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了留下一个谜的散文
深冬的午夜,一声惨烈“着火了”,把附近所有人都吓醒了。
屋后的台门里,张家妈妈因孙女儿吵夜起来抚慰,吃惊地看到东厢窗户内火光一片。
余伯伯一马当先,使劲踹开房门冲了进去,只见熊熊火焰居然全在头上飘飞,不时有火往下落。余伯伯定定神,这才看明白,热热闹闹飘落的火片只是些糊楼阁板的旧报纸。另外,光板床上的蚊帐大部分已成灰烬,尚有几缕火苗在蹿。
屋主老华家徒四壁,一床一桌居然安然无恙,倒是桌上那盏没了玻璃罩的煤油灯正摇曳着豆大的灯火。
余火很快灭尽。有人想到了老华,这家伙上哪去了?
知情的邻居说,老华值夜,在生产队晒场仓库里。
腿勤的立马跑去叫来了老华。
破门之前,门是锁着的,旁人进不去。所以,谁都没有理由不认为老华就是“纵火者”。老华却大叫冤枉,他吃了午饭就出了门。这一点,张家妈妈可以作证,当时她正抱着孙女在门口晒太阳,老华还逗了一会儿小女孩。
那这是怎么回事?大白天的,老华也没必点上那盏煤油灯啊!
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各种各样的猜测不一而足,可就是没有一个能令人信服的。
老华急得团团转,虽然没造成太多损失,但那顶蚊,于他这个几近赤贫的光棍汉来说,也是个家当啊!幸亏他的铺盖全搬到值夜的地方去了,否则损失更大。
啊!忽听得老华一声大吼,在这里,在这里,火是从这里着起来的!
大家拥了过去。循着老华的指向看,木板床靠墙一侧,那根长在墙壁中的木柱已经烧穿了一个碗口大的洞,边缘还闪着几星看似微弱的红焰!
有人赶紧跑到屋外,这才发现,紧靠屋柱处放着一只灰箩,灰箩靠墙一侧已完全燃没了。据房东说,那灰箩里的`稻草灰是他女儿烧早饭后放进去的。
于是,得出了一个应该是非常合理的推论。
俗话说,冷灰里能爆出热栗子,可见灰的厉害。房东家的稻草灰,先慢慢的慢慢地烧穿了灰箩,再慢慢的慢慢的把火燃到了屋柱。可以想见,那过程是很和缓的,然而,等它和缓地穿过屋柱,点着屋内床边的蚊帐下缘之后,情况就不一样了。火势借着轻薄的帐纱迅速向上蔓延,火舌终于舔到了阁板,旧报纸开始大面积燃烧,带火的纸页一片又一片掉下来,落在了煤油灯裸露的灯芯上,最后,煤油灯被点亮了。
屋内此时一片火海景象……
只是,人们始终想不明白,那么干燥的天气,火过之处,木床、阁板之类的干燥木材,为何竟是秋毫无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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