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荷叶水散文
这几天朋友相聚,闲聊中谈论起家乡的事时一个个都喜上眉梢,滔滔不绝,尤其是对家乡的荷叶水更是印象深刻,赞不绝口,若是到联合国去申请专利,保不准还能拿个证书之类的东西呢。
提起荷叶水,总是能让我想起过去的许多事情,而这些事情又总是让我沉浸在一种甜密的回忆里。
小时候,我们那些儿时的小伙伴整天跟着妈妈转悠,妈妈去上工,也像跟屁虫一样,屁颠屁颠地溜着。为啥这般不舍呢?原因很简单,就是希望妈妈在出工前给我们在长满荷叶的池沟里摘一片荷叶,装一荷叶水,让我们在家里享受。那时的荷叶不施化肥,在自然环境中生长,属于绝对的绿色环保植物。莲荷在黝黑的泥土滋养下,生长的肥大,叶片也是厚厚,盛水不漏,不象现在的长得很薄,手指头不小心一戳就穿个洞。在那个时候,荷叶沟里的水清凉,甜净,喝一口润泽心田,就连沾在嘴角边的水,也沁满了淡淡的清香,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特别是在酷热的天气,你要是能喝上一回用荷叶包着的水,定会暑热全退,惬意十分的。于是,荷叶水就成了我们那个时代防暑降温的良药。记得有一次,天气闷热,太阳炙烤,一位阿姨割麦子时因中暑倒在了田里,只见大人们慌着又是捏人中,又是按脚上穴位,都不见效。只见妈妈从荷叶沟里提来清冷的水在阿姨的头部,胸部淋水,不一会这个阿姨就醒了过来,又喝了几口荷叶水就站了起来。于是,这里的人们都认为荷叶水是神奇的,不仅清甜解渴,还能解暑治病,是我们家乡的宝贝。有人还把荷叶水当做神水,一般的小病都用荷叶水来医治。记得有一次我肚子痛,妈妈就用刮痧板沾着荷叶水给我刮痧,然后让我慢咽慢吞的将荷叶水喝下,不一会肚子不痛了,而我又一次见证了荷叶水的神奇。在我们家乡,夏天人们是很少用柴火烧开水的,客人来了也是从小沟里随手摘一片荷叶,装上一荷叶水,让客人喝过够。
我的家乡沟渠纵横,星罗密布,随处可见碧绿的荷叶,可见清澈的溪水,颇有荷叶田田,风月无边的意境。那随处可见的清水,掬一捧就是甘甜,就连牛脚板踩过的水都透着清亮。这里的人们从来不用为缺水发愁,只要是有水的小沟,一担木桶便可挑水做饭;想洗澡时只要去有水的小沟里就能玩个畅快,洗个淋漓。水,在这里不用花钱,想用就用,从来没人想到象今天用水要什划,用水要花钱。
长大了以后,每至夏季,家乡的沟沟渠渠,都长着形如伞盖的荷叶,红白相间的荷花。晴天用荷叶做一顶遮阳帽,既冷爽又有荷的清香;雨天用几片荷叶做成雨衣,可遮风挡雨;雨过天晴的时候,我们目睹小荷才露尖尖角,蜻蜓独立花枝头的风景,想想都是一件无比快乐的事情。雨后的沟水更清了,鱼游浅底,索性儿下水捉几条,摘片荷叶一包,涂抹上黄泥,架起野火,烧起来。待熟扒开黄泥,一层层拨开荷叶,那鲜嫩的鱼,夹杂着荷香,诱惑的人直流口水,吃起来胜过山珍海味。这种烧烤的鱼除了美味,还有很高的营养价值,同时还参杂着我们浓浓的孝心,因为多数的时间都是为父母而烧烤的。如果想吃点味可在鱼身上涂抹点盐和佐料什么,但我们都习惯于吃原汁原味,毕竟原生态的东西更具特色,更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在水乡里长大的人,对水乡的感情是浓厚的,这里的人们,几乎都会捉鱼踩藕,有些功夫深的,会在水中换气者长达半小时以上,不过多数是嘴中含着麦杆。我在水中的这一招半式,全是妈妈教给我的。水乡的乡亲有了荷叶水的滋润,个个身强力壮,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每年的五月端五,水乡就热闹非凡。除了吃粽子,插艾叶,还有最重要的一个项目就是划龙船,这里的人无论男女个个参战,遍地都是赛场,遍地都是欢声,那连天的鼓声把天边的云都沸腾红了。
如今社会进步了,林立的高楼,密集的工厂,那排出的污水流进了河沟,小沟小渠的荷叶不见了,昔日清澈见底的水变黑了,发臭了,连鱼儿也不知跑到那儿去了。家乡的乡亲都用上了自来水,水价年年涨,水质却月月差,人畜的罕见病也越来越多,是水之患,还是人之患?这是一个让我们深思的问题!
荷叶水,我记忆中甘甜的味道,在家乡逝去的岁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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