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丈夫50岁生日之际散文
中秋节后第二天,月亮还圆圆地挂在空中,金秋的夜很迷人,每年的这天是丈夫的生日。在我记忆里,丈夫的生日没有认真庆祝过,那天不是在单位值班,就是一同去父母家过中秋,兄弟姐妹相聚,甚是热闹。
过几天就是丈夫50岁生日,一转眼我们相守了24年,许多事情经过多年的磨合,渐渐地从友情变成了爱情,现在已变成亲情。用调侃的话说就是变成了左手牵右手的平淡。那些年轻时的小感情、小悸动、小情绪、小摩擦渐渐平息,多了一份亲人间的亲情和相知相惜。
窗外的月亮圆润而明亮,对着明月,想起了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我们从青葱年少走向了成熟,不再是懵懵懂懂、性情冲动、脾气粗暴。24载的相处,再多的矛盾、再多的摩擦,再多的激情,再多的感动,都被时间磨平棱角,回归平静。被时光和经历打磨成一块相互适应、相互包容对方优点和缺点的圆滑的磨刀石。
今年与往年不同,是丈夫50大寿,总想做点什么,写点什么,算作生日礼物吧!
今天,我依然只是面对电脑写出内心的歉疚,不过我知道我内心的东西你也能理解,就像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家人不说客套话。”所以放在心底就好。让夜幕中闪烁的星星,慢慢地揭开我们共同拥有的那份记忆吧。
还记得吗?24年前,你坐着汽车到山村迎娶我,结婚时喜庆的一幕幕,仿佛还在昨天。你不知疲惫地骑着自行车接送我上下班,欢声笑语和那清脆的铃铛声似乎还在耳边回荡,尤其是父母见到你时喜悦的神情,似乎还在眼前。
还记得吗?去父母家要走很远的山路,女儿小时,逢年过节,一直是你背着她走村串户,从婴儿一直背到四五岁,她自己能走山路。我只提着简单的行李前行都觉得累,走得汗流浃背。特别是每年去我祖母家拜年,要爬两个多小时的大山,还经常遇到下大雪,得穿一身厚厚的棉衣。你背着装女儿的笆笼(竹编的背篓),一直默默无言向山上爬。你从来不嫌累,不嫌苦,也没有怨言,背着女儿,撑把大伞一步一步迈着坚定的脚步向前。有时母亲或父亲说要与你换一下肩,让他们背一段路,你却不让。你说你平时在家侍弄女儿少,只有在节假日才能尽到做父亲的责任,这一点责任不能错过。女儿在你肩上一背就是好几个冬夏,你的爱洒满山间小路。
还记得吗?我俩曾为柴米油盐酱醋茶吵嘴,闹别扭。你母亲,我婆婆因高血压瘫痪在床,与你哥嫂照顾母亲的问题发生不愉快。后来达成一致意见:公婆在哥嫂和我家轮流一户住一年。婆婆极不愿去哥嫂那里住,那两年你半月才回来一次,照顾的活儿全落在我身上,年轻气盛的我是极不情愿的。
每次轮到大哥来接他们,公婆磨磨唧唧不想动身离去,轮到我们去接时,他们却高高兴兴地来。有一段日子,周末要背婆婆下楼晒太阳,婆婆却不要你背,我背着她下楼梯问她:“妈,你为啥不要你儿子背你下楼呢?”婆婆说:“我怕他把我背跩(摔)了,没你背得稳。”婆婆对我是极度信任的,你个子瘦小怕你承担不起她的重量。可当时年轻不懂事的我却认为:婆婆特宠爱她儿子,脏活累活全让我做。我是非常不满意的,为这曾与你理论,闹别扭。现在想来真的是不应该有这种想法。
还记得吗?结婚前几年,你在边远的神童乡上班,交通不便,两周回来一次。婆婆瘫痪在家,孩子又小,经常生病,年轻豪爽的你喜欢和朋友交往,好不容易盼你归来,一起分担家里的'责任,你却与朋友通宵玩牌不归。为此,我与你闹矛盾,生闷气,吵架。记得有一次大打出手,闹得要离婚的地步,吓得女儿哇哇大哭,那一次真把女儿吓坏了,现在她都记忆犹新,说起来头头是道。我认为你不够体贴,不关心这个家,也不关心我,对这个家没有责任感。
还记得吗?在外地打工的小妹的儿子小川寄宿在我家几年,其实你是挺喜欢他的,喜欢跟小小的他玩耍。可不知为什么,每次你动手动脚摸他头,逗他玩的时候,小川都会尖叫得哭喊,似乎是你在欺负他一样。每当这时,我就会与你发火,与你争吵,觉得你这么大一个人,常常逗得小孩儿哭闹是不应该的,认为你是不喜欢小川。
还记得,有几年,我喜欢上集邮,下班回家在桌上摆一大摊子各种邮品,组成邮集拿出去参展。你出差或是外出总会给我带回一本当地的邮册,你要好的朋友受到你感染,偶尔旅游到名胜古迹会特地为我寄一个明信片或信封,贴上邮票,盖上邮戳寄给我,每每那时我都持别感动。每次到市里去参加集邮展览比赛,你不怕舟车劳顿,义务反顾地陪着我,一起到邮展现场,认真地看一框框展板,耐心地等待邮展结束。不管我得奖与否,都给我鼓励与支持,如能获得二三等奖或是纪念奖,你总是比我还高兴地说:“不错!不错!平时的辛劳终于得到认可,继续加油哦!下次争取做得更好!”
还记得,我常把写好的文字,拿给你第一个看,你会给我修改错别字,还会提出意见,还建议写得好的文章向报社投稿。同时引荐报社、杂志社的朋友给我认识,要我向他们学习写作。一步一步走来,我的成功和成绩都有你的帮助和支持。
还记得,你总和女儿调侃我:“看嘛!你妈快要当集邮家,文学家,大诗人,舞蹈家,还有驴行家了哟!”听着这家那家打趣的话,心里总是甜甜的。有些许日子,我的爱好较多,集邮、写作,驴行、跳坝坝舞等,尽管都是“半壶水响叮当”,但我仍然自得其乐。周末与驴友一道驴行,走遍周边的山山水水,不仅锻炼了身体,也愉悦了身心。晚饭后喜爱到花山广场去跳坝坝舞,听着一支支动听的音乐,舞着娴熟的动作,一天的疲惫得到释放,让人神清气爽。
还记得,我俩常常手拉手出去散步锻炼,体育馆、人民广场、河滨公园、花山公园、中央花园、南商广场、九鼎山,到处都留下我俩的足迹,一路走到春暖花开。在桂花飘香的季节,摘一把金色的桂花捏在手心闻香,有时调皮地向你头上撒下一把,落一身的桂花雨,你望着我嘿嘿一笑。看银杏树从发芽,嫩绿,开花,结果,成熟,到金黄的杏叶飘零,那些景色呀真是美不胜收。一年年走过人生的四季,收获着爱情,触摸着温暖。
还记得,每次过马路,你总是在我旁边,牵住我的手,似乎为我遮挡过往的车辆,有你在身边,总觉得是那么安全,觉得你的手特别宽大温暖。与你牵手,我的世界不再孤单;与你牵手,我的世界从此布满绚烂的彩虹。
还记得,婆婆去世后,公公十年来一直住在我家,近年岁数大了,记忆不太好,有点健忘症。每天买着相同的、品貌不好的菜回来,让我们感觉非常的头痛,多次说服公公无济于事,有时到达吵公公的地步,但公公依然我行我素,一如既往地到农贸市场买那些低廉的、别人选过的、不要的菜回来。我和你最后达成一致意见,80多岁的人了,生活能自理,不要人照顾,能做到这些相当不错,让他干自己喜欢的事儿吧,觉得可以吃的菜就煮来吃,不能吃的就丢掉吧。
还记得,在我失眠的日子,整夜整夜睡不着,每晚躺在你的身边久久不能入睡,听到你渐渐熟睡鼾声如雷,常被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动静弄醒,你用你宽厚的手掌拍打着我的肩膀,像拍小宝宝一样地唱着童谣哄我睡觉。今夜星光灿烂,如此温馨而静谧。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你是爱我的。虽然,我们没有太多的甜言蜜语,没有海誓山盟的诺言,有的只是心灵的默契,更多的还有一种责任在心中。
近两年,你调离单位隔城近了,交通也更为便利,下班回家早时,你会主动煮饭。还没进屋,就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飘逸在整个楼道,等我开门进去,见你穿着围腰在厨房专心洗菜、切菜、炒菜的情景,做得像模像样,温暖的感觉传遍全身,吃着香喷喷的饭菜,心间溢满幸福与甜蜜。你说“我在单位与同事们讲,回家要煮饭却没人相信”的时候,我和女儿相互望着你露出满意的微笑……
让我们感到自豪的是,上天赐给我们一位优秀的女儿,从女儿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我们这个家就充满了欢声笑语,从上幼儿院到小学,到初中,到高中,到大学,女儿不仅一路健康成长,各方面都比较优秀,通过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地实现着自己的理想,这让我们倍感欣慰和自豪。女儿也成为我父母向亲朋、邻居炫耀的资本。
这么多年,无论日子是过得艰难还是宽裕,我喜欢的东西你从没有不舍得,我们也没有为金钱方面的事争吵。用钱来衡量感情很俗,但是却很真实。想起有的家庭却为财政大权的掌握和钱财的支出不平等打得不可开交,觉得那又何必。作为一个女人,想要的很简单,不图荣华富贵,不图安逸享乐,只愿身边的这个人永远体贴、真心,用心地呵护着我,珍惜着我,相互依靠一辈子,相守一辈子。
一路走来,经过了24个风风雨雨,相互间包容了年少时的疯狂,包容了成年时的霸道,也包容了我更年期的烦躁,相互包容的背后有多少辛酸和无奈,我能体会,相信你也能体会。我们已在渐渐老去,眼角和额头的皱纹告诉我们,岁月流逝的沧桑和痕迹。
24年的路程,我与你风雨同舟,相濡以沫,有欢笑,有泪水,有艰辛,有争吵,也有喜悦和自豪。24年的风雨,我们的生活简单,平淡,充实,安定,幸福。你工作顺利,收入稳定,虽算不上大富大贵,但我感受到的是踏实,是后顾无忧;住房虽然算不上豪宅,但能体会到家的温馨和宁静,没有漂泊之忧。
如今,都是半百之人,头上已染许多白发,我对过去的一切很知足,也很感恩。常语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珍惜”就是最好的承诺。无论今后的生活会遇到什么,我们都会用笑容去迎接,用彼此的真诚去面对,相信明天的彩虹会更灿烂。我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家和万事兴”。
让我们牵手,漫步在温暖的秋日,去看夕阳中随风飘舞的落叶,感受金秋里的浪漫。让我们牵手,共撑一把伞,去爬山,去观海,去看日升日落。与你牵手,是我今生最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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