁:“妈,我没事,前两项统统满分,1000米满分是3分45秒,我用了3分53秒,不知道能得多少分。”“儿子,多少分不重要,能带伤跑下来,你就是最棒的,儿子,痛不痛?”“妈,膝盖好痛……”
后来去医院检查,受医生好一顿训斥,好在没有大碍。那之后,心里既欣慰又后怕。
(三)你那边有雨
随着年龄增长,儿子对我们似乎不再像原来那样亲热,内心的想法也不大善于表达了。尤其高中三年,话少了许多,再不轻易对我们嘘寒问暖。主动找他交流,他偶尔还嫌烦。更有甚者,两句话不对,还会和我们顶嘴。我和老公茫然了:这孩子变了,心理不会有什么障碍吧?把父母都不放在心里,将来怎么去温暖别人?这么自我,将来怎样适应社会?在儿子的紧张和我们惴惴不安中,儿子完成了高中三年的学业,并顺利考入西南交通大学。
2013年秋,儿子去成都上学后,我和老公心里一下子空了,夜不成寐无可奈何地想儿。为了让儿安心,我们决定,不打扰他,只等着儿的消息。儿子到校后的第三天晚上,我和老公正吃晚饭,电话突然响起,是儿子!我抓起电话,还没等我作声,儿子先开口了:“妈,这两天你那儿有大暴雨,而且会降温,出门别忘带伞,记着多穿件衣服。”
我的泪倏倏地流下来:“儿子。你怎知这里有雨?”“刚才在餐厅吃饭,看天气预报了,而且每天都知道家里的天气,怕你们没看到,所以打个电话提醒一下,嘿嘿……”之后,和儿絮叨了许多,这边我在叮嘱儿子,那边儿子叮嘱我们。
挂了电话,心里泛起许多温暖,原来,儿子并不冷漠,原来,我们一直在儿子心里。有惦着父母的心,一样也会有惦着别人的心,那么儿子就会是一个温暖的人。
之后,每次和儿子电话或微信,倒多是儿子安慰我们,他很好,让我们放心,别舍不得吃喝,要注意身体,不用为他攒钱等等。那语气里成熟与坚定,倒仿佛我们是孩子,他是老子,每每这时,我和老公都会傻笑,有时也会偷偷流泪,儿子长大了。
现在儿子大二了,这一路走来,虽说不上很优秀,但却从不让我们费心。我们从不打他一下,但却也从不娇惯,我们对他寄予希望,但也从不苛求,金钱、地位,都不重要,只愿他一生平安就好、健康就好、善良就好,这或许也是大多数人对儿女的愿望和养儿育女的幸福之所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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