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灵魂的锅盔山散文
夜,很静,静得使我的灵魂难以安放,心难以平静。尽管此刻我的灵魂根本不听我的调遣,但是难掩的思绪在无限的蔓延。似乎在虚幻中生成天籁之声,在呼唤。流星划过夜空,带着我的思绪飘向锅盔山。
我说的锅盔山是位于黑龙江省鸡东县永安镇北部的一座山。山,并不高,海拔只有392.9米,形似倒锅,扣在平坦的原野上。据说这里有古遗址,曾出土过200多件文物,经过考证远在1200年前即(唐代渤海时期),当时的渤海国分五京、十五府,六十二洲,锅盔山为十五府之一的“东平府”所辖。“传说一支以渔猎和狩猎为主的靺鞨族人,迁徙到此占据了锅盔山,他们为了防御外侵,初建了这座古城。”这无疑展示出这座山独特的自然魅力和千百年的沧桑。
端午节之日,我与文友慕名驱车前往。绵绵一夜零星春雨暂歇,清晨的春光曦微,驻足山脚下仰望,风,在涌动,梳理着山林绿草。鸟,在鸣啼,催醒了山的睡眼。在友人的带领下沿着羊肠小道,向山上进发。山路崎岖,我们踩着浮石艰难地攀登。噏吸着山野空气中甜美甘芬的气息,欣赏着杂花生树、嫩叶添枝,聆听鸟儿啁啾,感觉着大山的宁谧,身心溶入了大自然的怀抱之中。屈枝徘徊,绿色的荒草纠绕光雾,令人心悦不已。回望走过的山路,喘息中内心在轻轻扣问:踏着先人们的足迹,是否能体会到靺鞨族人狩猎捕鱼的印记?又有多少足迹将会淹没在这羊肠小道的尘埃里?大约行至15分钟,来到了半山腰平坦的一处,不少游人在一泓水塘旁小憩。几名顽皮的孩童伸出手,在水边打捞水中游动的蝌蚪。友人介绍,这里原是一口古井,先人作为饮用水源,常年饮用,始终未见干枯过,在古井里打捞出许多先人失落的器皿等。由于经久失修,已经塌落,淤泥将其吞没。曾多次在清淤中,有人受伤,故此,人们忌讳,不再清淤,增添了古井的神秘色彩。
继续向上攀登,显然是很开阔的地带,不少头脑灵活的商人将车开到了山上,搭起了帐篷和摊子,叫卖各种饮品,烧烤的烟雾缭绕,散发诱人的馨香。没有停下脚步的我们转眼来到山顶,脚踩着古城墙大声地呼喊,一种回应在苍宇云间久久回荡。像古老的召唤,又像与古人对话,荡击心灵。此刻,我与在县文物所工作的朋友不期而遇,他告诉我:“你所在的地方就是一座古城遗址,列为省级保护单位,占据了全部山顶斜面。古城墙顺山势沿顶部边缘构筑而成,平均高度为2至3米。全长650米。墙上每隔40至50米远有一个马面(炮台),共有13个。营建形式和选择地势相似于唐代渤海时期府洲一级的城址。为了保护古城遗址,每逢旅游旺季,我们都在这里守护……”随之,我们沿着古城墙顶端行走,石头经过雨水千百年的.冲洗,青白中透着一股坚毅,透着古城的质朴之气和风韵。极目远眺,东有小锅盔山,西有大锅盔山,北有锅盔河,南有穆棱河,隐约的乡村和永安镇尽收眼底。仔细观察山城,为就地取材,沿山顶边缘修筑,外砌石,内填土,无沟缝。穿林而过,来到山的主峰叫锅盔砬子,最高海拔392.5米。有“一线天”的砬子缝,人们可以钻进去纳凉。尤其在山的东部有水涧沟,潺潺地穿越在嶙峋的奇石之中,人们孩子般扑向流淌的山泉,感受她的清澈和柔爽,交织着山的力量水的柔情。
在莽莽的原生态树林和古城遗存面前,静俯千古烟云,从心底唤起对中华文化的思索。如脚下流淌不停的河水,灵魂在山的伟岸、古城的风骨里细数那些曾经跌宕的日子……与绿树、与先人亲切交谈,我的灵魂与山的灵魂已经融为一体,似乎听见喷张的血液在肢体中流动着、澎湃着,荡击心念久远的魂魄。“山不在高,有仙则名。”锅盔山的“名气”不在仙。1945年抗日民主联军某部将军在主峰锅盔砬子的大石上题诗一首:“破落荒凉一座城,看来久已失经营。当年典首今何在!尽被狐倜结队行。”近距离接触锅盔山,一次次聆听传说中的故事,总有一种梦想还留在山里,追寻不已;总有一种感动还留存古城,让人回味无穷!总有一种比生命更透明、比灵魂更纯粹的光亮闪耀在心间,生命在涅槃!在延续!
夜色中,繁星点点,皎洁月光洒在窗前。我在思索中再回望锅盔山,多了几层历史、文化的思考,将一个极具人文历史的镜头拉近,推到了我们面前。我与古城相盟,与未来相约。蓦然回首为古城守望而感动。守望古城,也守望锅盔山的灵魂,守望厚重的文化神韵!令人欣喜的是地方政府已将锅盔山列为重点的文化旅游开发项目。我相信,通过深度挖掘、整理其历史文化,全面加强基础设施建设,给予一个有感知的灵魂、有思想的灵魂,锅盔山一定会受到人们的广泛关注,也会给千年古城增添更加辉煌的光彩。
历经沧桑。
如果不目睹饱经风霜,谁能使我们为岁月动容?
赋予灵魂。
如果不深刻解读历史,能够证明锅盔山的灵魂?
时值端午节,有幸在这样的时刻,尽一份炎黄子孙的虔诚,诚敬华夏民族的先人。把最虔诚、最恭敬、最凝重的三鞠躬,深深地敬献给古城,祈求古老的人文精神焕发新的活力,护佑这里的人们和谐美好,福泽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