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顶山心飞心落的地方的散文
云顶山,是一个原始、原味、安静、祥和风景非常美的地方,也是一处能让你的心飞得起来又落得下去的地方。
山和人一样,都有着自己的个性。云顶山的性格与它所属的吕梁山脉息息相通,一样的巍峨高耸,一样的刚毅浑厚——那是一种属于男人的性格。如果你驻足山脚,举目望过去,可以看到高大挺拔的华北落叶松遍布山坡,层层叠叠的,流淌着起伏有致的绿波——这一望无际的绿波让人眼目变得清润,心灵归于沉静,让你能够分明的触摸到这座大山刚毅背后的诗意与柔情。
云顶山是因为山势高峻,直插云天而得名的。云顶摩天,这名字本身就透着响亮,透着豪气,你也许会由此想象开去,觉得登临顶峰时,面对的将是足以摄人心魄的尖峰陡崖和深壑幽谷。——且保留着这样的想象,缓步登山吧。
所谓缓步,就是说你要学会暂时抖落日常生活中的俗累与俗念,把步子放得沉稳一些,目光放得闲散一些,心情放得悠然一些,学着像苏东坡那样:何妨吟啸且徐行。缓步徐行不仅是一种行走的姿态,也是一种行走的心态,是一种形神融汇俱臻佳境的欣赏者的优雅。
就这样,你带着诗意的优雅在幽静的山间宛转而行,怡然的心境使你的感官就像春回大地般苏醒过来,变得活跃,灵敏,有了清新的朝气,透着童稚的意趣。
于是,你会醉心于漫山遍野的葱绿,你会在层次分明的绿意中细心的辨别出浓淡深浅的细腻变化,去从中感受一种类似音乐的节奏和韵律;你会对那一棵棵高大挺拔的松树的优美姿态啧啧称赏,你会觉出在林间树下悠然吃草的羊群牛群散发出的浓郁的`田园气息;你会留意到点缀在丛草间的各色野花,你也许特别的想叫出这些闲花野草的可爱的名字;你会因一阵穿林而来的清风驻足凝听,你会在风中深深吸吮山野中各种芬芳的佳酿;你也会在蜿蜒山径的一个转弯处坐下来,一边擦着汗一边微笑着体会疲倦的快意——
一切都是那样的清新鲜润,那样的畅心悦目,你会不会觉得自己的心在不断地飞起又落下,落下又飞起,如山间翩跹的蝶舞。
山回路转,你的眼前豁然开朗,你会忽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云顶摩天的地方,眼前不是尖峰陡崖,也不是深壑幽谷,而是一片辽阔的草原,起伏的曲线柔美自然,清浅的绿意肆意流淌——它的头顶,是更为寥廓的碧空长天。
天苍苍,野茫茫。这是风可以自由吹过的草原,这是鹰可以自由飞翔的天空,这是心可以自由奔跑的地方。在这自由的时空里,你是不是会觉得自己的心会莫名地变得狂野,变得把持不住的要飞,要往远处,要往高处,尽力尽情的飞——于是,你开始奔跑,开始跳跃,开始唱歌,开始长啸,开始用各种方式释放着飞翔的欲望和冲动。
如果你想安静一会,你可以踏着松软的草地,一直走到草原深处松林茂密的地方,选一处匝地的浓阴坐下来,也让你的心暂时落下来。在你的周围,有姿态优美,色泽青翠的松树,有嫩绿的草地如地毯般铺展开,有星星点点的黄色的蒲公英花正在盛开,有淡淡的花草混合的香气不断飘来;不远处,还有牛儿在悠然啃青,它们偶尔抬起头,朝你这边望几眼,眼神中带着对这些不速之客的好奇……你可以坐在这里静静的欣赏,静静的回忆一些与这样的情景有关的流年往事;你也可以什么都不要去想,只是静静坐着或躺着,进入一种若有思若无思的冥想时光……
下了云顶山,娄烦汾河二库尽现眼前。
汾河二库就在太原西北大山深处,是我们常去的地方;二库地处峡谷,水色凝碧,宛若一块巨大的青玉沉落在幽谷深涧中。而在这里,却是远山合围,视野开阔。站在库顶的坝上望去,眼前立时铺展开一片引人遐思的浩淼烟波。
已近黄昏,水面上薄雾氤氲,远山的轮廓隐隐约约,淡成一片迷蒙的烟气;临高眺远,更有了水随天去,茫无涯际的感觉。
忽然想起一句诗:独驾一舟千里去,心与长天共渺。
好像是出自北宋秦观的《念奴娇》,原词粗粗读过,可是早已忘得干干净净了。真是料想不到,在我面对着悠悠碧水神思飘渺的时候,这久违的诗句,却在不经意间,悄然浮现……
夕阳开始在靠近水面西南的天空缓缓沉落。透过薄如轻纱的云层,热烈的余晖仿佛被过滤了一般,显得明澈而沉静,她轻盈的滑落在微漾的水面,舒展开一条金红的曼妙的光影,随风摇曳,逐波而舞……
“斜晖脉脉水悠悠。”感觉中,他们就像是一对前世有约的恋人;他们的留恋今生,只是为了那缘定的等待,只是为了那蓦然回眸的瞬间。
斜晖脉脉,那应该是一往情深的眼眸;碧水悠悠,那应该是矢志不渝的守候。
于是,当他们在岁月中擦肩而过,彼此回眸的那一刹那,目光相遇了目光,记忆唤醒了记忆,心灵贴近了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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