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好于我于妻散文
大凡喜欢业余爬格子的,没有人不希望自己的文字成为泛着墨香的铅字,不管你承不承认,而稿费在大多数人眼中居其次或许是真的。但我想在文字被“认可”的同时还能有或多或少的额外收入,也应是一件其他人体会不到的乐事。不知听哪位网友说过“大作家都痛苦,小作家都幸福”,想想颇有道理,尽管我“小作家”也不沾边,说是一铁杆文学爱好者,我自觉还担当得起。因此我几乎每得一稿便毫不犹豫地投出,好在也能侥幸偶有得中,每每便沉浸于这小小的快乐与幸福之中,乐不思蜀。
老婆对我的这喜好颇有微词,总说没电脑的时候跟书桌睡,自从买了电脑更是几乎就嫁给了它,跟她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如跟电脑在一起的时间长。我自然理解她,她讲的也是实话,即使她不说,我也常常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可往往也是被自己打败。自从儿子出生后,因为老婆的工作特殊,我才被迫与电脑稍稍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但这也使得我渐渐转为了夜战,且常常至午夜以后。若不是还有白天的工作等着,几乎也要“早晨从中午开始了”。幸好我不是作家,更成不了路遥。
然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夜半而眠的习惯已是根深蒂固。而老婆唠叨归唠叨,但还是给了我最大限度的忍耐与支持。晚饭后,她总忘不了给我沏上一杯茶端到书房,总忘不了睡前给我披上一件外套,也总在我伏案而睡的时候准时醒来,把我唤至床上。面对老婆这些看似细微却让我无比感动和温暖的举动,有时我真的想要对这劳身劳心又劳神,却不能对家庭对自己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哪怕一丁点改变的爱好痛下“杀手”,但还是与先前一样,“疥蛤蟆咬牙穷发恨”。
爱好应不同于梦想。马蒂尔德说“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想这也是爱好与梦想质的不同了。可我的这个业余爱好眼下似乎早已与现实格格不入了,这种小幸福也觉消受不起了,不免就怀疑那位网友说过的话,与文字结缘,就是与苦难结缘,不管是“大作家小作家”,还是文学爱好者,谁都不会“幸福”。就算有一位善解人意的`老婆的我,不也同样已陷入了烦恼纠结之中?有天我故意问老婆:“我这样是不是与那些小孩子玩游戏一般无二了?”她说:“还不如小孩子呢!小孩子还有大人管着,可你……”我说:“至少我还能玩出一点实实在在的白花花的票子啊。”她说:“咦,你那点稿费还不够你买书和交网费的。”知道老婆是故意的,可我还是无语了。
的确,平日里来的大多是三十、五十、一百的汇款单,总也被邮储的那个胖女人嗤之以鼻的神情“伤害”。但即便如此,若是天天往家飞也是很可观的。可怜见的是往往一月就那么一两次,甚至还有落空的时候。然而每当收到汇款单,不管数额大小,我依然会沾沾自喜,甚至一时间又信心爆棚。
年二十八,老婆已放假在家,没承想年根底下又来了一张单子,她便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了我,说好让我早些得瑟得瑟。我问她多少。她大声说是五百。我说你肯定看错了。她说她都检查多少遍了,没错。我听到这愣是没再细想一下,也许是投得太多太乱早没了头绪,所以竟然就相信了。这么大一笔稿费,可是破天荒头一次啊,更是新年大礼啊!激动,激动得走路都不知先迈哪只脚了。我想这回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或者给老婆孩子“重重”地买点礼物,让他们多少得点实惠,以继续得到他们娘俩的支持。
忽然就想起了明天还是老婆的生日,俺们这口子的生日算是不能再“大”了,所以好记也容易被忽视。因此她总是抱怨,说:“人家从来都想不到自己的生日,因为过年了,光是这杂七杂八的年货就已经晕头转向了。就是吃年夜饭时,你们一个个也只知道是过年了,谁还会想起是我的生日。”我也总是“嘿嘿”一笑,说:“别不知足了,谁的生日能跟你这样热闹隆重,全世界的华人都在为你祝贺,而且还是在烟花的海洋里度过,多美,多幸福,多浪漫啊。”她便耷了脸说:“你这是借口,是小气,白天不一样过吗?”我自然不能败下阵来,还是“嘿嘿”一笑:“白天你不忙吗,再说晚上那一大桌菜谁还有胃口吃得下啊?”有些强词夺理,但也是大实话,老婆虽然脸上装作不悦,可心里还不跟我想的一样。
当然我们俩口子这也纯粹是笑谈和逗趣,但我确实也觉有些愧疚,尽管无法正正规规地给老婆过一次生日,可买些不说多高档,至少能拿得出门的礼物也行啊。想想自从结婚后还真没有,小气与囊中羞涩兼而有之吧,哈哈。关键我倘要狠心出手“阔绰”一回,老婆第一个跟我急。可今年说啥也不能再“苦”着她了,这笔“天文”稿费就是为她而来的。于是下班后我直奔商店,彻底当了回“购物狂”,不但把稿费预先花了个精光,还搭进去了三百。业余时间的额外收入,有什么豁不上的?
当我兴冲冲地哼着小曲进了家门,把大包小包的往老婆面前一撂,但等着她“大发雷霆”呢,谁知她看到这百年不遇的情景却愣住了。我也不禁被她的表情弄得“心惊胆战”的,忙试探着问:“看不上还是心疼?全是稿费。”她听了我的话眼睛瞪得更大更圆了,转身给我拿过汇款单。我乐呵呵接过一瞅:50.00元!这下轮到我眼睛瞪得生疼了,左看右看,上看先看,那个点就是纹丝不动。
看到我有些夸张的表情,老婆有些难为情地说:“跟你开玩笑的,谁知道?”其实我并没有,也不可能为此生气,只是很失望。但我瞅着她因紧张和委屈而发红的脸颊,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轻轻用手指弹了她额头一下,说:“真有你的,呵呵,下个月生活费可要紧张喽。”她嗔怪地白了我一眼,说:“你也不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有这么多稿费了?”我说:“是怪我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可你好像又忘了明天是什么日子了?从结婚后,还没有这样认真地给你买过生日礼物呢。”
听了我这话,老婆狡黠地一笑,说:“噢,要不是这样,今年你是不是还想糊弄糊弄就算了?明年我还会故技重施。”我说:“只要你继续支持,就是后年,大后年,大大后年,你也可以跟我开这样的玩笑。”而后我给了老婆一个“熊抱”。
生日逢除夕,想不幸福都不行。可是老婆你别忘了,你老公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主。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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