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娃的红酒散文
冬季的一天,外甥结婚,我这个当舅舅的去参加婚礼,婚礼结束后,突然想到小学时的同学七娃。记得此前他的孩子曾经给我打过电话的,说是老家很多人都在自酿葡萄酒,他爸今年也尝试着酿了一千多斤葡萄酒,希望我能回去品尝品尝。
于是电话打回去,七娃说:“我在家,你快回来,本来说要给你送些酒呢,你回来了,刚好!”七娃是我小学时的同学,初中毕业,就早早的回了家。在农村,他是那种喜欢折腾的人,为了发家致富,他养羊,养蜂,养狗,逮蝎子,几乎农村所有能够来钱的门道,他都尝试过,但他的折腾都是在正路上,决不走歪门邪道,他的骨子里面其实很正直,这也是我多年在外但依然和他保持着联系的一个重要原因。每次回家,我总要去他那里坐坐,每次去,都能感受到他那种毫不掩饰也毫不做作的热情。
很快,就到了七娃的家,他立即从藏酒的老瓮里为我打来了一杯粉红里透着清亮,清亮中又有着厚重感觉的红酒,然后给我如数家珍的说开了。这些年,处在泾阳县白王唐宣宗贞陵脚下的家乡开始大面积种植葡萄,这些葡萄主要用来酿酒。靠天吃饭,贫瘠了很多年的家乡,却可以酿造出上好的酒葡萄。村子东边大片大片的土地,已经承包给了一家公司,这家公司在那些土地上,已经栽起了无法计数的水泥杆,那是将来葡萄架生长要用的。滴灌用的水管也已经铺设到位。不少葡萄园已经开始结果,很多农民在外出培训之后,也用学来的知识,用自家土地上生产的葡萄尝试酿酒。七娃给我说,他的`那些葡萄,一次农药都没有打过,完全是天然绿色,葡萄成熟之后,将葡萄颗粒摘下来,戴上手套,将那颗粒用手捏碎,然后加上一定比例的冰糖,密封之后等待发酵,大概二十多天之后,就成了,然后再过滤掉杂质,就是红亮亮的自酿葡萄酒了。存放在密封的瓷缸中,每天饭后睡前,喝上一杯半杯,安神,解乏、软化血管,还美容。
我一边品尝着家乡的红酒,一边听着七娃的介绍,觉得家乡红酒的味道,真的很好,滋味是那种很淳厚的感觉。透过冬日的阳光,杯子里红酒的那种粉红透亮的颜色,十分迷人,喝一口,唇齿之间立即便是那种值得回味品咂的味道。我问七娃,你这酒大概卖多少钱一斤?他说,一斤也就是三十来块钱,熟人了,还可以稍微便宜一点。他给我说,大概接近两斤葡萄,可以酿出一斤葡萄酒,加上人工,冰糖的成本,我一算,实在没有多少利润。他也很清楚,由于是自己做的,所以并不能公开的销售,这就好像很多家常的饭菜,尽管很好,尽管吃了的人都很喜欢,但要公开上街销售,却必须有有关部门的许可一样。
七娃用那专门的瓶子给我装了两瓶,我要给他钱,他一下子把我推得好远,说:“你不要把黄河看成一条线!你再要给钱,我就不给你了!”我只好把掏出的钱又装进了口袋,带上那些酒,告别了七娃。末了,他还说:“喝完了,就回来拿!”
现在,每天晚上,我都会倒出一杯七娃送我的红酒,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慢慢地品尝,既品尝酒的醇厚的味道,又品尝那份来自家乡的浓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