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魂牵梦萦的地方的散文
“每一次无眠,你总浮现,”每一次回眸,你就在眼前。每一次远行,你总在心间!啊!故乡!总想看看你的笑容,总想听听你的声音,总想驻驻你的火炕……总想……总想……无数个总想,汇成心底一曲无言的歌,那便是我对你深深的思念与依恋。故乡,你这魂系梦绕的地方。
故乡,对于每个漂泊的游子来说是永远的牵挂。不管人走到哪里,官居几品,富贵还是贫穷,情归何处,你的根仍然根植在那块沃土。那里不仅有童年的足迹,也有青春的梦想,有白发亲娘,父老乡亲。悦耳的乡音,缠绵的乡情,像一首流淌在心底的经典老歌,不管何时何地都会一直在唱响,使人心醉情迷,思念也便悄悄爬上心头,平添几多快慰又滋生几屡乡愁。回家的渴望于是就再一次难以抑制地撕扯着盼归的心,那滋味真叫“五饥六瘦,”“抓骨挠腮。”
我的故乡在美丽肥沃的关东平原上,那嘎哒地域辽阔,物产富饶,人杰地灵。大陆性季风从这里刮过,使得冬天银装素裹,雪柳妖娆;夏季短暂凉爽。悬殊的昼夜温差让这嘎达的粮米润滑爽口,瓜果香甜,闻名遐迩。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生长在白山黑水的男人粗狂豪爽,侠肝义胆;女人玉润冰清,侠骨柔情。
岁月会冲淡很多记忆,唯有故乡的花草树木,一窥田,一弯水,像一幅幅水墨画,牢牢的镶嵌在记忆的画框中。广袤的原野,蜿蜒的小河,袅袅的炊烟,朴实的话语,憨厚的笑脸……总是那样的清晰而难忘;许多声音都已飘远,只有那大嗓门发出的粗旷的乡音,一直在耳畔萦绕,亲切的如妈妈在喊我的乳名、亲和而温暖;许多往事,早已遗忘在漂泊的路上,而那些曾一起漫山遍岭踅摸蝴蝶、不顾美丑地把野花插在鬓角的玩伴,一起偷老师粉笔做鞋粉的同窗好友,总是难以忘怀。顽皮的表情,埋了吧汰的小脸,仍清晰在目。我在光阴的流转中,寻觅重返故乡的机会,即使短暂的一瞬,也不轻易错过。
一、美了美了
当高粱拔节,苞米抽穗,篱笆墙爬满豆角秧的时候,我回到了这片朝思暮想的土地。立刻被那暖洋洋热茶茶的情亲、友情、同学情重重包围,那份火热即使是一块冰,也会被融化。顷刻间,一种强烈的归属感在心头弥曼,我忘情的在浓情蜜意之中陶醉起来。
车轮飞速,归心似箭。当我坐在侄儿的车上,旅途劳顿早已云飞雾散。手机铃声不断传来弟妹的询问,“接到大姐了没?今晚上吃啥?我去准备!……”大弟妹是个贤惠细心的人,这几年,虽然父母过世,可我每次回来,都把大弟弟这当做家。弟弟和弟妹们为了消除我没有母亲没有家的凄凉,早早的为我的回家做了细致的安排。原本干净整洁的床单被褥洗了又洗,我爱吃的食物提前准备好,犹如妈妈在世时的一应俱全。侄儿和侄媳妇也都腾出时间来迎接我这个远归的大姑,大弟弟还把乡下的两个弟弟弟妹都一起邀来,像是要过团圆节一样。我被这浓浓的亲情簇拥着,环绕着。这个家依然是那样的温馨温暖,他乡漂泊的孤寂慢慢的消散,禁不住呐呐自语——回家的感觉真好!
虽然父母已故,可弟弟和弟妹们对我的那份情,让我丝毫没有受到冷落之感。每天,弟妹一大早就去早市,挑选我爱吃的食物。蔬菜是绿色环保的.,主食是久违了的童年常吃的粘豆包,大碴子粥,饭包,黄面饺子……看上一眼都是那样的亲切,而且胃口大开。它让我再一次嗅到到了那欢乐又略带苦涩的童年的味道,还有奶奶的身影,姥姥的爱抚,妈妈的絮语。这一幕幕过往的片段牢牢地印在心间,不轻易触碰,也不曾轻易忘却。
回家可以舒缓紧张的神经,回家可以抖落满身的疲惫。家里永远有母亲般的温暖,有父亲一样的厚爱。当我踏进小弟弟的家里,这一切再一次得到了验证。哦,满桌子家乡的美味:顶花带刺的黄瓜,嫩的一掐就出水的大葱,自家酿造的浓香四溢的黄豆酱,黄白分明的二米饭,这些可都是我的最爱。于是乎我觉得自己突然变成了一个在荒原中行走了许久的饿汉,突然见到了渴望已久的食物,甩开大嘴叉子,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般的造起来,只吃得是沟满壕平。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吃相啊,哈哈哈!那真真叫个斯文扫地。我也算是吃过山珍海味,尝遍南北大餐,那些美味佳肴无疑称得上美食,甚至是经典美食,可对我来说远没有家乡的饭菜鲜美,可口,过瘾,解馋!不仅如此,这粗茶淡饭中还可以咀嚼出亲情的温馨,品出家乡的味道,尽享那永远铭刻在心头的乡韵乡情。
回家的感觉真好!我是今夏最快乐的人!回家,不问归期。我信马由缰的在老家神游,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像皇后省亲一般,弟弟,弟妹,侄子,侄女前呼后拥,伴我同行。吃饭时一大家聚在一处,大葱在一个碗里蘸酱,筷子在一个盆里夹菜,情意浓浓,热热闹闹;饭后围坐在一起聊着家长里短,逗着可爱的宝贝。我被温馨浓浓烈的情意包围着、融化着,恣意地享受着。整个人都飘起来了,大有骑毛驴吃豆包——乐颠馅的架势。那一刻的我简直像极了那首歌里唱的,“我美了美了……
二、醉了醉了
回家的每一天,感情的潮水都在放纵奔流着,记忆的小船摇曳着青春的倩影,在岁月的河流中荡漾。亲情温暖,友情同样暖心。卓子和秀是我高中的同学,也最称职的向导,她们携我赏遍小城的美景,吃遍小城的美味。南山公园的红花绿草;“烟熏火燎”一条街的家乡烧烤;“鬼哭狼嚎”一条街的k歌争“麦霸”;“筋头巴脑,”“嘎巴锅”的爽口佳肴;美不胜收的田园风光。这一切,也许没有风景名胜那样著名,但对我来说,却是贼好的美味美景。也许这些小吃土的有些掉渣,世上的美味有千万种,唯有这些,在我心中最珍贵,在我看来,它们是世界上最具诱惑力的美味。对我来说吃在家乡,舌尖上的美味永远在东北。
如果把亲情比作可口的美食,那么,同学情就犹如烹饪的佐料,会让你的人生有滋有味,余香沁脾。以前回老家,总留下些许的遗憾,那会儿时间也不知都跑哪了!总无暇顾及同学这份情谊。寥寥几个有联系方式,其他的音信杳然,不知道他们过得可好,是否子孙满堂尽享天伦而忘记了曾经一起同窗苦读的同学呢?
还没来得及抖落中原带来的尘土,热情豪爽的秀和卓子就已经发出了正式的邀请,真是信息时代,我暗赞她俩的通灵,便恭敬不如从命的赴约。而秀和卓子又通知了其他同学。在长春一家集团公司做高管的申和做外贸的景军,做了政府官员的文,还有当了教师的娴,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华。他们听说我回来,都放下手头的工作应邀前来相聚。
那晚,月色分外的柔和。晚风习习,小巷深处不时飞来几曲悦耳动听的唢呐声,一下子把我们带回到三十年前那青春飞扬的岁月。三十年,光阴可以改变许多,一个人的容颜,一个人的观念意识,但唯一不能改变的是那些早已深刻在心海的记忆。
当我们用汗水和智慧,为走出地垄沟闯出自己的一片天而苦苦拼争的时候,对身边的她和他们并没有太过在意。但当我们体味了人生的成功与失败,品尝人生的苦、辣、酸、甜之后,猛然间发觉:原来她们早已印在心底。而且还是那样的清晰,亲切。那份纯粹而洁净的情谊是那样的美好,真诚、质朴,悠远而回味无穷。多少欢笑、多少故事、多少校园里的往事间或出现在你我的梦里,分手时的互道珍重,依依惜别的泪水,常闪现在我眼前。如果说世上有一种情义能像百合花一样纯洁、美丽,那一定就是同学之间的情义。她无需爱情的承诺,不要亲情的责任,但却如陈年的美酒,愈久愈纯香,愈久愈珍贵,也会让我们的人生因这份静美而精彩!
三十年一别,今日再相见。我仔细地端详着眼前这些昔日的同窗,那些流光的青春仿佛犹在眼前浮现。岁月剥夺了我们的容颜,漂染了我们的青丝,一张张青春稚嫩的脸,被岁月的沧桑掩埋。这一张张面孔曾经是那样的熟悉的,不算宽敞的教室,承载着太多的希望,狭长的书桌篆刻着满满的理想,大家在无言中传递着一个声音:我要飞得更高!更远!
申,当年班级里那个奶油小生,原本就有些内敛的他,被多年职场的风云吹打的更加的老练,深邃的眸子流露着睿智;憨厚踏实的景军,越发显得成熟和稳重;变化最大、最让我刮目的是文,官场上的博弈,让这个曾经的小男生,举手投足,都流露出几丝官场上的圆滑与世故。
最令我欣慰和骄傲的是我的女同学们,她们虽然为人妻为人母,岁月的风雨侵蚀了她们的韶华,生活的磨砺斑驳了她们如玉的脸庞,却依稀可见当年她们青春的英姿。她们在不同的生活环境中从没放弃过对理想的追求,不断地向命运抗争,即使没实现当年的夙愿,也都各自闯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华是最典型的代表,她和丈夫一起打拼,经营自己的副食店,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她在逆境中活出了自我,活出了精彩;志存高远的贤,凭自己的努力站在了三尺讲台,如今桃李满天下,她的歌喉依然高亢,她的笑脸依然灿烂;卓子是个大美女,是名符其实的白领丽人。工作做人样样出色;最让我敬佩的当属秀了,不仅事业有成,她的无私和博爱让我感动和钦佩!
三十年光阴如梭,当年整天泡在题海里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同学,理想淹没了青春萌动的幼苗。藏在灵魂深处那个神圣的字怎么也说不出口,尽管那份爱很青涩很稚嫩,总归是青春的萌动。为了不庸庸碌碌的虚度年华,为了父母那殷切的眼神,甚至错误的把得来不易的情书看做是一种耻辱。依稀尚存的几缕青春的气息,在身体里膨胀、蔓延。许多羞涩、欲言又止的话语,今天豪不忌讳的竹筒倒豆子,豪放无忌的揭晓心中珍藏了许久的偶像、女神!好不痛快!
为了我,申从繁忙的工作中解脱出来,二次驾车往回小城再一次相聚。这份情谊不是一顿丰盛的酒席所能代替,更不是金钱所能诠释得了的,那是因岁月而沉淀下的友情,此刻越发显得弥足珍惜。英带着她的深情厚谊,从遥远的松原回到小城看我。又是一次三十年的情谊升华,不知为什么,当我把英送上车的一刹那,心中万般的不舍,纵然有千言无语,却无法诉说。在她长长的睫毛下,我看到了几滴清泪低落面颊。无语的挥手道珍重,把种种担忧化作默默地祝福:愿静好的岁月,带给她安稳和快乐!
友情无疑是珍贵的,友情再加上同学的情谊这便是人世间最美好的情感之一。它深深刻在每个人的心中。透明的杯子盛满美酒,陈酿的醇香,沁润着我本已深醉的心扉,我深深地醉倒在重回校园的路上。那婀娜的垂柳,那绽开的向日葵,那依稀可见的笑脸……席间,由班长提议,开了三十年后的第一次班会。议题是每个人讲述毕业后的生活经历,心路历程,再做一句提酒词。哇塞!内容着实丰富!但更为精彩的还是每个人不同的经历。可谓一个人一首歌,或高亢,或低沉;一个人一首诗,或平或仄,韵脚相宜;一个人一出戏,主角配角自己选择,在生活的舞台上水袖高扬,兰指微翘,演出属于自己的华彩。
手中的高脚杯伴着一个个精彩的片段举了无数次,热辣辣的酒穿肠而过,辛辣的酒精点燃从未熄灭的深情厚意。我被这热辣辣的气氛融化着,都说眼泪是苦涩的,但此刻,我深切地感到那泪水比蜜还甜。这样的情谊,这样的相聚,谁能不心醉神醉?又有谁能不醉?彻底醉一回又何妨?
我醉倒在家乡的怀抱,醉倒在青春的记忆里,醉倒在浓浓的情谊中。
我醉了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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