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里的记忆抒情散文
九里,一个美丽而难忘的名字。
二十岁那年,风华正茂的我从财经学校毕业,被分配到兴隆乡财政所。乡政府的财政所就在九里街上,九里便成了我踏上工作岗位的第一站。
那时候,我家住南门十字路。在我的记忆里,从一号桥起,一直到九里,要经过七、八座桥,沿环城路、颜港、枫泾、锁澜桥、泰安街往东过去再走过三里桥,便算是正式出城了。九里在乡区,出了城区还要走一段碎石子铺就的公路,因此与家的距离似乎很遥远,骑自行车到财政所上班需要四十多分钟的时间。而我喜欢那条乡间公路,一侧是河水清澈的梅塘,一侧是城里人看不见的农田,它让我青春飞扬。
虽然上班路途遥远,所里条件很是简陋,对于从小生活在城里的我刚开始也有些抱怨和拘束感,但乡里人的淳朴、亲切和热情,特别是老所长的和蔼可亲,很快消除了我的不适。
乡镇财政是最基层的一级财政,工作非常繁杂。虽然我学的是财经专业,但书本知识与基层财政所的实际工作相差还是太多太多,我就虚心向老所长和其他同事学习,不耻下问,很快就熟悉了业务。经过一段时间的`工作,我深深体会到基层财政的难,感受到财政干部不为人知的苦与累的一面,特别是对于当时兴隆乡财政并不乐观的状况来说,时时处在矛盾的中心,如何组织财政收入、调度资金等问题最是棘手。
记得我初到乡里,他们告诉我往往到每月的7、8号里发工资的时候就发愁,资金不够,有时甚至要拖欠个把月才能下发。每到月初,老所长总是拿出本子,忧心忡忡地问我可用资金的余额,然后拨着那把油亮的大算盘盘算缺口,尽可能想办法多方筹集资金,想方设法加大资金的调度力度。乡里的工业基础比较薄弱,面临财力不足的巨大压力,老所长那张操劳的脸上虽然挂着沧桑,但皱纹里分明刻着坚韧:一定要确保工资的发放,确保全年预算平衡。他亲自带领全所人员,加大征管力度,下到村里、单位里,一元一元、一笔一笔地从纳税人手里把税费聚集起来。田埂上,永久牌自行车的车轱辘碾过了数不清的印迹;每家农户前,每个企业里,都有老所长和我们忙碌的身影。每一笔财政收入、每一项事务的完成,浸透着财政人多少辛劳,浸润着财政人多少汗水。
乡镇债务也是困扰的一个问题。印象最深的是一家村办砖瓦厂,一部分由职工集资所建,由于经营决策等原因,造成企业亏损,资不抵债而破产了。因而时有职工来所里吵闹,火气都很大,说话嗓门高,闹得整幢楼都听得见,要求归还投入资金。想着他们的实际情况与困难,我们能做的只是耐心地跟他们解释,乡里一直在想办法,一定会尽快解决这多年来的老债。不久,这些债务终于由乡财政“买单”化解了。我和同事小顾,在乡政府的门卫室里忙了几个星期,一笔笔向集资人发放欠款。
在老所长的带领下和全所人员的努力下,我去九里工作一年后,乡财政开始好转起来,每月10号的工资也准时发放了;需要总机转的老式手摇电话,也全部更新了程控电话。近十年来,九里凭借近镇的区域优势和便捷的交通,经济进入快车道。私营经济城的建成,建材市场以及以文化、教育、体育、展览等为主的市文化片区的形成,市新区医院、漕泾新村、红枫苑、新家坡花园、衡山花园、泰慈花园、兴裕园、御兴园、昭文公寓、锦湖花园、润欣花园、名流世纪庄园等城市社区、居民区的汇集,使九里大放光彩。民政干部老陈见了我,总是笑眯眯地说:“小曹,自你来九里后,乡里的变化真是一年一个样呀!”
现在,我离开了九里,调到了市局工作,但九里给我留下的记忆是难忘的。
九里,我心中永远闪亮的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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