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云野鹤这一日散文
一
暂且不管繁忙工作中的是是非非,也不管生活中油盐酱醋的几多滋味,抛却一切,我们还是脱离红俗的小城,大步流星走了出来。
来到贾庄乡的一个小集市,来上一碗豆腐脑,咬上几口炸油条,美滋滋的拍着肚子说,好饱。
一时间,很困倦,才知道,饱后食困,顺势歪在车里,小憩一会。
迷迷糊糊间,听得麦子问一路人,“可否知道一处柿子林。”
那人很迷惑,“这里柿子树不多,栗子树倒是不少。”
潜意识里,我们都在寻找着自己心里的一些东西。
明明听得他们说起这里有一大片的园林,怎么会不知道,奇怪,麦子在自言自语地唠叨着。
随便走走,走到哪里是哪里,风景处处在,只要我们留意。这时候,我睡意全无。
看看四处,麦苗已经长到一拳高了,绿绿的,嫩嫩的,很柔顺,惹得路人总想去摸摸它抚弄它。
我们只管顺路前行,别管那什么林了。只是,不管它,它却真真切切的来了。不远处,真有一处林子悠悠闯入我的视线。
不会是你记错了吧,这里是一片栗子林。果然,一个电话得到确认,朋友说的地方就是这片栗子林,只见整个山上不见一处空地,满林的树,满地的叶,铺展开来,说不得萧条,却另有一番韵味,涵盖着沧桑的壮美。
前方有一块匾,上书“恋泉山庄”,原来我们流落到一处山庄,真乃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也。
我们就像是回到久违的家一样,欢喜地张开手臂奔向了它的怀抱。大自然就是这么神奇,多少年前,也许这里还是一片海洋,现如今,被这茂密的植被覆盖,很惬意,也很从容。接受当下,就是一种自然。
看,这是“肾蕨”吧!我窝在一处坡地上用手轻轻地拔一棵草,近来,不知是种了什么邪,很痴狂地迷恋上了小草小花,见到什么花草就与书上的植被相比较,看是不是自己一直要寻找的宝贝。
挖了些花草,又爬上了几棵形状奇特的栗子树,看着这老枝老叶,抚摸着它沧桑的主干,一种莫名的悲壮油然而生。
为了迎接一个崭新的生命,老叶无怨无悔,落就落了,老叶不落,新叶不会长出来。
看看自己,时光飞逝,自己不老,孩子怎能长大啊。
远处,几只草鸡扑闪着翅膀在山坡上寻找食物,它在找寻它的食量,我也在寻觅我的宝贝,各不相干,也各有所得。
再去别处看看吧,麦子提议。于是,我们顺着山路前行。
眼前,我又被一片火红感染的惊叫,这是什么,映得人脸颊潮红。
山楂树上的农人正在采摘山楂,他说兰陵酒因为有了李白的诗,出了名,我们这里,这么好的山楂,却没有机会走出山区。
说着,就摘了些让我们尝尝,果然味道绵甜,没有一点酸涩的味道,他说这是新品种,个头是小了些,但是味甜。我们买了一袋,也给亲朋好友尝尝鲜。
顺势也拍下了这片火红,好似从此以后我们的生活,也会一天红似一天,真好。
二
美景处处闪现,我们也是恋恋不舍,但往前的目标又促使着我们继续上路。
到得小水库,洗干净手,他教孩子用石头打水瓢,捡一些薄薄的石头,斜着身子,手握薄石块,在抛出的同时,旋转地发力,只见石块抛落的水面,顷刻间出现了一串水波,有时是两个,时不时的能够出现三个,四个五个的水波是很难出现的,他们不知疲倦地练了起来,各有所爱,我笑笑,小孩子的把戏,他们也会玩得这么开心和乐和。
再向前,有高高的芦苇在飘荡,时不时,几只鸭子翻腾在水里,或是滑翔,或是追逐,像及了我们今天的出游,虽然漫无目的游荡,却又不错过一处美景,看着这些,我的脸上满是笑意。
再往前看看吧,我提议,但是前面似乎是尽头了。
一位大妈正提着水壶,说是去灌一些泉水。
我们问这村子叫什么名字。她说是“压油沟”,这名字很奇怪。
这村前,以前就有座山,奇怪的是这山里,出金银,金少银多,那时,庄户人都来这山里掏银子,因为里面黑,需要灯光,过去还没有洋油,更没有架电,所以,都点着油灯照亮,点灯用的油是豆油,为了运送豆油,庄户人家年年岁岁在这条道上穿梭,久了,就压出了一道沟,所以村人为其取名叫“压油沟”。
这里姓夏的多,不知你们听过一个故事没有。大妈的讲述很生动,我很快就听得入了迷。
过去这里有个姓夏的书生,文采很好,就是一脸的麻子,很不装面子,年级不小了也没有娶上媳妇。这一天,公主路过这里,经过一个小亭,夏书生正在那里吃饭,看到公主经过,就放下筷子,用手抓着桌上的饭菜往嘴里送,公主看见了,就说这人怎么这样个吃相,笑死人了。旁人都很哄,说公主一定是看中了此人,才这么关注他,否则干嘛说人家啊。没办法,之后公主果然嫁给夏书生,自此后,夏家就出了一个驸马爷,压油沟这地方就更加的出名了。
大妈边说边带我们到了泉水旁边。
“这泉没有名字吗?”我问。
“我嫁到这村里四十多年了,从没听说这泉有名字。”大妈很自然地说着,并不觉得有啥奇怪。
说起这泉,虽然没有名字,但是,它的由来也很有些历史考究,只是不知为什么外面总有许许多多的人,来这里祭拜这泉,有的是上学的学生,有的是出外谋生的生意人,有的是当官的大人物,各色各样的人来祭拜和品尝这泉水,似乎是喝了这泉里的水,上学的能够顺利考上理想的学校,谋生的能够生意兴隆通四海,当官的人能够跳过龙门步步高升。这山泉也实在是吉祥,年年岁岁,春夏秋冬,从来没有干枯过,很神奇。
我们捧了些山泉水,很甜,很润,就像是这里的人,很朴实,也很真纯。
离开山泉,我们顺着这沟向上走,沟里时不时有些积水漫过来,也许是时间久了,就形成了一条自然的河流。
在河沟里,我发现了几个掉落的.带刺的栗子,它们张着口,很显然,是在享受成熟后的风韵,可惜落在了河沟里,没有人发现,我捡起了它小心翼翼剥下带刺的外壳,露出了里面饱满的栗子,还很鲜,剥下内皮咬一口,嫩嫩的,又鲜又甜,又解了回嘴馋。
我们沿河沟一直上走,四周被这林林总总的栗子树包围着,心里很安定。
很快,走到路的尽头,看着这情这景怎么这么熟悉。
原来这尽头恰是我又挖“肾蕨”,又爬树的地方,原来我们绕来绕去又回到了起点。
正像平淡平淡生活中的我们,无论再怎么奔走和旋转,最后都会回到原点。
这也正如我们生命自由的来去,来时是我们选择了父母兄弟,去时又是我们选择了这方热土,哪里来的又将归到哪里去,从容的来去,就是一个圆满的人生。
闲云野鹤的一日,我的心暂且脱离了凡尘,我的人却又要回归到这繁华的小城,在生活的禅堂里,我的起点就是行将在这样普通又平淡的每一天,而每一个行将的过程皆是一段闲云野鹤的日子,将会承载我,逐渐地圆满和丰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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