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乡事勾子客散文
村里人流传一句话:“勾子客王林。”我不知道“王林”是谁?也不清楚王林勾子客的称谓是那里来的。更不知道这是啥朝代的,名气咋这大的呢!
听老人们说:“光知道王林是有名气的勾子客,好象还是个宰相一类的大官呢!”
勾子客的原意是此人办事爱变卦,后悔,出耳反尔,也就是乡里人说的“坐蜡。”说定的事又后悔,村里把这种作派的人叫“勾子客。”
天刚麻麻亮,树上的鸟未吭一声,露水儿还在叶尖上吊着,梦里的人刚掰开眼睛,就听到街西头传来了四节婶的骂街声。这骂声时高时低,时近时远,有时象娃哭,有时如狼嚎。这声音穿街而过,熟悉的人耳朶都起了茧子。
清晨的街上,空无一人,只见四节婶围腰撘在肩膀上,裤腿挽得老高,双脚扑撒着鞋七,双手扠在腰里,眼睛圆睁,象似要和谁拼命一样,破着嗓子大骂不止。扯着贼老鸦的声骂到:“驴失的勾子客,说卖了的猪娃子,夜黑咧又偷回去了。”骂了两趟街,坐在堡门的石头上歇下来。这时,拴绳他大刚出街门,碰见队长过来。队长问:“咋咧?”拴绳他大说:“多半是疯咧!”四节一听来了劲,跳的有八丈高,骂到:“你说谁疯了呢?你个勾子客!队长你评评理啊!”队长说:“你俩净说哦没楞楞子的事呢?得是吃饱了撑的'荒。”拴绳走了来,说:“婶,猪娃不是在你家圈里呢!咋就没了啊!”四婶说:“今早上我上矛子,猪就不见了。说不定是那个勾子客又偷回去了。”拴绳说:“没影的事,我一会给你寻。”“另外我还想让婶邦忙,给我张落媳妇呢!”四节婶一听楞了一下,没好气地说:“我不失哦韩勾子”。众人听哗哗的笑了。
拴绳他大一听燥了说:“锤子,咱不求她。”四节一听又骂上了。拴绳他大大声说:“队长,这婆娘翻了天了,快去叫民兵来收拾!”队长说:“你这两麻明货,我不管这屁事了”。说完袖子一甩走求了。这时,四节男人出来圆场说:“都散了,人家拴绳昨天就把猪给咱了,夜黑圈门没关,你怪谁呢?”大家一看没戏了,也四散回家了。剩下四节两口子和拴绳他大还在驴楚着对方。四节说:“等黑咧,我跟你没完喱”。说着围腰子往肩上一撘,径直向西头去了。
拴绳他大对四节男人说:“咳!麻明婆娘走扇子门。你黑咧炕上小心着!”说完也回家去了。
四节男人双手一摊自语道:“这货,把人都得罪完了。”
四节婶独自一人出了堡门,这时,骂乏了,也绝累了,在西湾坡上歇会,忽然觉得勾子后边被啥东西一拱一拱的动呢!似乎还伴着哼哼声。回头一看,那头白花小猪正拱着她的后勾子呢!一边拱一边还吭吭叽叽的唱呢!四节婶一下子破怒为笑说:“我把你个勾子客,你把老娘急失踏咧。”说罢,抱起小白花步履轻盈地回家去了。
这时,拴绳他大见了跟在四节后头抢白道:“谁是勾子客?事实有评说!
自此,勾子客一词在村子里人人享用,至于谁是真正的勾子客却谁也说不清楚。
村里勾子客是否真有其人,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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