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砀情缘散文
一段故事一直隐藏了多年,沉重的不想再提起。一签素签融入了多少爱恨情仇,只是你已经香消云散,留下来的只是太多无奈和辛酸。母亲的离去一直在心灵深处困扰着我,好多故事一直不得其解。
那个断崖,那身白衣,那个青龙潭,那个青云寺,还有一曲禅音,以及父亲临别时的那饱含悔恨的双眼,无时无刻不萦绕着我。如月的梦幻如今要我来实现,背负的那个梦在千转轮回中也失去了心念。累的一塌糊涂,满心思念还是一心茫然。
故事回到了从前,知识青年响应国家号召,到边远的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到广阔的天地去劳动、去锻炼。那时父母亲都是上海一所学校的学生。母亲如月一首诗画,明韵江南,父亲诗词歌赋也响应江南。同校几载,感情也不亚于梁山伯与祝英台。
动乱年代,父母有幸被下放到芒山,那里山清水秀,风景扰人,只是山区生活特别辛苦。两个人每日里相辅相待,共同在那个浮动的年代相依生活。他们的梦里一直有最美的想象,想着有一天可以回归家园,共同走进婚姻的殿堂。只是梦毕竟比现实美好,一切幻想有时也终归烟消云散。
青山绿水抚平了忧虑,爱情占据了整个头脑,在他们的生活里只有甜蜜,忘记了所有的忧伤。那个断崖前许下了千年,那潭碧水里倾诉了浓郁的情感,那一幕幕画面里留下来的只是亲密难言。
日子过得好快,几年的农村劳动终有回城的那一天。当父亲拿着返程的通知书告诉母亲时,却看到母亲一个人在断崖前哭泣。哭声凄婉,外婆外公在动乱中打为右派,外公含恨郁闷而终,外婆经不住打击也命赴黄泉。母亲的泪也在刺痛着父亲的心,他怎忍心丢下自己心爱的女人回归家园。
可自古情义不能两全,爷爷奶奶的一封封家书,最终父亲还是先回了江南。临别时父亲说了好多诺言,回去一定把母亲也接回家园。母亲含着泪把父亲送远,一心等待着那动人的一面。只是岁月依然悄无声息,满心期盼逐渐心冷变淡。但是她还是每天到断崖前希望奇迹出现。
日子一天天而念,母亲的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来,当地的村民也逐渐在身后指指点点,流言蜚语让她更加痛苦难言,为什么她爱的男人还没有出现。
就在那个月圆的夜晚,我的出生更使她凄苦心寒。为什么他的誓言都没实现,爱的心不再恨短,丢下我她意下江南。去问问那个曾经给她一生的男人为什么至今连一封信都没见。
直至我12岁时我才知道母亲为什么再也没有回到我身边。因为在我的记忆里从来没有感悟到太多的温暖,一直是在迷惑中生活在那个古老的黄河岸边。爸爸妈妈经常因一点小事就争吵不休,每一天都是在他们的谩骂中度过我的童年。
记得曾经有一次我和弟弟一起玩,弟弟不小心掉进坑里,差点丢了性命,还好哥哥把他抱了上来。那一天我最愧疚,是自己不小心把弟弟看丢的,面对着爸爸妈妈我只是害怕和难言。
爸爸的鞭子打的我一声都不敢哭,因为毕竟是我错了,差点丢了弟弟的命实为不安。满身的疼痛只想能换来爸爸妈妈的心安。
那一晚痛得我一直趴在床上亵渎自己的过错,希望换回一家人的平安。隐约中听到的对话,让我幼小的心灵开始了一种伤感。“当初不让你收留这怪物,你非不听,你看我们的儿子因为她差点丧命。”爸爸的抱怨我百思不得其解,更与难参。
“不怪她,她那么小,又那么可怜,我怎忍心弃她而不顾。”妈妈的话多了好多温暖。妈妈为我用药水擦拭着身体,我一直呆呆的望着她。好想问问爸爸为什么会说我是个怪物?我不是个不听话的孩子,为什么爸爸会如此说我?
妈妈好像解读到了什么,抚摸着我的头说:“好孩子睡吧,爸爸只是一时气,一样对你好的。”回过头去时我隐隐看到妈妈的泪水。从那以后,我不再渴望她们对我太多恩爱,只想好好带弟弟,不再惹他们生气。
这样的日子也没有平静多少天,在一个飘雪的午后,回到家看到妈妈在哭,屋子内还有一个和爸爸一样年龄的男人一直在诉说,爸爸却在一旁不停的抽烟。看到我,都停止了诉说,每个人的眼光中流露出不同的'伤感。我不知道又要有什么故事发生,好想逃离那个尴尬的空间。可事实总是逃避不了的。一个故事让我明白了12年的迷惑和难安。
父亲把我带到断崖前把故事继续讲完。当年母亲丢下我一个人找父亲到江南。没想到见到父亲的第一面确是父亲洞房花烛时,母亲悲痛欲绝哭着离开了江南,没有听父亲的诉说,更没有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断崖前结束了她年轻的生命,以致父亲为此抱恨终生,一心凄惨。
那时父亲回家就把与母亲的事给父母说了。可父亲家是商人,母亲家确是右派,奶奶坚决不同意父亲的婚姻。瞒下了母亲一年来写的信,让老乡谎报了母亲嫁人的假信,使父亲彻底死了心。但当他看到母亲含泪来到他面前,又悲痛欲绝的离去时,他明白了一切,再追踪而来时母亲却含恨而去。
他恨当时没有随母亲而去,以致悔恨到现在。12年了再也逃脱不了谴责,决定皈依佛门为母亲超度一生。可为什么给我带来如此多的迷茫?让我读懂了爸爸嘴里的怪物,那是因为在我满月时我曾大笑好久,就是在母亲跳崖离去的时候。让我明白12年来我失去笑声的原因,原来是母亲一直在我心中作怪,让我心绪这样悲哀。
面对着父亲的选择和离去,我的心更加伤感。一步一步努力走到了今天,他们的遗言我还是没有读全。
一步走来,天涯路上多了好多期盼,孤独的时候,一个人的街头我努力寻找着那份欢颜。无奈时抬头看看天,希望阳光下感悟温暖。微笑的时候的确很少,我想要的也许都随流星而远。默念着流花沧海桑田,悲落的故事里能不能抒写一曲动人的眷恋?只是凄冷的夜能感悟到的还是寒风的悲催。
再动人的故事都有悲剧和喜剧收尾。而我后续的故事却要我付出了一生的追寻。遥远的天国,希望母亲不要再悲哀,父亲已经为此付出了青春。佛门清修不再踏足红尘。开心吧,有个人愿在心灵深处等你,那是多么幸福。女儿也寻足天涯,寻觅着当初你浓浓的情感,只为亲身感悟那份动人的眷恋。
天涯路上你不再孤单,父亲一路青灯陪伴佛前,女儿一路风尘希望能扑捉到你曾经的笑颜。芒山上我已经找遍了你曾经所在的地方,我的欢乐也笑洒在芒山。只是那个故事不能久演,模糊的视线有时也会泪流满面。我没有为你收下曾经遗留下的花香满园,匆忙的岁月中丢失了那段短暂的情感。好想能把这份感情来相续久远,只是云去从容,让月儿一个人孤孤单单。
好多年的期盼,如今走的好累,一切烟消云散。母亲的梦幻也许我再也不能实现,月儿注定孤单在天边,看尽世间一切广寒,心飘天涯无处可安。
芒砀情缘再续还要辛苦的等待,故事本已悲剧上演,为什么我的努力却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想了再想还是放下为安,不再涉足红尘三界之间。走了的就让它走远,能保持的还是这不变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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