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心晒晒太阳的散文
清晨的阳光,透过六楼的玻璃窗户,明亮地照在冬野的办公室里,照在因办事而顺便来看冬野的我的身上。
已是深秋,霜降已过了好几天了。秋风飒飒,黄叶飘飘,季节到了时候,自有一种萧瑟的冷。而此刻,因透窗而来的明亮的阳光,一种久违的暖在室内漫溢,在体内流淌。
我与冬野是十分要好的朋友。因各自工作的忙碌,平素间很少见面。现在见了面照例没有多余的寒暄,依旧聊诗聊文字。我说她的文字让人看到的多是忧伤多是痛多是冷……她也附合着说是呀,可能是形成风格了,写起来就由不得自己。一边聊着,我一边坐到电脑前,顺手打开了她的网易博客。入眼就看到了她在霜降那天写的《霜降》。
“群在我空间里留言,说我这首诗写得太冷了。”冬野立在我身侧,俯首与我一起看着笑着说道。是呀,看完诗,顿觉冷气袭来。比如“风从梦的缝隙挤进被子/寒冷蔓延到我的血液”。我又重读一遍,用手指着结尾“抱一杯热茶/就像拥别了秋季/裹紧贴心的那件风衣/等候寒冷步步逼近”,扭头对她说:“你看,结尾前三句还不要紧,而最后一句,却一下子把冷推到了极致,推到了高潮。”
冬野笑着赞同我的看法。而她的笑容正与洒在她身上的阳光一样灿烂。我不由近似自言自语地叹道:“一个多么阳光的人,为什么文字却那样阴郁、寂冷呢?”从妹妹的精神分裂症到妈妈的脑溢血偏瘫,从她自身的多种疾病折磨到对所有亲人的操心与牵念,她的心里承载了命运和生活所赋予的.太多的伤和痛。忽然我定定地看着她说:“给心晒晒太阳吧!”还没容她有所反应,我就有些神经质地拍着她的肩,兴奋地自夸道“嗯,‘给心晒晒太阳’这句还真是好真是诗意啊!”“好着哩,就是好着哩!”冬野连连点头。我一时沉浸在自己和冬野诗聊突然冒出来的诗意中,不能自拔,就乘兴对冬野说“我们写同题吧,就写‘给心晒晒太阳’,不论诗或散文。”
虽然这同题是我发起的,我也一直思考着,但沐浴着深秋温暖的阳光,我一时找不到突破口,灵感也迟迟不肯造访我,所以一直到第二天,我还是一个字都没有写。中午一点多,在家隐身上网的我,听到一串“唧唧唧”的声响,寻声看去,右下角的Q图像正闪得欢。连忙打开来,弹出的对话框为我送来冬野的诗《给心晒晒太阳》。看着,看着,有笑意飞上眉梢。与霜降不同,这首诗轻快明丽了许多。诗中,她不惜对自己动了大手术:“打开胸腔,洗涤所有的污垢,给心做一次手术,只为让心晒晒太阳”。虽是大手术却也极简单:“不用缝合伤口,不用灌注血浆,只要有阳光,心就不会滋生忧伤”。
我赞叹她的快与好,发了过去。她惊讶我的在线,说她中午下班没回家,写好了就给我交作业。“随手写的,我感觉很自然,不是半天想一句。基本上不停顿。一口气下来,也不过几分种。”我回她:“自然就是最好滴。”她呵呵笑了:“是啊,不思索,直接往外流,流到哪儿算哪儿。也不想成啥风格,顺气自然吧!”冬野闲适地和我聊着她的写作感受。其实,自然又何尝不是一种美丽的风格呢?隔着屏幕,透过文字,我能感受到她的一颗诗意芳菲的心,是怎样幸福地沐浴在诗意、温暖的阳光中……
过了两天,与诗友静相约去休闲广场散步。适值午后,阳光暖得宜人。走在暖暖的阳光中,抑制不住内心激动,给她讲了我和冬野的同题《给心晒晒太阳》。她一听也立马喜欢了这名子,并嚷嚷着说“我也要写,我也要写。”活泼可爱之态,跃然眼前。她的话正中我心,我欣欣然应道:“好啊,好啊,我等着看你的诗。”不知为什么,我相信她要写的就是一首诗。
静也是一个内心藏着巨大忧伤和痛苦的女子,背负着家庭和生活的双重压力,坚强行走在红尘中,执着行走在文字间。那个夜晚,我和她同住,她打开手机,上网看我重阳节发在卢氏吧上的《奶奶》,看得她热泪盈眶,看得她哽咽着给我讲起了她的烟紫云蓝。讲起了她的《烟紫云蓝》中,很多没有写到的细节与疼痛的悲伤……我流着泪静静地听着。我想能让她哭,能让她以此宣泄内心的苦痛,又何尝不是为她负重的人生减压呢?现在,我期待着她给心晒过太阳之后,而呈现出来的阳光与明媚!
第二天,几个诗友在外面吃饭。席间,静眉飞色舞地向渔父大哥说:“你也给心晒晒太阳吧!”我自然心领神会,推波助澜道:“晒晒吧,晒晒吧,不然心会发霉。”大哥爽朗地说:“不晒,不晒”“啊?”我竟吃惊地叫了一声。这么诗意的句子,这么诗意的事情,身为诗人的他怎么可能不动心呢?聪明如他,哪有看不出我们心思的道理,接着又嘿嘿地笑着说:“我心阳光着哩!”不愧为诗人,这回答太妙了。赞叹之余,我又十分讶然,平素间看大哥开朗、幽默、豁达,却不知原来滋养他这些好品德好性格的就是阳光,就是他心里盛了满满的阳光!
其实,在生活中每个人都有压力都有负荷,每个人心中都会滋长忧伤滋长痛苦。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态,是面对人生挫折、磨难与伤痛的态度。我想每个人给心晒过太阳之后,都会达到“我心阳光着”至纯至美的人生境界吧!
所以无论朋友或是从我面前走过的陌生人,我都想笑着对他(她)说:“给心晒晒太阳吧!”
晒晒太阳,走过再冷的季节,走过再冷的人生,心都会温暖如春,时刻充满明媚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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