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刻在心底的丁香花散文
每年的五月,都是丁香花盛开的季节。
多年前的一个五月,校园内的丁香花开了,一团团,一簇簇,淡淡的粉、淡淡的紫……
我不喜欢丁香花,因为我不喜欢它的味道,每当风儿吹过,我都会捂住口鼻,或者屏住呼吸,我抱怨学校,为什么要用它来绿化环境呢,名字还叫丁香,明明就是丁“臭”吗。
不知道是神经过敏,还是紧张过度,每天下班回到家也感觉到了丁香的“臭”味,我把门窗打开,无数次的擦地,但那若有若无的味道总是烦恼着我……
在一个周日,女儿早早的站在我的床前,双手背在身后,甜甜的叫着:“妈妈,妈妈,今天是您的节日,我要送您一个礼物,是我亲手做的哦”。我懒懒的问着:“什么节日”?女儿说:“母亲节啊”,我张大眼睛说:“你怎么知道是今天”?女儿说:“五月的第二个星期天,是母亲节,就是今天啊”。我爬了起来,望着女儿说:“真的吗”?
我知道西方有一个节日叫母亲节,但并没有深入的去了解具体的内容,当女儿用双手把礼物送到我的眼前时,我呆了,那是用丁香花串成的项链,而且是两种颜色混合的,正中间还有一个小环,女儿指着小环骄傲的说:“妈妈,您看,这些都是五瓣的丁香,因为很难找,只能串成小环,因为五瓣花是幸运花,所以,我要让妈妈永远健康快乐幸福”。
我接过了这个礼物,心却在颤抖,我忙着工作,忙着家务,忘记了生活的情趣,忽略了亲人亲情,望着眼前刚刚上小学的女儿,在我毫无耐心的严格管教中,还能知道为妈妈过节,为妈妈准备礼物,特别是为了送我那五瓣的幸运花,不知道要在花丛中寻找多久,望着串的密密实实的项链,想着女儿偷偷的准备礼物时,一定还会提心吊胆,怕被妈妈骂,怕被妈妈发现给扔掉……
至今我都没有告诉女儿,我是多么怕闻到丁香花的味道,当我让女儿把送我的丁香花项链戴在脖子上的时候,我被感动和温暖包围着,我闻到的是幸福的味道,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是七岁的女儿教会了我,面对生活和工作的压力,该怎样用一颗温柔的心去热爱生活。
那一年,我过了第一个母亲节,第一次深刻的认识到母亲对一个孩子来说,是多么重要和美好;第一次感觉到做一个母亲,并不仅仅是辛苦和劳累,还有骄傲和自豪,更有快乐和幸福。
那一年,在女儿的带动下,我也第一次为我的母亲送去了节日的礼物和祝福。
二、清清纯纯女儿心
临近腊月二十三,处处都显出了年的氛围,大街小巷摆满了红彤彤的福字、对联、各种吉祥祝福的条幅……
和女儿闲逛,不觉的在这一个个红红的摊前流连,突然,我和女儿不约而同的拿起了一个小小的条幅,上面写着“肥猪满圈”,我们相视而笑,拒绝了摊主便宜卖给我们的好意,笑着离开了那里。
女儿挽着我的胳膊,慢慢的走着,回忆着,女儿说:“妈妈,我现在还真想您买给我一张‘肥猪满圈’贴在我的房间。”我笑了,说:“我也这样想,就怕你老爸不同意”。
女儿小时候不善于收拾自己的房间,所以,她的房间总是乱乱的,为了培养她的整洁习惯,我煞费苦心,一次春节前我带她逛街,看见了“肥猪满圈”“金鸡满架”等等的条幅,我灵机一动,说:“妈妈今年送你个礼物吧,但必须贴在你房间门上”。她天真的说:“好啊,是什么”?我指着“肥猪满圈”说:“就这个”。女儿的脸一下红了,说:“妈妈,我以后一定把房间收拾干净,您不要买了好吗”。我说:“这样吧,我先买着,你哪天房间乱了,我哪天贴上怎么样”?她说:“不可以,求您了,我保证天天都收拾好吗”?我忍住笑说:“好吧,给你个机会,如果今年没做到,明年我一定给你贴在门上,让来咱家和你玩的小朋友都知道”。
从此后,“肥猪满圈”就成了我和女儿之间的秘密,我总是用这个“威胁”着女儿,直到她上大学离开了家。
今天,我和女儿一面回忆一面笑着,女儿说:“妈妈,您知道吗,那些年我真的好担心您哪天真的给我贴在门上,因为我总是做不到您对清洁所要求的目标。”我笑了说:“傻丫头,我的要求虽然高,但验收的时候就打了折扣啊,因为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这就够了”。女儿没说什么,只是用力的挽了挽我的手臂。
我的女儿从小就单纯善良,对我的爱已经到了崇拜的地步,对我的话更是深信不疑,还记得她第一次撒谎骗我的时候,我没有当场拆穿她,过了几天,我相信她已经忘记那件事了,在和她闲聊的时候,我很认真的告诉她:妈妈和孩子的心是相通的,如果一个孩子说了谎话,妈妈就会少活一年,说的多了,妈妈离开她的速度就快了,至今我都忘不了当时女儿那惊讶的表情和迅速蓄满泪水的双眼,她抱住我说:妈妈,以前说过的算吗?我说不算,因为孩子不知道,如果知道了每个孩子都不会说谎的。女儿松了一口气说,妈妈,我以后再也不会骗您了,我要您总也不要离开我。
女儿总是那么的细心体贴,现在更是把我当成了弱者,走在大街上,她都是不露声色的把我放在内侧,用她那单薄的身子为我挡住车水马龙的危险;不论走多远,总会把我牵念在心上,因为我今年身体特别不好,还做了手术,女儿请了年假,早早回来陪我,我们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天天腻在一起,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事,每天我们都相互打扮,总是觉得经过自己设计的对方才是最美的'。
好希望岁月的脚步不要走的那么匆忙,好希望时针的旋转不要那样飞快,好希望日历不要这样如雪花般飘落,就让女儿永远都拥有这样一颗纯真的心吧,因为纯真是人生中永不作废的通行证。
三、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自从女儿上大学以后,几乎每个月圆的节日都没有团圆过,一般正月十五时女儿已经开学八月十五女儿还没放假,等有了法定假期了,女儿已经远在北京,根本没有时间回家团圆了。
多年的离别我已经习惯了月下的相思,习惯了心灵的守候,习惯了遥相祝福,在无奈的习惯中,逐渐的麻木了节日的期盼,冷却了节日的热情,淡化了节日的气氛,没有女儿陪伴的节日根本就不叫节日……
今年的中秋别有滋味,因为离家三年的女儿八月十六到家,虽然我遗憾于十五这天女儿是在车上过的,但女儿却说:她回家的日子天天都是节,是啊,女儿回来的家是才是完整的家,而一个完整的家怎么会天天不是节呢?
月到中秋分外明,而今年的八月在我的心里,只有十六的月亮才会更圆,更亮,更美,而这样的认知,是每一位有孩子在外的母亲都会有的倔强,因为在母亲无尽的思念和牵挂中,在母亲无尽的遥望和期盼中,只要有孩子的地方,就是最美的地方,只要有孩子的日子,就是最快乐的日子,而孩子在身边的日子,怎么能每一天都不是节日呢?
也许是年龄的关系吧,以往在工作中拼命奋斗的劲头已经感到了力不从心,当工作的热情冷却下来了,剩下的就是在回忆中整理着对女儿的亏欠,越回忆整理就越觉得当老师的女儿是多么的“幸运”,因为当老师的妈妈,在女儿面前几乎更是老师,基本失去了一个母亲该有的温柔和耐心……
假如人生中能有一次给我假如的机会,我一定让自己成为一个慈祥的母亲,让女儿在我的微笑中自由快乐的成长,我不会和她发脾气,不会打她骂她,不会什么事情都让她独立完成……假如,假如能重新给我一次做母亲的机会该有多好啊……
独白的语言诉说着心灵的情感,浓浓的思念跃于如飞的指尖。窗外月色如水,我知道此刻的女儿一定也在飞驰的列车上和我一样感受着月色的美好,这美好终于让我这激动而又纷乱如麻的心绪渐渐地平静下来,于是,在月色和键盘之间,一任等待的柔情在心底舒缓漫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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