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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孙三代看开江的散文

时间:2021-03-27 18:23:12 散文杂文 我要投稿

祖孙三代看开江的散文

  中俄界江乌苏里江的开江,向来是令人神往,都想对那神奇而壮观的场面一睹为快的。

祖孙三代看开江的散文

  八五八农场地处乌苏里江边,每到清明前后,人们前往江边看开江,已经形成惯例。

  我在八五八农场五六十年,一到开江季节,总忘不了前去看上一看。

  今年——二零一三年清明又到了,可能是人老了怀旧的缘故吧,天天念叨那开江的场面,什么“文开”和“武开”,孩子们都听烦了,总说没到时候。我看孩子老说今年气候反常,还没有开江的迹象来搪塞我。我便给我新买的钓鱼用的电动车充足电,准备自己在好天时,开电三轮去看看。因场部到乌苏里江边将近二十里,怕电不够用去了回不来,又把我那被我“报废”的三轮的电瓶,搬下装在新三轮上充足电,以备新车点不够用,可以接上旧电瓶,确保万无一失。

  我儿子看我这么折腾,生怕我自己去了出危险,清明的第二天下午,让我带上相机,他开着“微型”,专程到乌苏里江边去看看。哪想到我乘兴而来,看到那茫茫的乌苏里江面,仍是白雪皑皑。我们爷俩只好各自拍了几张冰封的江边景,败兴而归了。

  四月十六日,我正想着今年这天气就是怪,清明已经过去好多天怎么江还不开呢?我儿子突然接到他同学的电话说:“乌苏里江开江跑冰排了,快拉你爸来看开江吧!”

  “爸!开江了,咱去看看吧?”我儿子放下手中正在修理的电脑,兴奋地对我说。

  “是文开还是武开?去年冬天雪大,弄不好是武开,好!咱看看去。”我兴奋地说,便拿出照相机,准备去看开江。

  “爸爸!开江了,正跑冰排!咱和我爷爷去看开江吧!”正在这时,我孙子和他的同事来了,一进屋就说。

  “怎么你们不正上班吗?公安局的人上班时间怎能随便离岗?你别去了,回去上班!”我儿子严肃地说他的儿子。

  “没事!局里的人听说开江了,知道我爷爷很早就想去看,让我们俩陪爷爷一起去,刚从江边回来的人替我们顶班,没问题,咱快走吧!”

  我一听心里热乎乎的,我们三代人坐上汽车,直驱乌苏里江边。

  我看到乌苏里江近处,宽阔的乌苏里江面,满江春水像羞羞答答的没揭完面纱的新娘,缓缓地向东北荡漾;星星点点的碎冰,犹如白色的芦席漂在水面,载着五颜六色的酒瓶、塑料袋、枯枝败叶在告别故乡。

  远处,东南方向雾茫茫,隐约可见冰封的江面上有如道道冰山,似乎有冰墙在浩浩荡荡驶来。耳边偶尔有水鸟啼叫声,眼前的江面上不时有野鸭、鹤类水鸟掠过……

  “爷爷!这是文开呀还是武开?”我孙子的问话声把我唤回到现实。

  “这是文开。近十几年没见过武开了!”

  “那快过来的冰山是那样壮观,这宽阔的江面淹没了江边的树丛,还不是武开呀?”

  “这算什么武开,只不过江水多了而已。真正的武开场面,我这几十年再也没见过。那是何等壮观?”我不由得讲起五十年代末的开江场面。

  具体是哪一年我记不清了,我当时也就孙子这么大。记得清明那一天,天不亮开着热特(胶轮拖拉机),拖斗上坐着二十多青年来看开江。我们以为来得很早,可是到了江边一看,已经是黑压压的人群站满江岸。那时的乌苏里江岸没有现在这人工修成的水泥江堤。我们好不容易选了这儿这穆棱河入江口,站在高坡看开江。只见朝阳下海鸥等群鸟在低空盘旋,鸟瞰窥视江面;江面坚冰纵横交错,龟裂成大大小小的冰排,急速的随水荡漾;鸟儿“啼鸣叽喳”、“高叫欢唱”;冰排被江风搅得“轰隆轰隆”、“咯吱咯吱”“噼噼啪啪”,震耳欲聋。

  骄阳懒洋洋地挂上树梢,洒下屡屡霞光为冰排助兴。江风骤起,眨眼间江中奔腾咆哮的冰排,猛然竖立;冰挤冰,冰压冰,冰撞冰,道道四五米高的冰墙,横跨江面拦住江水;

  江水急速上升,像撒缰野马一样冲上堤岸;很快压倒江畔灌木、柳丛,淹没堤岸;人们惊呼着后退,再后退,还是被江水打湿了双腿,溅满了衣服;大大小小的开江鱼,被冲上江岸,有的被撞碎了头,有的被挤没了尾。

  阵风过去,道道冰墙渐渐散开,江水归位;冰排渐渐向东漂移,滔滔的江面上只有小块的冰在奔腾;各类水鸟欢呼着抢食着冰上的、岸边的开江鱼;观开江的人们不顾身上湿漉漉,捡拾被江水冲上岸的各种鱼,点起篝火,掏出带来的作料,边驱赶料峭的春寒,边说笑着品尝开江的.美味。

  “爷爷你说的武开,真有那么壮观?怎么这几年我没有见到哇?”孙子笑着问,“怎么我连一条鱼也没捡到?”

  “现在大片荒原都开垦出农田,充横交错的灌溉渠,吸收了越冬积雪的冰水,没等入江冰雪已经化的差不多了,江里哪还有那么多冰排?怎会形成大规模的武开场面那?由于北大荒人烟的逐渐密集,江里的鱼也是越来越少,越来越小,那还有那么多的江鱼呀?”

  “啊……原来是这样。”

  “儿子!别说你没看到你爷爷说的那乌苏里江的武开场面,就连我也很少见过呀!”儿子听了他儿子的话,感叹地说:“不过我从书上看到过有关乌苏里江关于乌苏里江鱼的记载:这乌苏里江满语是日出之江的意思;鱼之多,有半江江水半江鱼之说;鱼之大,大得出奇,有履鱼背过江者。也就是说,有人踏着鱼背过乌苏里江。”

  “啊?这乌苏里江,真是条美丽而神奇的江啊!”我孙子陷入了激动与深思之中。

  “随着北大荒的巨变,乌苏里江也在变。往日的狂野粗放的武开,变成了今日的驯顺温柔的文开,就是历史的见证。尽管我们再也难见那武开壮丽奔放的场面有些遗憾,但这驯顺的新娘般的温柔,江开得温文尔雅,岂不是更加祥和百顺?这不就是北大荒变成北大仓的,巨变的写照吗?”

  看开江的人们听了我的议论,都笑着点头,目光都投向浩荡的冰排,寻找当年武开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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