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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山古城悠悠古意随风去散文

时间:2021-03-31 14:07:17 散文杂文 我要投稿

城山古城悠悠古意随风去散文

  印象中,只要与“古”有牵连的地方,必然旧痕累累,古迹苍苍。一亭一阁,一砖一瓦都遍布着时光的苔痕。带着一颗向往之心,假日里,与小城一些文友去了距离庄河市区40公里的城山古城,拜访这座集文物,庙宇,山水风光于一身的小城旅游区。切切寻古之心早已先于步履匆匆而行。

城山古城悠悠古意随风去散文

  法华寺里觅野趣

  随众踏进法华寺。同大多数庙宇一样,正房,偏房各供养着自己的神明。屋宇雕梁画栋,色彩斑斓。而我向来恐惧走进寺庙,便止步于寺庙围成的天井般的小院里。一行众人也都止步于此,四顾眺望,指指点点。

  据说建于晋朝的法华寺曾经香火鼎盛,拜者如云。然而,历经1500多年的风云变幻,站在曾经辉煌一时的大寺院里,我只感受到了一丝难言的落寞与苍凉。秋深时节,游客稀少,偌大寺院竟无一缕香烟飘起,只能喟叹法华寺垂暮老矣。索性秋阳姣好,几许明媚洒落殿前,一只彩蝶在水泥台上安然停落,成了我眼中还算有生命的一景。许是它要寻一朵花,就不停地翩飞,寻寻觅觅,终觉这寺院有花的地方又全都是假花,有色,无香。不知羽翅该落向哪里。不如借一缕光,照一照自己的影子吧。

  蝴蝶飞了,在秋阳下煽动着羽翼,随着它腾空的方向,我觅到了一丛野菊花,长在屋宇翘起的一角。细碎的花朵开得斑斓,明亮。在庙宇之上,随清风起舞。想来,这里久已没有人打理,屋檐蔓草丛生,亭亭野菊于明亮中更透出一丝落寞之气。都是王谢堂前燕了。

  一个雄悍的高句丽民族曾经逐鹿东北,占山为营。而一千多年的云烟正将这一切一点点抹去,你只能默默地臆想那段繁华,那段骊歌;只能从极少留下的碑文中揣测当年的佛教辉煌。

  离去时,寺庙东南角的一口钟引起大家的兴趣。蒙尘的古钟宛若一只大大的喇叭花,一直开,一直开,随着香烟袅袅开了上千年。若是它能开口说话,它会怎么评说法华寺的兴衰?忍不住使劲跳脚,轻拍了一下古钟。钟音黯哑地飘散出来,丝缕即散。还未过瘾,欲再跳脚,忽有人提醒,无事不可轻易敲钟。收敛动作,才注意到古钟边早有牌子提醒“无事不准敲钟!”旁早有人解释,在寺庙敲钟即为有事,而我无意中破了禁忌。赶紧在心中默默祈祷,我佛慈悲,不知者不怪。

  瞭望台上揽众山

  拾阶而上,一路攀沿,快到山顶,现出一段蜿蜒的城墙,谓“瞭望台”。当年,高句丽兵士就是站在这瞭望台之上,向下俯瞰,敌兵情况一览无余。这里,曾作为军事指挥之地,起着举足轻重的军事枢纽作用。而今,从这面绵延数十米的瞭望台上,浑然找不到一丝战时的痕迹。

  每一面垛口都是崭新的青石铺成。没有炮眼,没有破损。青石被天地雨水荡涤的尘埃全无。还到哪里去寻访那丝古意?据说,当年的瞭望台早被半山绿树遮没,陈迹斑斑。块瓦石垒已不能看出瞭望台的旧样。于是,旧貌大胆换新颜,便有了现在我们看到的蜿蜒崭新的瞭望台。这场还原,已把今天与历史之间划开了一道深深的缝隙,岂是一念之想可以走近?不知道历史学家来了,会不会狠狠地大哭一场。

  站在齐腰高的垛口前吹吹风吧。深秋的风从东南吹来,轻盈的发丝被风撩起,倒有几丝凉爽与惬意。下望,巍巍群山尽收眼底,五色斑斓,莽莽苍苍。深秋的浓墨重彩粉妆登场,气势宏大。不觉起了雅兴,循着青条石铺就的石阶信步走来走去。竟觉得像走了T台。天地是巨大的舞台,蓝天白云是变幻的彩灯,群山浓墨是炫目的背景,而我是那个崇尚自由的女子。唯自由与不羁为人生所念。

  自古战争总少不了女人的身影。传说高句丽统治者盖苏文的妹妹盖秀英曾在此处一个方形瞭望台上梳妆。美女红颜,置身于晨露涛声之中,一头青丝倾泻而下,随风飘飘,小女儿情怀真是妩媚到了极处了吧。

  想带一枚古垛口的`旧石离开。怎奈所顾之处,并无旧石。所谓的旧石都在土层中掩埋,在松柏下沉睡。跟随我去的,也仅是,也只能是一缕历史的尘烟吧。

  捣米臼里盛古色

  攀山之际,我一直想寻觅一处真正的古色,怎奈因为屡次重建,维修,所看到的城墙、楼台早已不是昔日旧颜。那么此山与他山已无不同,此庙与他庙又是雷同。所谓的道教、佛教,所谓的狼烟袅袅也只是文献中一堆毫无生气的文字而已。心中不觉郁郁。

  下山之时,几位女同行倒是自得其乐。摘得一捧灿黄的野菊花,捧于胸前,笑容灿烂。也不枉此次我从山中来。而我两手空空,跟着年老的兄长拾阶而下,树影斑斑,鸟鸣啾啾,胸中能揣的就是一捧秋色吧。

  途遇一块大石,在路边一米远的地方。我们同时看到石上有一个圆洞,直径能有摊开的巴掌长短。兄长凑上前,用一树枝挑出洞中淤泥,杂物。这么一个一尺见深的圆洞引起众人的好奇,议论纷纷。有人说,是古时军队插旗杆用的。有人马上质疑,插旗杆不用直径那么大,肯定插不住。一位七旬有余的兄长琢磨了一番说,这应该是当时军队做饭用的捣米臼。我只知道做饭要淘米,却不知道捣米是怎么回事。学识渊博的兄长解释,那时大米没地方去壳,只能在这石槽里研磨,捣掉壳。他还补充说,应该是一个小分队或者一个班用的捣米臼,吃饭的人数不会太多。

  听了这番解释,再看看被落叶覆盖的捣米臼,竟觉得此刻才稍稍触动到历史的脉搏。而这处脉搏,偏偏被古城的重建者遗忘。或者他们压根就没发现这群山之中还有这样一处遗迹,真正呈现着古战场最贴近人间的烟火。如果细细去找,或许丛林之中还隐没着多处这样的遗迹,只是它们太小,太微,不值得翻修。或者翻修之后也不能成为一个宏伟或磅礴的大建筑,因此,那样的遗迹就真正成为遗迹,千年渺渺,万古沉寂。只能与茫茫青山,与晨钟暮鼓无声对话了。

  我不是个探古学者,只是一个途径的游人。但是置身于古城,总想让心灵来一次奢侈的穿越,重寻洒落在古道间的云烟碎片。然而千年古城更像是一座新城,满目新景新貌,浑然与“古”失去了牵连。看起来叫“古城”真是有些牵强,有些造作。

  千年古城与我终是隔着一层厚厚的面纱,不觉怅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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