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在梦里之外抒情散文
往宿舍回去,要经过新风街这一带,总是黑漆漆的一片,而且这一带抢劫犯罪特多,走着走着,头就越是发昏了,我知道,大概也是酒力发作了。回到关草田已经很晚了,我小心翼翼地走着,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我看着这苍穹,看得久了,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放大,而自己,却在不断地缩小,缩小,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仿佛消失与这夜里。我是谁,我到底在哪里?
当你走过,风会停,树会静,宿鸟纷纷飞起,乌云重重的黑夜,神秘的光从天而降,树叶摇动,纸片纷飞,水龙头突然打开,哗哗地流水,无人的街头,灯一盏盏地亮起。仿佛回到童年了,回到家,那是个怎样的地方,是梦?还是现实?
为什么?我会突然感到陌生,害怕,想要跑,想要永远逃离。那栋残旧的平顶屋,突然“啪”地一声响起,争吵声,喘气声,劝架声,混合一起,像一支催人死去的乐曲。
妈妈!奶奶!你们别吵了,别再吵了,好不好!好不好!爸爸!你劝劝妈妈!劝劝奶奶!别吵了,不要再吵了。
消失了,突然又消失了。那是一个大过年的日子,记不起我几岁了,那是妈妈,跟奶奶,爸爸、爷爷,弟弟妹妹,一家人,正做在一起,吃着团年饭。
我一直在寻找在等待,但我在寻找什么等待什么,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还是我与它擦肩而过了。我不喜欢狂欢,我不喜欢热闹,我不喜欢高档,我依然会怀念。那是旦场中学,走出大门向右拐,一百米外的那个小餐馆,我们几个人常去的,还记得么?还会怀念么?
还会么?在[镇大]的大草坪上,我们悠闲地半躺着,我们一起吹嘘着自己的理想。[傻],你说要开间服装店,就叫七只狼,你要让七只狼这三个字红遍大江南北。[佐]要去创业,去开很多公司,然后上市,让七只狼集团在各大商业界独领群雄。[伊]你要上北京大学,要猛得学,学到那些老师没有得教。还有呢?还有很多,可是现在,还会记得么?想起来只会觉得可笑了吧!我只是知道,我们都渐渐把社会遗忘了,成了社会上那些不三不四的小角色。
一只烟,不能点到天亮。一句承诺,不能坚守一辈子。一首歌,不能唱一个学期,一段感情,能维持多久?只是,我依然会喜欢,侧田的,《命硬》。因为,我们都喜欢。指间那根烟还在燃烧,淡蓝色的烟雾渐渐浮起,越飘越淡,最终消失无终。
我落泪了,心中,好象藏满了许多年来说不尽的痛苦,距离的痛苦,环境的痛苦,生活的痛苦。
眼前不断地漂过一个个的影子,一串串的回忆,在围绕着我,有的'正微笑地怀抱过来,那个女孩会笑着说,来宝贝!抱抱!突然又有的凶狠将我扑过。可是风一吹,又散了,消失了,世界又留给我一个冰冷的黑夜。
我醉了,我知道自己醉了,要不然怎么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我累了,我也真的累了,不想再去争了,让自己就这样糊里糊涂地睡去,永远沉睡下去。
突然喉咙传来一阵呕心,我冲到厕所,哇哇地吐了起来,不知是第几次醉了,这次却只能是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安慰着自己。
再也不像从前,燕姐会拍着我的后背说,“臭小子!叫你别喝那么多,你就是不听话,知道受罪了吧!哼哼。我扛你回去吧!”燕,好久不见了,你是个好姐姐,你总是照顾我,教训我,说我傻说我笨,但我还是可爱的,不是么?呵呵!
那些又是谁,已经看不清了,唯有地上那条长长的影子。我们总是一群人喝得烂醉,三更半夜无肆地在大街上横行着。
烂醉之后,总是早早就奔回了家,妈妈总是会沉默地坐的椅子上,等我回来,有时还等了一整天,但你总是没有骂出口,还是微笑地说,“没吃饭吧!妈妈给你弄了早餐。”
妈妈,好久没尝过你亲自做的炒鸡蛋了,我前几天也自己买了菜做饭了,想尝下吗?你以前总爱苦笑说,照你这样下去,家里要开了盐场才行,因为我总是放得很咸。
七岁那年,第一次上学在教室里害怕探着脑袋看着妈妈,妈妈,不要走,我会害怕... ...
十四岁那天,第一次上初中,我握着老爸的手说,爸爸,我长大了,你就不要跟着我去了,我自己可以搞定。但是直到现在高中,我仍然还是需要你,爸,明天带我去做身份证... ...
那年的七只狼,那是一群很善良很天真的孩子,我们常常在三更半夜的宿舍门口,我们都喜欢“车大炮”互相取乐。哎!我今天又丢了一辆宝马,原因是不小心碾死了一只蚂蚁。哎你那破宝马算什么,我的直升机都送给学校附近那个拣垃圾的啊“潇”了。我的宇宙飞船啊... .... 于是呼,我们都忍不住笑了,谁也不忍心再吹下去了。夜深了,我还会对身边的[强]说,强子,明天早上记得叫我起来吃早餐啊... ...你呼了几下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那是一个夜,我们在一起时的每一个夜... ...
只是,那一切的一切,都离我好远、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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